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办公室。
薛丰冲了杯热水,靠在办公桌前,像看笑话一样看习月,“要不要我帮你拒掉?”
习月坐在软发上,粉色短毛衣露出平坦的小腹。她双手挽在胸前:“不必,我可以,我要学会自在的和他相处,躲,我就输了。”
薛丰听笑了:“谁跟你比了?冯既野参与比赛吗?”
习月按了按心脏,“我管他参不参与,但我就是不能让他看我一丝笑话。”
薛丰放下水杯,“冯既野一事业有成的大男人,没这么小心眼,犯不着和一个过气炮友较劲。”
过气、炮友?
习月气得站了起来,“薛大娘,你最近讲话怎么这么带刺?”
“我向来毒舌,”薛丰双手一摊,“是你敏感,所以听不得这些。”
她又指着习月,“难道不是吗?你们结束了,没关系了,如果你还这么在意我的措辞,代表……”
习月急了:“代表什么?”
薛丰拍拍她的肩,“代表,你还喜欢他,还想和他再续前缘,继续维持你们激烈的床上关系。”
“滚。”习月推开她。
薛丰:“那不然呢?”又凑过去了点,“想做他女朋友啊?”
习月愣住,低下头,还真在思考。
薛丰哼笑,“可惜现在是,妾有情,郎无意。”
缓了几秒,习月傲劲上来了,“我诶,习月诶,身材美貌金钱家世全都有,我未来老公一定比精英还精英。”
薛丰敷衍笑,“嗯,好,祝你和精英中的精英早生贵子。”
俩人没再聊,薛丰一堆活。
习月下午四点有个户外拍摄,看还有点时间,就去大厦楼下咖啡厅坐坐。很巧,看到白子璐坐在最里面那桌打电话,她颔首打了招呼,坐到了邻桌。
她不是要故意偷听,但白子璐的通话内容听得很清楚。
白子璐看着不是很开心:
“我已经换了新的保姆了,所有的事不都是我在做吗?”
“而且是你答应我喂完母乳,就让我出来工作的。”
她越说越烦:“而且你是我老公,你是不是要照顾我的感受,多帮我说两句话。”
“行,挂了。”
习月用余光瞟了两眼,早上开会隔的远没看太清,现在离得近,她看到白子璐手臂上有淤青,还不止一处。
她没敢乱猜,毕竟这是他人私事。
接着,白子璐又打了一个电话,反复打了好几次才接通,明显她的语气平和了许多:“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
“收到邀请了吗?这次是我向节目组推荐你的,等播出后,再配合节目的宣发,你的名气定会大增。”
她语气沉下,“是我欠你的,当我还你。”
习月眼神暗下,不用出声,她知道电话那头是冯既野。
她双手捧着热咖啡,手心都感觉不到暖意。有那么几秒,她想的竟然是,他宁可留着伤他那么深的白子璐,自己的微信说删就删。
她心底轻嘲,到底是爱过和炮友的区别。
但又笑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吃白子璐的醋。
-
京茂城。
下午的拍摄结束已经是晚上九点,司机和阿po把习月送了回来。这天是越来越冷,阿po给习月套上羽绒服后就回家了。
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习月下车后独自进了电梯,她累到一直在打哈欠,疲惫到昏昏欲睡。
模特这工作看着风光,但真不是人做的。
大冬天拍外景,还穿春装,是经期也不能有怨言。不过这是习月最喜欢做的事,这些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因为敬业、专业,所以站得比同期生都高。
她抱着暖宝宝缩在电梯一角,小腹隐隐作痛。
电梯到一层时,进来了人。
习月太累了,眼都闭上了,所以没发现那人是冯既野。
冯既野刚从工作室下班回来,手里还攥着车钥匙,大衣上都是寒气。他看着几眼虚弱的习月,不过也没说什么。
只是电梯到了,习月还没睁开眼。
冯既野拍了拍她,“到了。”
这下,习月有了点意识,才发现冯既野竟然在电梯里。她这痛经的样子,哪里顾得上他,只想往屋子钻,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
俩人无交流的朝两侧走去。
刚准备输密码,习月想起节目的事,她还是问了一嘴冯既野,“fantv有个节目找我和你录制,你收到邀请了吗?”
冯既野点头,“嗯,收到了。”
习月连笑容都很疲惫,“我没什么问题,你可以吗?”
