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猪箐是一条清澈的山涧,它的源头来自茂密的原始森林,旧时有人经常看到野母猪时常带着小猪仔来山涧饮水,故而得名。
可见那些国民党残兵极其残忍,这条老母猪箐作为整个村子的人畜饮用水、灌溉用水,他们来老母猪箐的上游投毒,是想毒死整村的人。
喃姆妈家位于老母猪箐上游,那些国民党残匪本来就做贼心虚,匆忙之中还是弄出了响动。
喃姆妈家的猎犬发现了异动,一个箭步,就狂吠着向他们扑了过去。
那些残匪就用盛满毒液的喷雾筒对着扑过来的猎犬一阵猛喷,可怜那只凶猛的猎犬,毒液吸入肺部,转眼就呼吸衰竭而死。
知道附近有人家,那些残匪害怕事情败露,就决定来个斩草除根。
看着围过来的残匪,喃姆妈的丈夫悄声对喃姆妈说道:
“这些狗日的黄狗兵来投毒了,你赶快挨家挨户去通知,叫村民们不要喝山涧水,喝了会毒死人的。”
说完,丈夫用力把喃姆妈推下了木屋后面的斜坡。
迅疾滑下斜坡的喃姆妈飞快地沿着老母猪箐水流的方向一路狂奔,一刻也不敢停留,挨家挨户把敌人来老母猪箐上游投毒的消息通知到位。
这一次国民党残匪投毒事件,因为通知及时,尽管毒死了一些边民放养的耕牛和猪,但却保住了全村人的性命。
而喃姆妈的丈夫和两个年幼的儿子,却惨遭国民党残匪杀害。
喃姆妈一家牺牲了三条生命,却换得了全村人的安然无恙。
喃姆妈的恩情,老母猪箐村的人们世代都记着。
家人遇害后,喃姆妈没有再嫁人,一直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生活着。
喃姆妈老了之后,本来可以去洛兹乡养老院集中供养的。
可是喃姆妈不愿意离开村子,就由老母猪箐村的村民们轮流着照顾她。
安朵十分敬佩喃姆妈,对喃姆妈就像对自己的爸妈、公婆一样孝顺。
她时常上喃姆妈家来,给她打扫院落,给她洗衣服被褥,把喃姆妈住的那间旧屋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安朵每次回城里,返村时总会给喃姆妈买一些衣服、补品之类的东西。
夜晚会上喃姆妈家陪她聊天,嘘寒问暖。
这个喃姆妈也很健谈,眼不花耳不背,聊着聊着两人就会聊到很晚,每当那时,喃姆妈就会留安朵在她家睡下。
安朵也不客气,麻利地钻进喃姆妈的被窝里,躺在床上的两人,还是聊不完的天,一直聊到喃姆妈均匀的鼾声响起。
才几个月的相处,喃姆妈对安朵亲近得就像自己的亲孙女一样。
第4章 这路该修了
远山舞动着神奇的面纱,送来阵阵凛冽的寒风,冬天来了。
每年的冬天来临之际,临江县都会下一阵绵长的雨,仿佛这场雨不下,就不能算临江县真正进入冬季。
当地人称这样的雨为“烂冬雨”。
今年也不例外,烂冬雨如约而至,冬天的雨水不是暴雨,不会骤降骤停,却下得绵延悠长。
这样的雨水能够渗入深层的泥土里,令老母猪箐村的村道泥泞不堪,导致村民出行非常困难。
偏偏这个时候,喃姆妈出事了。
喃姆妈平时活动惯了,每天都要杵着拐杖到家附近的串户路上溜达溜达。
这几天下雨,她一直憋在屋头,这可把她憋得浑身都不自在。
这不,看到今天雨水有收敛的意思,她就戴着那顶灰旧的草帽出门了。
刚跨出自家的院门,左脚就踩在一块溜滑的陈年青苔上,只听哎呦一声,喃姆妈四仰八叉地摔倒了。
着地时,她的头部结结实实地磕在了院门台阶上,喃姆妈一下就昏了过去。
幸好有人路过,才发现喃姆妈昏迷在自家院门前。
路人马上奔走相告,一会功夫,喃姆妈摔倒的消息在全村传开了,大家都担心地奔向喃姆妈家。
安朵和村委的人焦急万分地赶到了喃姆妈出事地点。
安朵查看了喃姆妈的伤势,只见喃姆妈后脑勺上有一个大血包,瞳孔放大,生命垂危。
安朵一惊,对阿云嘎说道:
“主任,阿婆的伤势非常严重,颅脑外伤,估计脑子里面出血了,得马上打120急救电话,尽快送县医院抢救,再晚就来不及啦。”
安朵的话把围拢在喃姆妈周围的村民们吓住了,大家心绷得紧紧的,有些妇女嘤嘤地哭泣起来。
阿云嘎马上跑到村委会打座机电话,只到确认县医院那边的120救护车已经出发了,才又返回喃姆妈家。
整村的人都来了,把喃姆妈家的院子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焦急地等待着120救护车的到来。
安朵示意大家不要搬动喃姆妈,以免加重脑部出血,她坐在地上,就势把喃姆妈抱住。
等了两个多小时,还是不见县医院的120救护车到来。
阿云嘎又跑回村委会打电话给县医院急诊科。
对方回答,我们的120救护车和随车医护人员早就出发了,估计正在往村上赶呢。
这次,对方告诉阿云嘎一个大哥大手提电话号码,说你打这个电话,这个号码是120救护车上配备的,直接和他们联系更方便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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