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眯起眼睛:“国内市场你只需要将两条生产线全部转给我,别的我不要。”
司明沉皱眉:“司盛的财务只有我清楚,两条生产线直接转给你没有问题,但其实它藏了很多问题,涉及很多重要文件,如果不细致交接,我将来会有麻烦。”
杰夫:“怎么交接?”
司明沉:“你我双方的团队进行资产清算,确保流程合法合规,这过程大概需要三天。”
杰夫陷入犹豫,看向桑祁:“你觉得呢?”
桑祁心神不宁:“尽快结束比较好,以免夜长梦多。”
杰夫心里认同桑祁的观点,立刻狠狠拍了下桌子:“司明沉,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那两条生产线我现在就要!”
司明沉与他对视一分钟。
两人眼神寒光交错。
“直接交给你也可以,但我现在立刻要跟温稚通话,确保他的安全。”
杰夫示意手下,画面中立刻出现温稚躺在床上,喊着司明沉名字的视频。
司明沉目光冰冷:“你听不懂吗?我要现在跟温稚对话。”
画面转到杰夫身上:“他一直在闹,不吃不喝一天,没有力气。”
司明沉依然坚定地说:“我需要跟他对话,你把画面冲向他。”
杰夫此刻是心虚的,国内手下没轻没重,追逐温稚时,温稚的车撞向江边的拱桥,致使车直接掉了下去。
据手下汇报,温稚还在抢救。
“司明沉,你别得寸戒尺!”
杰夫拿着遥控
器:“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同意,我直接将温稚丢进河边喂鱼。”
司明沉这次表情平静:“让我跟温稚对话,或者两家团队碰面,你二选一。否则,我不会继续跟你们谈判。”
说完这句话,文特助将视频关闭。
司明沉迅速下命令:“赶紧追查他们的ip,黑进他们的电脑。”
后面,五名世界顶尖的黑客汇聚于此:“好的。”
司明沉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时间越多,他越能利用杰夫分心时,查到他想要的东西。
司盛副总拿着钢笔犹豫道:“他会不会怀疑,您为什么突然强势?”
司明沉:“会。”
副总:“那他会疑心吗?”
司明沉淡淡道:“不会。按照他跟桑祁的冷血程度,他们会觉得我是被逼急了而已。”
桑昱插话:“下一步呢?”
司明沉:“等他给我打电话。”
会议室内,四十多个人在耐心等待,殊不知杰夫和桑祁那边已经彻底乱了套。
杰夫绷着脸,质问桑祁:“你不是说他们感情很好吗?为什么司明沉这次不在乎温稚的安全了?”
桑祁也很困惑,思虑很久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那两条生产线真的有问题,让他不得不妥善交接。”
杰夫表情阴翳:“所以现在怎么办?”
桑祁:“答应司明沉。”
杰夫思来想去,最后骂了句:“shit !”
五分钟后,司明沉收到杰夫的视频通话邀请。黑客们已经成功定位杰夫的位置,迅速反馈:“他不是在他们公司的电脑上跟我们连线,我们暂时无法黑进去。”
司明沉点头:“我知道了。”
他故意等了很久,才接通杰夫的视频通话,“有事吗?”
杰夫有些气急败坏:“你那两条生产线能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将那两家制造厂交给我不就行了?”
司明沉作势要挂电话:“你既不让我跟温稚说话,又不同意规范收购,我们没必要在谈,我也不愿意舍弃后半辈子的自由,换一场牢狱之苦。”
桑昱在旁听着司明沉煞有介事的胡诌,暗暗向文特助取笑:“跟温稚在一起久了,连演技都变好了?”
文特助低笑:“嗯。”
杰夫这次实在坐不住:“我们正在给温稚输营养液,保证他的安全,等明天他醒后我会安排你们见面。至于你说的见面交接,明天上午九点,让你的团队来我这里。但你不可以来。”
司明沉道:“没问题。”
这次,又是司明沉率先挂断电话。
杰夫非常气愤司明沉的态度:“他在这里跟谁摆谱呢?”
桑祁隐隐觉得不对劲,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司明沉不可能对温稚不管不管。
这时,杰夫嘲讽桑祁:“你不会还在想着温稚吧?我的手下说,他的伤势很重,可能熬不过几天了,所以我们要立刻干脆利落地办完这件事。”
桑祁淡淡看他:“你非闹出人命,对你有好处吗?”
