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一个喷嚏打出,梁嘉月三两下甩开毯子赤着脚去拿身前的抽纸,鼻尖通红。
她早上用了快一包纸。
盛星也无精打采。
祝秋和唐之洲拿着碗从厨房过来,精致的瓷碗里装着白粥,热气腾腾。
但梁嘉月一点胃口都没有,费劲地摇了摇头。
也没强求,把粥给他们放到桌上。
祝秋一脸不怀好意:“真应该让江城来好好编排一下你们的故事。”
蹭到盛星身边,“说吧,晚上还是你发烧,怎么白天月妹妹也烧了。”
唐之洲和谢静宜也两眼发光地看过来。
盛星斜了祝秋一眼,声音比昨天还哑,“没事赶紧滚。”
祝秋弹起来,满脸失望,“诶哟嘿,哥放着大生意没做来看你,你就这德行。”
唐之洲踹了脚没正形的人,问了句人话,“你家庭医生来过吗?”
本来盛星是不想叫医生,但梁嘉月也跟着发烧,早上就让管家叫来看过。
玻璃茶几上的水杯已经不冒热烟,盛星捧起来喝了一口,含糊地应着,“嗯。”
“行吧,那你们小两口好好休息,我们下午还有课先走了。”唐之洲拿起谢静宜的包将人搂过,不放心地叮嘱,“记得吃药。”
谢静宜捂着嘴笑,小声叨叨,“节制点,别再交叉传染了。”
盛星白一眼,这也不是个放好屁的。
昨天请了车祸的假,今天又请发烧的。梁嘉月咬着指甲抱着手机,想想请假的缘由怎么写。虽说她也不是故意模吕凑娴暮芟裉涌稳ネ妗�
突然脖子上一热,梁嘉月偏头看过去。
是盛星的头靠了过来。
“怎么了?”梁嘉月软下嗓子问他,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还是不舒服吗?”
盛星摇头,睁着水汪汪的桃花眼撒娇,“想亲…”
梁嘉月因发烧而红的脸更红,支支吾吾开口拒绝,“可是发烧了。”
昨晚也是胡闹一通,才会传染给她。
盛星眼巴巴看着她,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嘴唇刚要碰上,突然听到电梯“叮——”的一声,吓得她松开握着盛星的手。
本以为是损友们回来了,盛星“滚”字刚到嘴边,突然和电梯里笑眯眯的女人对上眼,犹豫地开口,
“妈?”
“咚咚——”
盛星推门进去,看着蹲在衣帽间当鹌鹑的人哭笑不得。
“干嘛?”
“我在思考从这里跳下去没事的概率是多少。”梁嘉月冷静的抬起头轻飘飘地说。
“想都不要想。”盛星好笑地敲她的头。
梁嘉月真的很崩溃,谁能告诉她刚和男朋友在一起第二天就被人家妈妈看到在家里的沙发上亲她儿子该怎么办。她暴躁地抓了把头发,而且是穿得睡衣啊!这怎么看不出昨晚是在这里过的,他妈妈会不会觉得她很轻浮,想想都要崩溃。
加上还在发烧,整张小脸都是通红的。
盛星皱皱眉,俯身把手放到她额头上。
还是很烫。
早上两人一起吃了退烧药,现在他倒是精神好了点,梁嘉月看起来没什么好转。
不顾身前人的挣扎,那她抱到床上安置好,轻声安抚,“你好好休息,我下去陪我妈。”
梁嘉月两只乌黑的杏眼里面微波流动,像漂亮的玻璃珠,一脸委屈,“阿姨会不会对我印象不好。”
盛星帮她理了理头发,看她眼皮都在打架了还强撑着问,“不会的,睡吧。”
女生抵不过生病的难受,蓬松的被子带着盛星身上好闻的味道令她好受不少,不情不愿地闭上眼休息。
盛星到厨房时盛女士正在熬小米粥。
她来之前听家庭医生说俩人都在发烧,让司机转去唐人街买了小米,还有几迭小菜,怕他们没胃口吃不下。
盛女士看到自己不争气的儿子,笑得温柔,“嘉月怎么样?还是很难受吗?”
盛星拿了颗车厘子润润喉,他嗓子还是有点痛。在妈妈面前毫无形象,没大没小的开玩笑,“您突然这么一来,吓得更严重了。”
盛女士轻轻敲了他的头,出声解释,“没良心的小玩意,给你发了消息自己没看到,还怪我突然来。”
锅里的粥咕噜咕噜滚了起来,盛琳听到动静转身拿起旁边的勺子搅了搅,把火关小了慢慢熬。
“小姑娘比照片上好看,过年带回来玩?”盛琳把小菜一迭迭拿出来,侧头问他。
盛星上前帮她的忙,本想回拒,但看妈妈期待的眼神,只能无奈地先应下,“好,等她醒了我问问。”
盛女士开心极了,当即拿出手机和盛星他爸分享。
梁嘉月小心翼翼地喝着盛女士熬的粥,买的小菜,又看着帮她夹菜的人,不敢相信,“真的吗?”
她在家里亲了人家宝贝儿子,还理所应当睡在主卧。现在还喝着他妈妈煮的粥,最后还被邀请她去他们家过年。
好奇怪,不像那种八点档演的豪门剧情。
不应该把钱甩她脸上让她离开盛星吗?
盛星无语,掐了掐她红润过分的脸蛋,“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梁嘉月不好意思得笑笑,娇态尽显。
“那你去不去?”盛星给她倒了杯水,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她性子向来是能避就避的。
回答倒出乎意料。
“当然要去了。”梁嘉月弯着眼,“你妈妈这么好,你也好,家里的人肯定更好。”
“我也想去看看你小时候长大的地方。”
女生蹭过来抱着他的手撒娇,“带我去吧。”
盛星被唬得一愣一愣,这还能不答应?
低头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