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子墨记得当年石榴和大伙闲聊,还专门提过这别墅租下来耗了她多少票子,分分秒秒都是真金白银——怎么这转眼就“友情赞助、分文不取”了呢?
石榴一笑,继续道:“你丫那什么表情?姐人缘就是这么好!没辙!”
盛子墨微微蹙起眉梢,迷茫地眨了眨眼。
“行了,你丫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刚发挥的不错,老方也特满意。”石榴点了点不远处在和摄像沟通的方导,“那老家伙刚还难以置信呢……不可思议俩新人能配合的这么到位。”说完笑着看了看严锦霄。
严锦霄套好衣服没说话,他拧开瓶矿泉水递给盛子墨,盛子墨接过水的时候,并没正眼看他。
石榴后来又嘱咐了俩人下一场戏换装的事,便先行离开了。
盛子墨和严锦霄走去更衣间的一路上都沉默无言,严锦霄几次想要开口说什么,可看到盛子墨垂眉耷眼、萎靡不振的样子,愣是一句话没说出口。
直到俩人前后脚进了更衣间——
“子墨。”严锦霄反手关了门,叫住了前面那个塌着肩的背影。
盛子墨停下脚步,顿了几秒,才回身看向严锦霄,眼神茫然,带点疑惑,却并未直视严锦霄的眼睛。
“你是不是……”严锦霄犹豫了片刻,才继续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他定定地站在原地,问话的声音很低。
这话不问倒好,也许拍完下一场戏,盛子墨就能自行恢复,可问了,就像把尴尬摊桌上掰扯,而且严锦霄还来个什么?
——是不是生气了?
老子是小姑娘吗?
盛子墨这会真是挺哑口无言。
他这会脑子懵逼,心里空落落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怔愣了几秒,谁知后来居然一下笑了出来,没心没肺地开口道:“说什么呢?拍戏呢,谁会往心里去!”
看起来一脸无所谓,可眼神却是难以掩饰的闪躲。
严锦霄攥了攥拳,没什么表情,闻言只是继续凝视着面前人——他犹豫一瞬,往前刚走了一步,却又倏然停了步。
这欲言又止,无所适从的德行,反而把盛子墨整懵了。
受害者是我吧?
被玩硬的也是我吧?
要说委屈吃亏的——还得是我吧?
盛子墨没再回避严锦霄的目光,他直直地看着面前人——
你个货,这到底唱哪出呢?
盛子墨其实觉得挺羞臊的,这会,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把这事圆了。
可脑中方才的感受,仍在沸腾作祟——他不得不承认,先头水下的那几分钟,他真的有一瞬间,差点没挺住。
虽说刚刚那段戏,不过是隔靴搔痒,可严锦霄却好像很有技巧,让他觉得刺激又带劲,甚至有点意犹未尽……
盛子墨心里乱得要命,觉得自己又脑抽又禽兽,居然对自家哥们儿——
哎,他在心里狠狠地叹了口气。
“你刚特么差点给老子搓报废了!”察觉到气氛诡异,盛子墨决定开个玩笑打破尴尬,他几步走到严锦霄面前,继续说,“你下次能不能先给我通个气再这么玩,不然我连个心理准备都没有,万一——”
盛子墨话音一顿,“嘶”了一声,呼出口气,无措地笑了笑:“脸丢光了,你特么负责啊?”
说着话,伸手冲着严锦霄下面一个假动作,可真到快够着的千钧一发之刻——让他心绞痛的却是:一、自己真没脸下手,二、对方竟一点没要躲的意思!
严锦霄一动不动,像东西摆那就等着他出气似的,“你要需要,我就负责。”严锦霄回了这么一句。
盛子墨诧异地看向严锦霄,不知怎的,倏然感觉面颊发热,更臊了!
“谁要你负责?”盛子墨那原本偷袭的手猛地急刹车,停在了半空中,而后又看起来若无其事地耷拉去了身侧,安静了好几秒,他再没说什么,走去自己的储物柜前开门取衣服。
可这时,严锦霄竟挑着唇角一笑,不紧不慢道:“我可以负责请你吃吃喝喝,舒缓心情……想什么呢?”
搓了把盛子墨湿漉漉的发顶,罩上去一条白色大毛巾,狠狠揉了一下:“当我真爱碰你那小——”
话音未落——
“小?!”盛子墨重重地惊叹了一嗓子,一把甩下毛巾,打断了严锦霄的话。
“说谁小呢?!”他瞪大了眼睛,装得煞有介事。
霎时跳起来圈住严锦霄的脖颈子,给后者压弯了腰,边笑边试图去扯对方裤腰:“你丫倒是掏出来,我今天就跟你比个大小!让你丫开开眼!”
俩大小伙子笑着闹作一团,一个猛耍流氓,一个抵死不从,先头还尴尴尬尬,让人十分难受的僵滞氛围,瞬间就被抛去脑后——没几分钟俩人便上气不接下气下气地喘红了脸。
严锦霄的泳裤腰带是绑绳的,根本扯不下来,可盛子墨胡摸乱拽之间,却鬼打墙的一下隔着裤子握住了什么。
转瞬间,好不容易舒缓的气氛,一下又凝结成固态,俩人同时僵住。
安静的更衣室内空气凝结,只有两个人粗喘的声响,盛子墨和严锦霄面对面贴得极近,盛子墨能清晰地闻到严锦霄身上清冽的味道,感觉到面前人急促的呼吸拍打在自己的面颊上——他甚至觉得自己脸上皮肤的每一颗毛孔都好像触了电、战栗着.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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