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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处寻常不过的农家藏匿在青山绿水的密林里,一位男子双腿一跛的走向小溪边,后头一位女子神色匆匆急道:「白央,你怎么就这么跑了出来,好不容易才捡了一条命,可不能再有闪失。」
    粗壮的手臂,一身魁武的身躯,前额留有一搓浅白色的头发,那左脸的刀疤像是经歷过一翻腥风血雨惨绝人寰所留下来的标记,秦白央这位原是巡武营驻守国家边疆的将军,拥有一身报效国家的抱负与志向,如今却因宏寿川一战惨遭算计,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面对自已妻子的担忧,像是失了魂的不发一语拖着那无力的双腿缓缓地走回屋里。
    妻子王氏甚为担忧,面对自己的丈夫如此丧志,也不知如何是好。
    外头突大喊一声:「白头贼翁,还不出来见见你娘亲,难道想当个不孝子?」
    秦白央竖起那许久未打开的耳朵,皱眉仔细寻着说话的男子究竟是谁?突然起身抓着妻子的手,欣喜落狂道:「是阿蘅,他没死,他还活着!」
    虽双脚无力,但一听到那熟悉般的说话声,知道是自己最重要的挚友-楚蘅。
    肯定不会错的,秦白央看着楚蘅带着自己的娘亲来探望自己,那不争气的男儿泪却再也忍不住溃堤,此生能再一见,死而无憾。
    楚蘅一进屋看着这墙不挡风、瓦不挡雨的简陋粗屋,心里不禁感慨,道:「虽然你受伤了,但你人没死,对你们秦家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王氏身体略显不适,频频头晕,双脚不稳,楚蘅细眼瞧出异状,道:「还是我为嫂子瞧瞧吧。」
    秦白央一颗心七上八下嘴上不断嘴碎着这个糟糠之妻如何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楚蘅眉毛一挑嘴角微扬,道:「血聚于下,冲脉气盛,肝气上逆,胃气不降。乃有孕之徵兆,恭喜你了,贼翁。」
    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秦白央傻愣住,双眸不断眨呀眨,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刚刚嘴巴嘰嘰喳喳的说个不停,如今倒成了哑巴。
    回过神后才高喊:「爹,我…我要当爹了。」
    久违的嬉笑声在一处静幽的密林里回盪。
    楚蘅检查了秦白央腿伤,脸色难掩失落道:「当时中了蛇毒,幸亏及时拿解药给你。你那时候究竟发生甚么事?你又是么逃离那些人的?」
    秦白央敲敲自己那颗傻瓜脑袋,依稀只记得自己之后跌落山脚下昏死过去,再醒来之时,看见自己的娘亲焦急的坐在床榻边不断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而自己的结发妻子在一旁掩面而泣。
    楚衡疑惑道:「你娘救了你?」
    秦白央摇头不解回道:「不是,只听我娘说是一位姑娘捎个口信说,村外有一个人他受伤了,说完姑娘就消失了。」
    楚蘅越听越觉得离奇,检查了秦白央的伤口脸上难掩失落。
    秦白央见他满面哀愁,大笑道:「怎么我的腿没救了?」
    楚蘅看着秦白央的强顏欢笑叹了一气,道:「有救,但需要长时间调理,只怕要恢復以往驰骋沙场的英姿是不太可能了。」
    秦白央看着大家落寞的神情,却反过来安慰道:「好不了便好不了,我能活着已经是上苍的垂怜,又何必奢求过多,况且阿蘅也说可以医好我的腿,只是不能再上战场为国效力。那个鉤心斗角的战场,不去也罢,上天废了我这条腿,却让我喜获儿子,秦某此生也无憾了。」
    这话说的鏗鏘有力,气概风云,颇有壮士之风,不愧是上场廝杀多年的边际将军。
    秦夫人一旁打趣道:「还不知道是男娃,还是女娃呢!」
    秦白央拍着自己的结实的大胸膛道:「管他女娃男娃,都会是我秦白央的继承人,我要教他一身武艺,熟读兵法,为国效力!」
    楚蘅看着秦白央即便失去了飞毛的快腿,却也得到了「后继有人」这则喜讯,老天还是有眼的。
    夜里,楚衡独自来到密林外的小溪边,听着潺潺不绝的流水声,看着水中的自己,再看看那远处高耸的峡谷,心中似乎增添许多哀愁。
    「想甚么想的这么出神?」
    这声音正是秦白央,楚蘅看着秦白央脸上增添许多笑容,心中反到增添更多的哀楚。
    秦白央看着自己的挚友如此忧愁,微笑道:「阿蘅,你无须在意那次的事,是我自己要你走的,你并非临阵脱逃,我的腿好不了,只是不能上战场,又不是不能走路,你说是不是!」
    看着秦白央如此乐观看待自己的人生,楚蘅不免想起不久前战场上的腥风血雨,尸横遍野的惨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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