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闻也不急,要是早知道江望舒也能接受男人,怎么可能还有段修泽的份,那个人是不开窍的。
孟闻已经懊恼了两年,比起不开窍的段修泽,他一开始优势是真的非常大。
第一,他十六岁就暗恋江望舒,即使走日久生情路线,他这个年纪也该抱得美人归了;第二,他并非独子,他上头还有一个大哥,家里对他都是十分溺爱的,跟段修泽比起来,他受到的阻力会小很多。
然而他投鼠忌器,白白浪费先机,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孟闻若有若无地试探了江望舒几次,都没有成功,只要与江望舒谈起私事,对方的态度便会骤然冷淡,孟闻也只能暂时按耐住。
这一天孟闻刷朋友圈看到什么,心生喜悦,一时忘形,转手就将照片给江望舒发了过去,“段修泽回家了,还放了几天鞭炮,这是在庆祝自己恢复单身啊。”
江望舒看到了照片,回道:“孟总你要是太闲,我撒把豆子给你捡。”
孟闻:“……”
第10章 桃宝活动
江望舒没再理会孟闻,不过可能也受了些许影响,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工作。
他从黑名单里将段修泽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点开其朋友圈,第一个就是在他家别墅外的石板路上铺了长长的鞭炮,配文:驱邪。
江望舒:“……”
他将段修泽重新丢回了黑名单。又将抽屉里的合照扔进了垃圾桶。
做完这些不止,他回去便开始整理出段修泽的东西。
先是行李箱,然后是衣柜里属于段修泽所有的衣服,一个行李箱装不够,他还在本地超市用跑腿买了好几个纸箱子,半个小时不到便会送来。
这样一整理,江望舒发现段修泽的东西有很多,甚至很多都承载着他们俩人的回忆。
江望舒坐在地上,周围都是散乱的杂物,王八迈着猫步走到他身边用脑袋顶他,被江望舒推开,王八孜孜不倦地蹭他,江望舒只好抱起他,猫咪在他怀里发出娇憨的声音。
明明是公猫,声音却这么嗲,嗓子里像是卡着拖鞋。
江望舒挠他的下巴,看着他,轻声道:“其实我不喜欢你,知道吗?”
江望舒不喜欢猫,而那时候段修泽对此发表意见:“猫咪都是有领地意识的,都说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段修泽说着这种话,还笑眯眯地看他,“小猫咪,叫一声给我听听。”
这欠打的话让段修泽遭了打,段修泽一边“嗷”了一声,一边“惊慌失措”道:“哥哥,那里是尿尿的地方不可以,不可以!———”
江望舒只比段修泽大一个多月而已,但段修泽故意叫的这一声哥哥还是很讨打。
江望舒气笑了都,冷着脸说:“闭嘴!”
段修泽立马闭嘴了,又笑眯眯地坐到他身边,双手环住他的腰说些乱七八糟的胡话逗江望舒开心。
江望舒轻轻笑了起来,从那氤氲着暖色的回忆抽离,这个偌大的客厅之中只有他和怀里这只肥猫。
江望舒看着怀里的猫在他手指下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便也耐着性子给他顺了很久的毛。
给猫顺完毛后,赶走他,重新开始整理属于段修泽的东西。
连厕所里的牙刷牙杯和毛巾都没有放过————段修泽到这个年纪反而喜欢上了粉嫩的颜色,因此拖鞋、牙刷、毛巾都是粉色的。
江望舒喜欢冷色调的东西,因此日用品大多都是蓝色,且他还有些许条纹控,因此也有不少条纹毛巾、t恤之类的用品。
不过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能成对,他们都凑了一个情侣款。
江望舒早已习惯两人所有东西都贴着放在一起的时候,现在取走属于段修泽的,洗漱台上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即使如此,江望舒也没有犹豫,一并扫荡了段修泽的游戏室,将里面属于他的游戏设备,也抱到了客厅。
门铃响起,江望舒去开门,是跑腿小哥送来的一沓折叠硬纸板箱子。
江望舒关上门,将纸箱一一展开,将段修泽的东西分门别类放了进去。
这一整理,耗费了他大半个晚上。
江望舒看着五个大箱子,深吸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便去洗澡了。
洗完澡后,江望舒穿着一件蓝色条纹大t恤,和一条宽松的黑色短裤出来了。他头发湿漉漉的,被他认真地擦拭着了一遍,到客厅吹干了头发。
做完这些,也已经到了十点多,这个点他也该睡了。
江望舒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放到床柜上,他躺下来,戴上眼罩,对着空气轻声说了一声:“晚安。”
然而没躺多久,江望舒摘掉眼罩打开灯坐起来,他将旁边属于段修泽的枕头拿起来,走到客厅,将枕头塞进了一个箱子里,重新密封。
江望舒重新回到床上,戴上眼罩,这次总算沉稳睡去。
翌日,江望舒吃完早饭,便立即叫了顺帆快递上门取件,对方问起大概多重,江望舒思考片刻,回答:“两百公斤。”
至于约几点,江望舒要的是立即,马上。
快递员很快上门取件,因为江望舒说的重量有些大,因此来了两个快递员,问江望舒是现付还是到付,江望舒说:“到付,麻烦了。”
将五个大箱子寄出去,整个屋子都变得有些空荡荡了,不过很符合独居人士的风格。
猫在江望舒脚边蹭蹭,江望舒故作惊讶,“我怎么忘了把你也捎过去?”
