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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韫结束了一场视频会议,从会议室里走出,去茶水间倒杯咖啡提神。她猛地灌下一大口,黑咖啡独有的苦涩感在她口中冲撞。
    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休息一会,目光追随着落地窗外的投射到云层上的光辉,发了会儿呆。
    一女同事进来倒开水,看见她愣坐着,双目无神,忍不住好奇地问,“已经七点半了,你还不回家吗?”
    叶韫如梦初醒,揉揉太阳穴,“哎,有个产品的促销方案没谈拢,和KOL那边聊了会。”
    女同事是隔壁品牌组的,转身看向她,背靠着旁边的门,“是新推的那款眼霜吧,听说赠品出了问题。”
    “是,”叶韫露出一个无奈的微笑,“赠品供应不上,她们那边想要拿个更低价。”
    “辛苦了,”女同事向她投去同情的眼神,“早点下班吧,别太拼了。”
    叶韫颔首,目送她出门,笑道,“你也是。”
    茶水间里恢复安静,她放下咖啡杯,站起来伸个懒腰。面对着窗外的都市风景,蓦地想起些不好的事情,深深叹了口气。
    她不走,其实不是为了工作,是她压根不敢走。
    夜晚八点半,同事渐渐离去,敞亮的办公室突然充斥着一种诡异的安静。
    叶韫的位置靠窗,她拽起靠着的狗狗靠垫,百无聊赖地边揪它的眼睛,边看风景。
    揪累了,她顺势往后躺,特殊材料编织而成的椅背富有弹性,光靠着就很舒服。
    她没事做,唯有闭目养神,今天的工作太繁重,压得她身心俱疲。若不是听见同事在跟她说再见,她恐怕就睡过去了。
    道别的声音未落地,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她低头看一眼,没有显示姓名,是一串只能判断出属地的号码。
    叶韫将手机翻到背面,做了延长的指甲有规律地敲击桌面,待手机停止震动,她才翻过来。
    有短信。
    “下来。”
    叶韫不喜欢这种命令的语气,可她看见了下一条短信。
    “如果你不想让褚瑄知道我们的事……”
    她咬唇,捂着胸口,感受心脏不平稳的跳动,手轻轻颤抖着。
    叶韫无力地瘫在椅子上,回忆半个月前那个意乱情迷的夜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
    他在提醒她,她背叛了褚瑄。
    她不敢面对那晚的情热。可越逃避,它越似海浪般扑向她。
    那晚,她甚至主动伸手去纠缠他,吻着他的胸膛,全无禁忌地放声呻吟。
    叶韫后悔极了。当然,这事不能全怪她,只能怪他和褚瑄长得太像,她喝得太醉,而他来得太巧合。
    叶韫紧紧捏着靠枕,情况又急转直下,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可以不承担那个夜晚所犯错误的责任,但褚瑄不在的这半月里,她做的事可不能用单纯的误会来解释。
    想到这,她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她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收好东西,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一只小玩偶,本来不想管,又想到那是褚瑄送她的小礼物,连忙弯腰去寻找。
    在办公桌下的一片黑影里摸索了半天,终在角落找到那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她抓住小玩偶,一把塞进托特包中,匆匆离开公司。
    叶韫走出写字楼大堂的旋转门,明亮的灯光在她身后,黑暗的夜晚在她身前,她忍不住朝后张望,再回头面对孤寂的夜时,打了个冷颤。
    她按他给的指示去到地下停车场,一路战战兢兢,生怕遇见熟人,但转念一想,她没有公开恋情,除去最亲近的朋友,大多数人都是远远见过褚瑄,应该认不出来。
    这么一想,她的忐忑也淡了点,脚步不再像之前那样虚浮。
    叶韫故作镇定地找了一圈,明明早已发现那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偏要转悠,确定没人才做贼似地摸上车。
    她怯弱的表现全数落在男人眼底,她坐定后,听他用淡漠的语气说着最扎心的话,“你认不清,别人也不一定认得清。”
    叶韫闻言,狠狠地瞪他,却在看见和褚瑄极为相似的侧脸轮廓时,不由自主地软了态度,“我不是故意的。”
    他转头看她,昏暗的环境中,她那双眼眸依旧亮得夺目,仿佛尘埃里的一粒钻石。
    她的眼中明明有怒火,依然刻意压制,为的是什么,他心里明白。
    他冷笑,不跟她多废话,“系好安全带。”
    叶韫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她也不想跟他走,索性一动不动,“把话说清楚后,我就走了,不麻烦你。”
    男人的眸色瞬间变得深沉,好看的薄唇紧抿着。
    她知道他不高兴,还坚持说下去,“我错了,到此为止吧,咱们以后别再见面……”
    她话未说完,原本表现自若的男人忽然靠近,强劲的力量加注在她的肩膀上,独特的乌木香截断她的嗅觉,她惊愕地看着他,唇微微张开。
    下一秒,她的唇齿间都留有他的气息。
    她怔了足足一分钟,才挣扎着推开他,“你别忘了,你是褚瑄的哥哥。”
    他的神色显出几分嘲讽之意,“所以?”
    “所以,”叶韫试图稳住情绪,尽管他已经彻底打乱她的节奏,“我们不该有任何不正当关系。”
    他不置可否,仍回味唇上属于她的暖意。良久,他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叶韫,那晚,你知道我不是褚瑄。”
    叶韫想矢口否认,偏偏那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她的眼神躲闪,不由自主地开始胡思乱想。
    某个瞬间,她的身体不知为何竟记起他停留在体内的感觉,她警觉地强调,“不,我以为你是褚瑄,否则我不可能跟你上床。”
    褚珩直视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脆弱,却无半点怜惜,只说,“既然如此,我帮你想。”
    他的重音放在那个“想”字上,叶韫故作镇定,实际上,额头已经渗出冷汗。
    她知道他会怎么帮她。
    这半个月来,有一半的夜晚里,他都是那样做的。甚至,昨晚,他压在她身上,亲吻她的裸背,性器深深嵌入她的身体,她呜咽着往前爬,还是抵不过他的蛮力,被他拽回一遍遍地询问。
    她渐入佳境时,总能听见他在耳边问,“我是谁?”
    她如果敢说他是褚瑄,他就会变本加厉,故作姿态地暗讽她不仅分不清样貌,还分不清阴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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