“可以。”冯既野没犹豫。
他越是果断,越是让她失落。
因为他的确做到了那晚说的,会在亮处处理好他们的关系。
习月笑不出来了,轻声说:“晚安。”
冯既野没回晚安二字,只是很轻的嗯了声,接着,进了屋。
习月望着寂静的走廊发了会呆才进屋。
她想,虽然暂时没他那么自然,但慢一点,她也可以的。
-
最后,冯既野接受了节目邀请,习月也同意了。
为了让访谈顺利,她必须做功课,功课就是,了解刺绣、了解粤绣、还有了解冯既野。
薛丰和冯既野工作室的人联系好了,挑了周五上午,带着习月一同过去。
这还是习月第一次去他的工作室,第一次真正的了解他的工作。
冯既野的工作室在叁环边的园区内,园区里大多数都是搞艺术的。
工作室面积算不上大,但有小叁层,是他喜欢的性冷淡风,到处都是木色,四处都是玻璃,外面全是绿植,舒服静谧。
前台带着她们参观,有布料室、工艺室、成品室等。
阿po很激动,因为她很仰慕冯既野。
薛丰拍了拍她,“别跳了,像个小猴子。”
或许是来见冯既野吧,习月打扮得有点刻意,一条长款的露背针织裙,凹凸有致,性感得像只黑色蝴蝶。
薛丰小声笑她,“到底是见旧情人啊,真隆重。”
安莉走了过来,她就是讨厌习月,每次看到她态度都很差:“你们过来等,冯老师在刺绣,还得一会。”
薛丰嚯了声,“现在这些小姑娘真是有个性啊。”
然后和阿po去一间玻璃屋里等。
习月不想坐着,她还想四处看看,就自己一个人瞎转。这里还真是挺文艺,但一想起冯既野夜里的禽兽模样,她就想笑。
怎么有人,日夜差别这么大。
忽然,习月转到了刺绣室外,透过玻璃往里看去,树影抹在冯既野的白毛衣上,他的侧脸很优越,因为鼻子太挺。
他戴着眼镜,正专注在刺绣。
大概是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习月看痴了,目光根本无法从他身上挪开。
别人都嘲笑,一个男人成天捧着针线又弱又娘,但她不觉得,刺绣就是用线在布上画画,是一门高深的手工艺术,要有审美、要有耐心、还要足够细心。
白天的他,似乎比夜晚更有吸引力。
绣完最后一针的冯既野,放下针线,回了头,刚好碰到了习月的目光,俩人对视了一会。习月没躲避,很大方的对他挥手一笑,漂亮大气。
冯既野走出去,和她一起去了玻璃屋。
安莉看到他们一起进来,还有点不开心。
薛丰是惊讶。
工作室的另一个男助理阿俊,提着沉沉的外卖进来,放到桌上,“都一点了,大家都没吃饭,不介意我们一起吃?平时我们都点这家川菜。”
薛丰夸道,“这家川菜我也老点,水煮牛肉一绝。”
阿俊笑得憨:“这是我们冯老师的最爱,点了。”
薛丰边分筷子边问,“冯老师这么爱吃川菜?”
最后进来的冯既野和习月自然就坐在了一起,他礼貌答,“我母亲是重庆人。”
薛丰跟着夸,“难怪你长得好看,四川多出帅哥。”
冯既野笑着:“谢谢。”
习月皱眉和薛丰疯狂使眼色,求她闭嘴。
冯既野和习月坐在一起,男俊女美,还挺养眼,真像是登对的小情侣。
冯既野正拌着一碗鸡丝凉面,但里面有他最讨厌的香菜,正在一点点往外拨。
阿俊紧张了,“我明明备注了不放香菜,估计中午单多,老板又没看着。”
冯既野对这种小事不会放心上,“没事,我挑出去就好。”
看到他把香菜全都挑出来,习月想起先前吃饭,他也老这样,所以下意识说了他一句:“吃香菜对身体好,试一次嘛。”
这语气听上去,俩人还挺熟。
一阵沉默。
习月突然意识到自己没过脑,赶紧找补:“我的意思是,我很喜欢吃香菜,所以每次看到别人挑香菜,我就会忍不住说两嘴。”
大家也没说什么。
不过安莉更不悦了,因为她更肯定他们在玩地下情。
冯既野倒没什么局促感,正常吃饭。
习月怕再出错,安静了下来。她吃了两口,想去包里拿点纸巾,但一侧身,手肘不小心碰洒了桌上的纸杯,里面的水洒到了冯既野的裤子上。
大家一惊,慌乱了。
习月也慌了,赶紧拿纸巾替冯既野擦拭,但水流到了他的大腿最上面的位置,内侧也湿了点,他穿的还是浅色休闲裤,湿了后,下体的部位鼓得有些明显。
或许是他们曾经太过于亲密,所以习月没有尴尬,拿着纸巾一直擦,还擦到了他的大腿内侧,甚至碰到了他凸起的地方。
要不是他抓住了自己的手,她都不知道哪儿做错了。
/
冯老师:手往哪摸呢?
习月老师:怎么?这么容易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