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加上了虎豹阵的特色,以盾兵排于翼阵前头,翅阵一挥,他们就率先衝前,把猎物们排挤推撞,蒙蔽其视线,后方弓兵则万箭齐发,盾兵们一听其放箭口令就朝后方架盾,顿时使得盟军死伤惨重,兀鹰阵兵却人马平安。
五星奇阵的张良刚甫见箭雨滂沱,随即把双拐棍的柄端合併为一,造出一把上下齐出,中间双柄作旋转轴心的大长棍,然后命令士卒们尽快躲至自己身后。
『不想再被项籍那狗娘养的虐待了。』他这样想着,一边以轴心上下旋转长棍,形成不破的守势,保直线排在身后的几百人性命之周全。
他们有持续往前迈步,反把弩箭弹回翅阵,甚至旁边的喙阵。
箭雨滔天下,眾人皆忽略了身处远方的教主,感应不到其灵力的消逝。
让姚元和率先得知直符安危状况的,乃饕餮一声充满怨念的苦吟。
其被青龙撞至岩山后仍未毙命,霍地从尘雾里挥出正在燃烧的蛛爪,一下重击地面的让双方士卒皆被其敌我不分的焚成焦尸,连电母坐骑的青龙也被撕裂。
刚见完两道光刃破山而出,现在又见饕餮疯癲肆杀,本自豪能克制姚元和的樊萧二人组一脸狐惑,只想丢下半死的姚元和,上前支援战友。
他们不需两刻鐘的光阴,随即攻破喙阵,兀鹰战眾兵败如山倒。
『儂去处理那怪物,我去营救项籍。』萧何对樊噲提出分头分头行事的部署,却忽感后颈一寒。
他立时一扯锁链,让小镰砍往脖子后,刚好抵住姚元和的剑击,却被他扔出爆竹炸伤后背。
樊噲只感同袍受伤,项籍跟电母一行人等失去支援,即将陷入水火间。
无论如何,他现在最需要做的,必然是挥棒出击,岂料姚元和的身手霍地变回以往般敏捷,跃身一翻的躲过樊噲的横扫,接着以左臂提剑,快剑斩断樊噲的狼牙棒,同时一句:『别挡着我!』接着却没狠下杀手,反而运起身法,飞身至战场之央,站在一块大石上,彷彿想成为两军士卒的焦点。
他看看饕餮,只见其挥爪爆出数道火球,摧毁盟军本阵,耗尽妖力后,就颓颓倒下,逐渐化为白骨。
他知道饕餮乃直符所唤出,其突然暴毙,必定因着主人丧命。
姚元和面露悦色,淡淡一笑的道:『接下来我都不可能降服他们了。不过也好的,这么多年来,帮那疯子所干过的恶事,犯下的罪孽,也能赎清了。』然后一吹口哨的让兀鹰旗眾清楚听见,接着慟哭流涕的朗声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然后跟姚元和一同运功击碎天灵盖,逝如晨露。
他选择伴随徒儿们共赴黄泉,也不愿于教主、荒神已逝,天一道必败的状况下沦为盟军俘虏。
也许有人会嘲笑他的虚偽、胆小,但他所忧虑的,终会成真。
旁边一名刚好路过,浑身缠着布带,并带着草帽的人看见,只黯然摇首,望洋而叹的离去。
刘邦刚打坐施针,为自己疗伤,止住了失血和内伤,正想重新投入作战,却可惜见姚元和及一眾参战信徒已阵亡,纵然盟军获胜,自己却没一点荣耀,彷彿项籍、姜石,甚至他认定不諳武艺,理应只负责待在后头督军的张良,才是场上元帅,叫他心里有万个不服。
『张大仙万岁!』『感谢张大仙救我一命,小的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他却不屑一顾,只冷笑一声:『后生可畏,你们自欺少年穷,绝对会跟我这年近不惑的爷子一样,成不了才的。』却丝毫掩盖不住盟军眾士卒的拥戴。
喧闹声中,刘邦只觉得头昏脑胀,手上的『仁剑』湛瀘,也逐渐握不稳,徐徐丢失于地上。
当初汉中兽人给他的劝勉,现在已全然忘却。所为的,就只有自己的天命所归,登上皇座的征途。
刚才一名旁观战役的途人见到,只想:『四爷的担忧,是对的。』往前走几步,只见项籍夫妻携着姜石的尸身,千里迢迢的回到了乌江破城的城门外。
那途人盯紧虞茴,心里甚不是味儿,无奈自己只能永世裹着一身绷带,躲于一脸奇相下度过馀生。
二人刚回到被饕餮焚毁的乌江城,即见阿紫从人群中跑出来,急忙询问二人:『我夫君他咋个了?』
夫妻俩仍未决定该如何告白,只能翻起盖着姜石尸身的布毯,让阿紫亲眼看见面无血色,且胸膛被贯穿的他。
阿紫没掉下一颗泪珠,只呆站于原地,脸色发青,双手渐冷。
『阿紫姑娘,姜师傅他不在了。』项籍鼓起勇气,替仍未振作的虞茴道出了真相。
阿紫听后,目不转睛的摇摇头,低声笑道:『嫑胡说咯,小石武功高强,法力无边的,咋会死呢?你们真坏,一起来耍姐姐。』接着拍拍姜石的尸体,笑着泪眼的对它说:『起来吧,都打了楞个久,肯定累坏咯,我弄点儿好吃的给你吧。』显然不愿接受现实。
她语气渐激,大声问:『你嫑再耍!我喊你给我马上起来!!!』一脸妆容都被泪水融成污跡斑斑。
阿紫的狂想终于让虞茴受不住,遂一巴掌的摑在她脸上,把她打跌在地,然后泣道:『紫姐...师父他真的不在了!』
对一眾玄圣门弟子,和阿紫来说,一记晴天霹靂,惊人如电母的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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