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瞎说什么,我脸当然不疼。又不是姜、嗯,他看到,问题不大。
这位道长,你在这做什么?等人?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带着浓浓的狐疑。
姜昭节!
他怎么在这,他不是应该进公司了吗?
不对,刚才离得太远,根本看不清打头的是谁!
年轻男子禁不住变了脸色,以最快速度将身上暖宝宝扒下,一股脑塞进挎包,稍微稳了稳情绪,含笑转过身去。
一身正装、眉眼冷淡的姜昭节就站在一米外,浑身气质凛冽,宛如高岭之花。
是,我在等一位客人。
他的视线流连在姜昭节面上,寒潭一样的双眼越显幽深,顺着对方给的台阶下。
这位居士,我瞧你面善,有一言赠你
姜昭节好像听到什么惊人的话,直白打量对方几眼,毫不避讳地露出一个充满深意的笑容,将高岭之花一样的气质破坏得干干净净,也成功让对方停住话头。
虽然想不起名字但长得十分眼熟、穿得奇奇怪怪、躲在角落和空气对话、一身微妙的气质、上来就要搞个大新闻
穿书者?
或许还是和命都给你有关的那个?
那可太巧了。
姜昭节回忆着资料,觉得很有必要用和剧情不一样的人设试探一下对方。
他冲身边保镖打了个眼色,见对方颔首悄悄退后,转头询问:这位道长看起来很年轻,在哪个道观修行?道士证有吗?
对面的人动作微顿,从挎包里翻出一个蓝色封皮的本子,递给姜昭节。
我最近刚到玄清观挂单。
姜昭节没翻开,手指摩挲着硬质封皮:哦,难怪证还是热乎的。
年轻男子:
他眼中隐隐染上尴尬,努力转移话题,竭力维持出尘脱俗的姿态。
天冷,这儿风大
姜昭节抄着那证一拍手心:喔,风力供暖。
年轻男子:
他不着痕迹吸了口气,干脆高深莫测地说:道家气功是存在的。
姜昭节点头:明白,天人感应,量子力学。
年轻男子:
第3章
年轻男子一时无言以对。
他沉默地站在那,冷风一吹,浑身都透出一股幽怨来。
姜昭节向后退了一步,举起手里的证掩住嘴唇,悄悄露出个饶有兴趣的笑容。
对方这反应,和他想象中不大一样,没有丝毫慌张和惊讶,也不知道是经验丰富完全不在乎他人设的变化,还是无辜被卷入的真路人。
年轻男子像是被这个动作提醒,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面露赞叹,飞快扫了姜昭节清隽出尘的面孔一眼,红着耳根别开视线。
居士还是听我一言,你八字与吉宁路犯冲,一两周内最好不要途径此处,否则恐有血光之灾。他语气颇顽强地说道。
吉宁路?
那不是他中午刚出了车祸的地方吗?
姜昭节有些稀奇,对方这是准备直接装成神棍,走预言剧情、博取信任的路线?
你怎么知道我要在那出事?他问。
年轻男子满脸理所当然:算的。
你还没放弃假装神棍的打算哪?
姜昭节失笑,放下手,又用证件敲了敲手掌心。
今天这巧合还真有那么点神奇。
刚才要不是夏局长坚持送他,即使路上遇到车祸,为了公司会议,他也会想法子及时赶回来,自然就没机会看到面前这位先生躲在角落自言自语。
但问题是,一切都太恰到好处了。
他刚遭遇一场车祸,知道有穿书者存在,就有这样一个可疑的人送上门来,谁知道他到底是穿书者故意放出的幌子,还是真就像心尖宠那个剧本的主角一样脑子不大好使?
姜昭节偏头看去,身边两位保镖纹丝不动,就知夏局长还没回复,当即心领神会地继续试探,尽力拖延时间等保全局进行初步调查。
这是怎么算的,你以前应当不认识我吧?
年轻男子一副淡然出尘的架势:我昨晚夜观星象,见七杀星大盛,是为不祥
姜昭节拿起手机,给他看昨日天气回放:昨天是阴天。
年轻男子:
他坚强地说:后半夜晴了。
姜昭节:哦,那你耐心不错,精力挺旺。
年轻男子一哽,顿了下:七杀大盛,时逢月破,最为不祥。居士面相黯淡,想必是命犯太岁。按照佛家规矩
他滔滔不绝堆砌着算命术语,佛道上帝混搭在一起,很是不伦不类,偏偏又说得不假思索,眉眼间充满了几近锐利的自信。
姜昭节听了半晌,终于道:你不太像宗教人士。
倒像那些什么算命结果有利就信什么的沙雕网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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