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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是一场围猎。
    但猎物也有愤怒反扑的资格。
    冲进住处的盛景见到了等候已久的谢清皎。后者只穿着单薄的吊带睡衣,赤脚踩在深色地毯上,整个人犹如无生气的艳鬼。卧室的布艺窗帘沉沉坠落着,封死了所有光线,浓郁的香气堆积在空气里。紧接着盛景意识到,这香气来源于谢清皎手里的酒杯。
    “小景。”
    谢清皎抿了一口深红的液体,浸染色泽的嘴唇扯开笑容,“你这么着急来找我,我好高兴。”
    盛景只觉得脑壳疼。似乎有把无形的锤子,一下下击打着骨骼,震得内里柔软的组织颤抖痉挛。
    她不需要问为什么。无需猜测质问,类似的围猎早就发生过,如今不过是二次复制。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自己的交际圈被破坏,凭什么生活得搅得乱七八糟,始作俑者居高临下地看热闹?
    “我的人生……”
    盛景走到谢清皎面前,习惯性地揪对方的衣领。但是谢清皎的前胸一片光裸,手指触及滑腻冰凉的皮肤,就仿佛摸到了上好的绸缎。再稍微用力,手掌就滑至脖颈,按住了起伏不定的咽喉。
    “我的人生……”盛景咬牙,逼迫自己把话说完,“是你们拿来消遣的游戏吗?”
    “游戏?”
    谢清皎诧异出声,“为什么这么想?小景肯定误会了,说起来,我们的确有很多误会……总算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闭嘴。”
    盛景眼睛发热。
    秦许想解释,谢清皎也想解释。他们似乎都有苦衷,可什么样的苦衷能掩盖犯过的恶行?
    “我真的很讨厌你。”盛景无意识地收紧手指,喃喃自语,“很讨厌你们。”
    她已经从那所高中毕业了。走进新的环境,有了新的生活。虽然身体怪异,但每天都过得很轻松。
    轻松快乐的日子不好么?
    她不打算和任何人发展深度关系,谢予明是可靠的医生兼床伴,牧秋很可爱,祝嘉安吵闹但有趣,盛淮榆和樊商很好用。她学会了打球,专业发展也不错,毕业之后打算继续进修,或者去某个图书馆工作。
    结果这两个人阴魂不散,重新回来打碎她的生活。试图将她逼到与世隔绝的孤岛。
    然后呢?
    再对她说些“你只能依靠我们”“没有我们不行”“只有我们是真正的朋友”的恶心话,洗脑她,欺骗她,等她习惯之后,再一走了之?
    “讨厌……”
    盛景看着谢清皎的脸。眼球发热干燥,愤怒遍体燃烧。她能感觉到指腹下动脉的鼓动,柔软的咽喉嵌在掌心里微微滑动收缩,似乎再多用点力气,这纤细的脖颈就会折断。可谢清皎完全不害怕,甚至仰起头来,将自己的要害送进对方手里。盛着红酒的杯子坠落在地,冰凉纤长的手指像蛇一样缠上来,摩挲盛景的眼皮。
    “你在难过。”
    谢清皎语气痴迷,阴郁漂亮的眉眼掺杂困惑,“景,你为什么要难过?你应该理解我的呀。你现在找的那些玩伴都不适合,为免以后他们伤害你,我和秦许稍稍安排了下……可也没有害他们啊?”
    牧秋可以办画展,樊商签约俱乐部,许问星有了导师人脉。
    “所以你为什么要难过?他们都是不必要的麻烦,小景现在身体出问题了,激素变化情绪不稳,结果让这种人占便宜……如果小景有需要,完全可以找我啊。毕竟我永远喜欢小景,绝对不会伤害你……”
    谢清皎说了很多。
    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毫无心虚,绝不自省。
    这个人向来自我。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盛景无法和谢清皎沟通,也懒得沟通了。在听到“永远喜欢小景”这句话的瞬间,过往的记忆便纷纷复活,压抑的情绪尖叫着撕扯理智。
    好难过。
    怎么会这么难过?
    “不要说了……”
    盛景握着谢清皎的脖子,向前几步。“不要再说……”
    她是被留在空荡荡别墅里的可怜虫,蜷缩在废弃的玩具礼物间,对着撕碎的日记本无声崩溃。
    “不准再说喜欢。”
    谢清皎艰难呼吸着,踉跄后退,撞到床垫直直跌了下去。柔滑的黑发泼洒开来,摊在洁白的床单上,如同一朵开到腐烂的花。她望着上方的盛景,性别模糊的美人面容晦暗,似男似女的躯体蒙着陌生的攻击性,饱满唇瓣一张一合,吐露破碎恨意。
    “……骗子。”
    盛景说,“你和秦许,都是恶心的感情骗子。”
    谢清皎喘不过气来。脖颈间的禁锢太重了,她张着嘴,身体本能地扭动踢蹬,眼角沁出泪水。挣扎中吊带脱落,不算丰满的乳房磨蹭着盛景的小臂,屈起的膝盖抵住腿根。
    隔着单薄布料,谢清皎碰到了盛景怪异的新部件。她多蹭了几下,那部件就变得硬胀,罔顾主人意愿。
    好敏感。
    半窒息的谢清皎模模糊糊地想着,嘴角咧开笑容。盛景不愿意看见这笑,反手将她的脑袋按进床垫,于是她只能小声呜咽。
    “唔……呼……”
    谢清皎在床上扭成一条蛇。她的睡裙几乎卷在腰间,苍白的躯体颤抖不已。可她的脸颊是湿的,嘴唇是红的,胸前的奶尖如含苞待放的春色。
    “小景……”
    谢清皎边喘息边磨蹭盛景的腿根,她越来越兴奋,眼神带着好奇与跃跃欲试的疯狂,“你硬了,你对着我硬了,还说讨厌我?你才是……咳、你才是骗子,明明也喜欢我……”
    “对,小景也喜欢我,一直喜欢我……”
    盛景垂着脑袋,声音都变调:“我讨厌你。”
    “是吗?”
    谢清皎张开双腿,抬腰贴上肿胀的性器。她舔了舔干渴的嘴唇,笑得满面潮红。
    “那你伤害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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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就是祈祷身体无大病,不需要住院也不影响工作。
    祈祷。
    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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