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烛怜不可能让她在这安安稳稳的站上十个小时,每隔半个小时,会有人往箱子里放一些雄黄进来,虽然分量很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却对刺激蛇群很有用。
而这个时候,最上面的蛇会先行开始骚动,受到惊吓的蛇会爬上常咛的身体,撕咬她的身体,而受到刺激的身体也会不自觉的颤抖,身上的伤口崩坏,血腥味又会刺激到下面的蛇群……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而且虽然这些蛇没有毒,可似乎它们被某种药物沾染过,有某些蛇爬过常咛伤口时,那些药物会直接刺激常咛的伤口,宛若剥皮抽筋,生不如死!
而对于夏露滋来说,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里做得了这些事。
第一个二十分钟还行,胳膊有些酸,可以持平:第二个二十分钟,胳膊已经发抖,夏露滋紧握拳头,还可以;第叁个二十分钟,当第叁块蜡烛放上来时,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夏露滋的胳膊酸痛,剧烈的颤抖着,再也撑不住,蜡烛掉了下来连带着头顶的木板也掉了下来。
“重来。”简兮拿起一块新的蜡烛,等着夏露滋摆好,可这一次夏露滋甚至没能坚持十分钟,木板与蜡烛一齐掉了下来。
耳边还断断续续传来常咛压抑着呻吟背诵奴隶准则的声音,这种情况下,她甚至分不出心去听常咛背诵,遑论让她背会。
与其叁项都完不成,倒不如只做两项,这样惩罚应该可以轻一些。
夏露滋确实聪明,她选择了最容易完成的两项。
木板和背诵。
高考前也是一天一本书的人,熬个夜背个东西不难,跪立姿态虽然膝盖很疼,但也不至于像抬胳膊那样难以维持。
她跟简兮说了,简兮出乎意料的很好说话,放下了蜡烛,给她头上放上了四块木板。
老板不做人,简兮也很想下班睡觉啊,反正她做了什么有陈烛怜收拾,何需简兮在这里操心。
于是第二天起来,陈烛怜到了地下区域,看见的就是常咛和夏露滋抱着睡在床上,旁边桌子上放着两份记录单,是常咛和夏露滋的。
简兮意料之中的没有来上班。
不就熬了个晚班吗?至于吗。
陈烛怜想着今天早上看到的简兮发的请假消息,无奈的摇摇头。
昨天折腾到后半夜,俩姑娘也是累了,睡到现在还没起床,可这位女巫从来不是怜香惜玉的角儿,她命人提来两桶冰水,兜头泼下,两人瞬间清醒。
看见陈烛怜站在床边,两人一个激灵,立即下床跪好。
陈烛怜走到常咛跟前,“你做的很好,你的惩罚结束了。”
常咛抬头看着陈烛怜,“谢谢主人。”
整整十个小时,常咛背诵了上百遍,竟意外的一个字都没有错。
陈烛怜笑了一下,说:“常咛,你家先生醒了。”
常咛倏地看向陈烛怜,“怎……怎么样?”
“还行,没什么大事。”
“你猜猜,你家先生想要怎么处置你?”
常咛苦笑一声,“怕是想要我死吧。”
“还行,”陈烛怜说,“你比较幸运,他要你回去。”
常咛睁大眼睛,“什、什么?”
常咛很意外,她差点杀了那个人啊,那个人是想亲手杀了她?
如果那样,她还不如死在陈烛怜手里。
“主人……”
“嗯?”
常咛犹豫了一下,说:“主人,您杀了我吧。”
陈烛怜眼眸微眯,“你说什么?”
“主人,您杀了我吧,我愿意死在您手里。”
“啪!”
一个巴掌扇在常咛脸上,常咛身子歪了歪,又立马跪直。
“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你想要什么?”
“对不起,主人,我想死。”
陈烛怜眼眸微眯,后退一步,“你知道吗,如果我不放人,没有人敢带你走,哪怕是你的那位先生。”
“换句话说,哪怕他开了口要你回去,我依然可以把你留在魅夜折磨你。”
“知道。”常咛微垂着眼眸,“主人,我差点杀了他。”
“所以呢?”
“他会杀了我的。”
陈烛怜松手,起身后退一步,“把她带到那边刑房。”
常咛被人拉着站了起来,带到了刑房。
陈烛怜沉默了一瞬,从桌上拿起那份报告,走向夏露滋。
纸张被扔到夏露滋身上,划出一个口子来,“解释一下。”
“我……我没办法七个小时一直举着,所以就行想着完成其中两个,惩罚也能少一点……”
“啪!”陈烛怜这次没有收着力,夏露滋直接倒在地上,“自作聪明。”
夏露滋跪直身子,“对不起,可是叁个一起做的话,我一个也完成不了。”
陈烛怜根本不想听她解释,脚上的细高跟直接踩进夏露滋昨天没来得及处理的伤口里,“呃……”
“谁告诉你那是叁个要求了?”陈烛怜碾压着夏露滋的伤,语气强硬的问道。
“可……可是我……其他两个都完成了……”
“我说了,那是一个。”脚上用力几分,跟已经进入伤口了。
“啊……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
“我可以……接受任何惩罚……”
早已疼的顾不得规矩的夏露滋双手死死抓住陈烛怜脚腕,一直摇头,“我错了……”
陈烛怜不说话,只是采用了与昨天一模一样的方法,夏露滋不松手,她便用力。
痛到极致的夏露滋反倒清醒了过来,想起昨天的事情,她松了手。
事实证明,有的时候,疼痛真的比一切都有用。
陈烛怜停止用力,却仍是结结实实的踩在夏露滋的腿上,掏出了手机,放到夏露滋眼前。
上面是陈烛怜和简兮的聊天记录,昨天六点钟,陈烛怜发了一条消息:“如果夏露滋坚持到九点,就放过她,只让她罚跪就好。”
九点!原来她给了自己放松休息的时间,可是她却连一个小时都没有坚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