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了几个月,令雪麟的婚期也就到了。
老早就说了要娶周家大小姐,可当时令家刚嫁了女儿,就怕衝到了不好。
憋了一年,总算迎来了大喜之日。
当天早上,迎娶的队伍浩浩荡荡,鞭炮吊得高高的,一路往周家移动。
家家户户都出来看了,路旁站了一大堆人,就想看看这令家娶新娘。
不光如此,更多人等着看看这天南第一美人扮作新娘是什么模样?
周晓恬自然是一大早就起来等了,梳妆打扮,穿上了红妆,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的确要比女人都美。
周晓恬坐在镜前,细细想着自己这些年。
一路走来也不容易,如今总算替自己觅得好人家,找了个郎君。
又想起令雪麟的模样,今日肯定又是那洋洋得意,满面春风的样子。
如初见那般,昂首阔步,笑容灿烂。
那模样……有够欠操,周晓恬神情一变,心想这洞房花烛之夜,肯定干死他。
外头锣鼓喧闹,红通通的一片。
本来是想着要办一场西式婚礼,可又想着雪麟是他们令家头一个娶媳妇的,周晓恬也是周家长女,头一回,总是按传统来比较好,也省得日后人多嘴杂。
周晓恬连忙下了楼,到了他家院里,妹妹晓圆拿着红伞,替他撑着,往天撒了把米。
「开枝散叶,哥,你生的出来吗?」
「闭上嘴。倒霉玩意儿。」
令家走传统那可是特别传统,传统得都不像今朝了。
八人抬大轿而来,那花轿红得刺眼。走的是单顶娶,雪麟本是想走双顶,可周晓恬觉得太麻烦,这龙泽跟天元有距离,花轿回了雪麟家,还得换车回天元,太折腾了。
晓圆搀着他上轿,那也是沿途撒米,礼俗搞不清楚,可爹妈让干嘛就干嘛了。
把姐姐送上了花轿,周晓圆想矫情掉几滴眼泪都困难。
明年就轮到他嫁给令家七公子了,没必要伤春悲秋半天。
再说了,也是住在那龙泽,完全没影响。
花轿扛回了令雪麟家,又换了车风风光光开回了天元。
好几台车排成一列,热热闹闹。
下了车,过了门,进了堂。
周晓恬盖着盖头,跪到了地上,只听喊着,「一拜天地!」
俯趴到地上时能从红盖底下看见雪麟的脚,他今天也换上了华丽的红袍,跪在地上。
「二拜高堂!」
俩人齐向父母方向跪拜。结婚的实感涌了上来。
周晓恬莫名感到眼角一酸。
「夫妻交拜!」
其实几天前才见过一次面,可周晓恬此刻急着想看令雪麟的脸,真的急得要死。雪麟搀着他,站了起来。
「齐入洞房!」
此时周家送来的长明灯被点燃,「花烛点燃二尺长,恭贺新郎取新娘。长寿烛光添福寿,夫妻和睦百年长。」
燃烛以后,晓圆和旭勤各执一烛,一左一右进了洞房,二人将花烛安置,退了出来。
堂上谁喊着,「鸣锣升炮入洞房!」
入洞房还得出洞房,出了洞房就得吃席了。
令雪麟总算掀了周晓恬的盖头,本来仪式结束就该掀,令雪麟却多放了好一会才替他揭开。
「可憋死我了!」周晓恬低声骂道。
雪麟衝他一笑,「谁家新娘这么好看?我听说盖头是要让新娘找不到路回家的,盖的久一点,你越没地跑。」
晓恬笑了起来,「我往哪跑?你别跑就好了。」
一直热闹到了夜深,夫妻又一次进了洞房,本是要闹洞房的,可令家几个兄弟也就意思意思进门绕了几圈。
令惜莲看了圈喜气洋洋的洞房,又看了眼烧了大半的花烛,什么也没说。
雪麟看在眼里,拍了拍自家大哥,「哥啊,要喜欢改天给你弄一个。跟今天一样热闹。外头那些善德兰心思明一个个的,都叫去,都祝福你。」
令惜莲微微一笑,「恭喜你。」
「哥,我说真的。」
「好,我知道。」令惜莲望向他,「如今也成家也立业,以后踏实一点。」
「会的。」
他又转向周晓恬,这时人都散了,令惜莲殿后,离开前落了一句,「陌愁,我这个弟弟诸多缺点瑕疵,跟他一起多少辛苦,以后就拜託你了。」
就这冷凉几句,竟把雪麟跟周晓恬的双眼都说红了。
该说这大哥平日里过于冷淡了,才让他这般普通几句都显得煽情。
很快房里就剩二人了。
雪麟道,「你快把身体都打开吧,太累了,还穿着那种鞋子一整天。」
「想卸了这妆。」
「那可不行,得等流汗了。」雪麟笑道,「真可惜没能再落红一次。」
「你还不怕?」周陌愁脱了那身红袍,展开了身子,他脸上妆还在,却硬生生变得男人了起来。
脸上的娇柔变成妖异,俊得吓人。
雪麟微微一笑,他想那才是他的男人。他所选择共度一生的人。
背负着他家里的诅咒,背负着那不知何时终止的魔咒。也许,到他们这里就停止了。因为周家两兄弟将再无子嗣。起码令雪麟是不可能让他跟其他女人生子的。
「这样好吗?你们周家要绝后了。」令雪麟笑道。
「绝后就绝后。生来一辈子当不成男人委屈自己终其一生如此模样,何必生来受苦?」周陌愁将他拉到了床上,很快唇齿交缠。
「当不成男人真当如此委屈?至少你成为了天南最美的新娘。」令雪麟勾住了他的脖子,「我要是你,会好好利用作为美人的机会的。而不是浪费在一个人身上。」
「有的人就值得浪费一生。」周陌愁笑了。胭脂没让他柔美,越发邪魅。
衣服褪去,赤裸纠缠在一起,体温逐渐升高,很快房里都热得要命。令雪麟趴在床上,身后周陌愁跪着,那粗长正毫无犹豫的挺进,雪麟一向是喜爱疼一点,揪着床单身子朝前爬了几步,探身吹灭了蜡烛。
「热死了。什么年代了,你家也不送灯,送什么蜡烛?」
房里只剩下月光,温度彷彿随着烛灭降了几度,令雪麟背上全是晶莹的汗,那成为了星海。
「洞房花烛,浪漫。」
胸膛轻触他的背脊,令雪麟更往底下趴,翘高了臀部,胸口贴着床,「走开。好热,也好重。」
「丈夫本就该背负着妻子,你现在感受到的重量就叫未来,知道吗?」
令雪麟笑了起来,「去你的……」
一次次顶撞撞出了臀上肉浪,呻吟被他埋在臂弯,大红色的床单看着特别喜庆,而令雪麟那般俯在上面,显得特别洁白。
视觉衝击带来了刺激,周陌愁不免感叹古人懂玩,血红之上如此剥夺着爱人,侵略,佔有,多少有点除去满足以外的感受,有些背德,似乎正在杀了血泊之中的天使。折去他的翅膀,限制他的飞翔,从今尔后,只能在婚姻的牢里终其一生。一辈子只为一人灿烂。
周陌愁在他背脊上轻轻落下一吻,被他折翼的神,他终于拥有了这个男人。
身下令雪麟随着撞击唉了几声,突然笑道,「不过……咱谁叫谁老公啊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