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禇芷聆不动声色的拦截这些东西,看那边的动静,那边则时不时找机会动手脚,都不是伤至性命的,倘若追究,那对良妃的处罚也不会轻,几次禀报宫中事务,禇芷聆隐晦的提醒了她,但良妃并没有收敛,反着以为禇芷聆这是心虚,变本加厉。
最后,她竟然在送给禇芷聆安神的绣包中添了致人精神不振的药粉,还试图给太子送被子和衣服。
防不胜防,终究有一回会在不注意的情况下被她得逞,皆是若是让太后得知此事,可不是禁足这么简单的处罚了,禇芷聆看着盘子中剪对半的绣包,“摆驾春晖宫。”...
当禇芷聆把绣包放在她眼前,又从春晖宫搜出了没来得及销毁的药粉,范凝儿出乎意料的镇定,似乎是觉得自己做这一切都是应当的,看着禇芷聆,“皇后娘娘屈尊来到春晖宫,怕是招待不周。”
“对皇后和太子下毒手,不止是打入冷宫这么简单,范家也要因此受牵连,你可想清楚了?”
“那也是你卑鄙在先,姐姐就是太过于信你了,如今皇后是你做,皇上的心也在你这里,你还生下了太子。”范凝儿始终觉得施沫楹对不起表姐,如果真是好姐妹,真的感情至深,至少她不会入宫,不会嫁给皇上,即便是嫁了,她怎么还能够和皇上生下孩子。
“所以你这么做了。”禇芷聆指了指那绣包。
范凝儿哼了声没有回答,禇芷聆有些无奈,下不去狠手,但她心里不痛快,所以三番五次要让她不好过。
但这是宫中,若别人做这个皇后,她真的是一次都不够作的,这样的脾气若不是有范家这个后台,她和皇上纵容着,她这条命,经的起几回折腾。
“凝儿。”半响,禇芷聆喊了她一声,范凝儿豁的起身瞪她。
“你这脾气,嫁给谁外祖父和舅舅都不会放心,你说你今后出宫,还要不要许人了。”
“你!”听到这边范凝儿觉得不对劲了,抬头看着禇芷聆,“谁是你外祖父。”
禇芷聆定定的看着她,“你的祖父范侯爷。”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范凝儿笑了,有些嘲讽的看着她,“攀亲也得有个数。”
禇芷聆也不跟她废话,“三岁那年,尿床了,不敢和奶娘说,偷偷拿了一杯水倒在了床上,骗人说是茶水自己飞过去的,还抱着被子不肯松开。”
范凝儿神情一变。
“五岁那年,和表哥在院子里放风筝,绳子断了,风筝飘在了大树上,拿下来的时候被树枝扎破了,哭了一下午,还要人把这树砍了才罢休,气呼呼的上去踢了两脚。”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范凝儿脸色一讪,羞愤的瞪着她。
“七岁那年,撒了一把盐在表弟的小鱼缸里,一下把一缸的鱼都给咸死了。”禇芷聆一件一件的说着她小时候的糗事,尿床不承认,做了坏事让哥哥和表弟顶包,喜欢跟在表姐身后,不管表姐说什么作什么她都是最大的拥护者。
“十三岁那年,赐婚圣旨下了后,你还想跑去拦着皇上想警告敲打他,最后被表哥拦下来了。”
说到最后一件,禇芷聆停住不说了,范凝儿难以置信的看着她,目光直盯着她的脸,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来,眼泪珠子却在眼眶里打转了起来。
这些事一件两件知道不奇怪,都知道的,尤其是最后一件,除了表姐之外,没别人知晓。
范凝儿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想透过这张脸看到背后的事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就是半个字都没说出口。
“以后不可以再做这些事了,让别人知道抓了把柄,那可是要重罚。”禇芷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
范凝儿还没缓过神来,怔怔的看着她,还不敢相信,这实在是太突然了,顶着施家小姐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的皇后,表现出了表姐才有的一切,知道所有她的那些糗事,好像,她就是表姐。
“姐。”范凝儿顿了顿,声音微颤的喊道。
“哎。”禇芷聆轻应她,“傻丫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你...你不是跳崖了么,你没有死,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那皇后呢,你是不是把真的施沫楹藏起来了,假扮她,皇上知道么。”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禇芷聆哭笑不得,她拍了一下她的额头,范凝儿怔怔的伸手摸了摸额头,这姿势也很熟悉,语气也很熟悉,就是表姐吧。
“你是表姐对不对。”范凝儿觉得不是做梦啊,伸手又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疼的呲牙,抬头看禇芷聆,泪眼汪汪的问她。
“你说我是不是。”禇芷聆好笑的看着她这孩子气的模样,“你怎么还是长不大的样子呢。”话音刚落,范凝儿直接扑到了她的怀里,哇的哭出了声。
范凝儿哭着,语无伦次的说着话,又是不敢相信,一遍一遍的看着禇芷聆,伸手要去捏她的脸,又不断问她一些问题,等到禇芷聆说了,埋头扑在她怀里又是一顿哭。
禇芷聆红着眼眶拍着她的背,“好了,不哭了。”
“你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你怎么忍心一直骗我。”范凝儿都不记得又说到了哪里,一会儿开始控诉起禇芷聆没有早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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