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才发现自己站在悬崖上,每次摔下来撞上海面都一样痛,但我捨不得停下来。
就像现在,台下团团锦簇的人群拍着手,那些鼓譟声是浪,排山倒海的几乎要将我淹没,一片制服的反白刺的我睁不开眼。
我茫然地听着校长致词,然后接过奖状,我盯着手中那张薄薄的纸卡看,记不得自己是为什么站在这里。
「恭喜一年七班高靳宇同学荣获第三十三届时报文学奖特优!」
司仪朝气十足的宣读奖项,我想起父亲凌厉的眼神也是浪,瞬间就将我吞没。
「哇塞高靳宇你会不会太全能啊?」一声讚叹将我拉回了现实,朝会已经结束了,同班的好友宗翰一把勾住我的肩头,「数学竞赛也得奖、文学奖也拿特优,找你进新闻社真的是找对了欸。你一定会成为下届社长的啦。」
我看着手中那张纸上的烫金名次,一时间不知道该有甚么反应。
他注意到我神色不对,推了推眼镜不再嬉闹,「你怎么好像没有很开心?你不是一直以报导文学奖为目标吗?」
「你不是不知道我爸。」我轻笑,「他觉得搞文学没出息。」
「对齁,新闻社也是瞒着你爸参加的。但我真的不懂欸,你其它成绩也一直都顶尖啊,有这种额外专长不是更好吗?也没花你多少时间啊……」宗翰越是絮絮叨叨,父亲的脸在闭上眼睛后就越是鲜明。我也不懂。
「我人不舒服,你帮我跟老师说一下吧。」我把奖状塞进他手里,无视宗翰的叫唤和上课鐘声,只想转身暂时逃离这里。
「那你下午要来社团喔!」他在我身后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