猫自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见江望舒不来摸他,便主动躺下来,露出肚皮,一副欠撸的模样。
江望舒便微微笑了起来,他将猫抱进怀里,轻声道:“这样也挺好,是吧?”
*
要不怎么说顺帆快递是全国第一的速度呢,五个大件,第二天就到了段宅。
温姨去门口签收,还不准,要段修泽本人来拿,温姨便只好通知了段修泽。
段修泽踩着平衡车过来,看见五个大箱子,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才问:“是什么啊?”
快递员说:“是衣物和生活用品。”
段修泽正纳闷着,又听快递员说:“这是到付,一共两千块,麻烦付一下快递费。”
段修泽:“……”
他大概知道是谁给他寄的了。
他摸了摸手机,他手机里一点余额都没有了,只能望向温姨,温姨给他付了这个钱。
段修泽想叫几个人将箱子搬回去,温姨却说:“既然都是旧物,那都丢了吧,放在家里也占位置,而且你也不缺衣服穿。”
显然温姨也知道这些东西的来历了。
段修泽说:“不了吧,家里房间那么多,拿一个给我放这些东西又没有关系。”
说完,已经叫了几个人过来将箱子搬回了三楼空置的房间。
本来段修泽对这些旧物没什么兴趣,但今日正好没什么事情,便跟了过去,指挥那几个人把箱子的东西整理出来摆好。
他们一边摆,段修泽一边看,他看到了一本大相册,犹豫了一下,便拿了过来,翻开一看,果然都是他和江望舒的照片。
照片数量很多,而且大多都是江望舒一个人的镜头,有居家的、休闲的,还有他穿上正装准备去公司工作的。
拍照的人是谁显然不言而喻。
江望舒虽然没有笑脸,却也是最放松的状态,他在阳光下安静的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连手指、手臂、锁骨都在散发着珍珠般柔润的光泽。
他已经二十三岁了,但他仿佛被上天眷顾,依然保留着浓重的少年感,脸颊甚至还有些肉,那一双丹凤眼该是格外的标准,眼尾上翘,睫毛浓密,有一种古典美,却又是因为生性冷倦的缘故,始终有一种冷冷的味道———也极大的增强了他的气势,叫人不敢因为他那张过于俊秀漂亮的脸而轻视他。
这些都是拍摄者满怀爱意拍下的照片,因此这份情愫也透过镜头像夜里的汹涌波涛一般击打着段修泽的眼球,叫他生出了一种刺痛感。
段修泽猛地合上照片,借了佣人的电话,给江望舒发信息,“你怎么把你的照片也给寄过来了?”
江望舒很久没回复,段修泽问:“要不要我给你送回去?”
耐心的等了好一会儿,江望舒回:“你拍的,你不要就烧了吧。”
段修泽错愕,过了一会儿,才说:“都是你的照片诶?你真不要?”
江望舒:“嗯,或者你寄过来,我帮你烧。”
段修泽:“……”
段修泽语气生硬地说:“拍的那么好,烧了干什么,先放在我这里吧。”
江望舒没再回复了。
段修泽觉得有些不是滋味,说不出来的惆怅萦绕在他心头,叫他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手指下意识地敲打键盘,“真的拍得挺好的,你看过没?”
江望舒没有再理他。
段修泽拿着手机在发呆,直到佣人拍了拍他,跟他要手机,段修泽才回过神来,他将信息删光,把手机还了佣人。
那本相册也随手搁置在书架上,而一个佣人也从一个箱子里翻出了全套的摄影摄像设备,这一套下来少说也得要个十几万。
段修泽拿起那个造价昂贵的相机,还有电,打开,发现里面还有不少江望舒的照片,拍摄时间最近的也就在半个月之前,还没来得及洗出来。
段修泽关闭相机,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几秒,又借了个佣人的手机,试探问:“我给你介绍几个帅哥?”
这次江望舒回复了,“十个?”
段修泽:“……”
段修泽:“真的要十个吗?”
江望舒:“微信给我发过来。”
段修泽硬着头皮:“我还没有这么多人给你推。”
江望舒:“那就滚。”
段修泽:“……”
段修泽不高兴地说:“你态度是不是有点太差了?”
江望舒没有再回复。
段修泽忍辱负重道:“我这里有个不错的人,一个顶十个,你要不要?”
江望舒回了:“大吗?”
段修泽:“……”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江望舒说这种话了,但再听到还是会觉得匪夷所思,段修泽硬着头皮说:“还行吧,我估计挺大的,18应该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