杰夫冷笑:“人命可不是我闹出来的,我既然敢这么做,你觉得我没提前安排好替罪羊?”
桑祁沉着脸,没再说话。
结束后的司明沉闭上酸疼的眼睛,是这些天中唯一稍微轻松的一刻。
他的团队已经整装待发,明天该怎么和杰夫谈判沟通,大家心里很清楚。
桑昱拍了拍司明沉的肩膀:“回去吧,你们家小宝贝等得都望眼欲穿了。”
司明沉抬起酸痛的手腕,套上外套,亲自开车离开。
文特助原本担心司明沉的安全,想安排保镖开车,但被司明沉拒绝。
杰夫现在需要他,不会让他出现意外。
不过,他倒是特意启动了车内的防监听和跟踪模式,防止杰夫派人尾随他。
途经花店,司明沉下车。老板是一位长相和善的四十多岁中年女人,司明沉礼貌道:“我想送给我的爱人一束花,麻烦您帮我包一束最漂亮的。”
老板微笑:“乐意至极。”
抱着花离开前,司明沉跟老板要了一个纸袋,将送给温稚的花装进去。
回到家,屋内的冷气开得很足。
司明沉将花小心翼翼取出来,走进卧室。
温稚正睡得昏天黑地,因为太热,将被子踹开,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腰肢。
司明沉把花放在床头柜上,亲了温稚一口,起身去洗澡。
温稚哼哼唧唧地说着梦话,在梦中总觉得有人碰他,半梦半醒之间,猛地睁开眼,耳畔回响着浴室的洗澡水声。
他一回头,立刻看见旁边的花。惊喜之余,稀罕地将花束抱起来。
水声越来越清晰,浴室内明黄色的灯让他感到温暖,很有安全感。
这份安全感,是任何人都给不了的。
温稚朝着浴室傻笑,悄悄光着脚下地,走到浴室前。
现在时间不算太晚,看样子司明沉解决得还算顺利。
他抱着填满整个胸怀的大团花束,美滋滋地在浴室门口转了个圈圈,用手机拍了张照片。
虽然现在是非常时期,要假装失踪,但存下来以后显摆也是可以的。
他的司司可真温柔啊,遇到这种事都没有自乱阵脚,甚至回家时还能帮他买一束花。
温稚用脸蹭蹭,用鼻子闻闻,很像没见识的小土鳖。
而事实上,司明沉这四年送给他的花,能填满整个后院。
这时,浴室内的水流停了。
温稚老老实实抱着花,恨不得钻进里面去现场观看司明沉换衣服。
他这次来是有备而来。不光带着自己,还带着司明沉送给他的那封情书以及一些不能被外人看见的东西。
他没忍住,悄悄推开浴室门。
门“吱”一声响起。
司明沉已经穿好黑色睡裤,正在用毛巾擦后背。
听到声音后,他轻轻转头。在空气中,与温稚对视。
这一刻,那双清冷深邃的眸子忽地变暖。
“知知,醒了。”
因为雾气的缘故,浴室门的玻璃窗上挂满了水珠。
温稚把头卡在门缝之间,目光直勾勾地打量司明沉,从上至下,没放过任何溢出地方。
司明沉套上睡袍,温声问:“怎么了?你也要洗澡吗?”
温稚摇摇头:“不想洗。”
司明沉将毛巾放下,朝他走来:“别把头卡在门缝,伤到你。”
温稚依然呆呆地看着司明沉,似乎怎么都看不够一样。
司明沉扬起这些天为数不多的笑意,走到温稚身边微微躬身:“怎么了?一直看着我,是有话要说吗?”
温稚眼睛亮亮的:“司明沉,你好像瘦了很多。”
司明沉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嗯。”好些天没见,他对温稚想念异常,似乎只是这么说句话,都能解一些难忍的思念。
温稚永远是这样,像个暖烘烘的小火炉,只要在他身边,就能使他心安。
司明沉带着温和的笑意,语气满是思念:“知知是心疼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温稚的下一句话将打断,紧跟着暗戳戳道:“好像也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