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们可以更轻松愉悦地完成这趟旅行。至少,孟栩然可以。
将蛋糕和叉子放下,薄明烟抽了纸巾擦拭掉孟栩然嘴边的奶油沫:“辛苦了。”
“嗯?”孟栩然懵懵地抬起头看向薄明烟,顺着她的视线,垂眸,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左手上,她眨眨眼,会错了意,“不辛苦不辛苦,为老婆服务,应该的。”
薄明烟被她狗腿的语气逗乐了,唇边漾开浅浅的弯度。
嗦掉叉子上的奶油后,孟栩然举着叉子当话筒一样放到薄明烟的唇边,眉眼弯弯地问:“那么~太太对我的服务满意么?“
太太?薄明烟对这个新称呼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大概是与孟栩然先前说的那句“我是你的爱人,也是你的家人”相呼应了,让这两个字,落在薄明烟的耳里,就像两粒石子落入才刚刚平静的心湖,又引起了更为复杂的情绪犹如涟漪一般泛开。
那句话,并不是说说而已。
过了片刻,薄明烟眨了一下眼睛,她心情已经转晴了很多,来了点兴致,故意逗孟栩然道:“可以再多来点。”
还来?
像是没想到薄明烟会补充这么一句,孟栩然忽闪着眼睫,脸上神情空白了一瞬,而后慢吞吞地收回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松软的蛋糕胚。
薄明烟刚想说是逗她的,还没开口就被孟栩然出声打断了。
“嗯.....我也挺想多来点的,看你那样我也很快乐很满足,但是,但是我现在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孟栩然咬着下唇顿了顿,很不甘心,很委屈地商量道,“能不能缓一缓?”
这回轮到薄明烟愣住了。
怎么办理酒店入住、帮她吹头发、买吃的、收拾床铺这么累么?
沉默了大概有半分钟,薄明烟思维停留在收拾床铺上,突然反应过来孟栩然压根和她不在一个频道上了,好笑地解释:“我说的是服务可以多来点。”
说完薄明烟就后悔了,简直是越描越黑。
孟栩然轻“啊”了一声,棕褐色的眸子在眼眶里灵动狡黠地转了一圈,她放下叉子,用左手指了指垂放在腿上的右手给薄明烟看,绷着表情故作认真地说:“真来不了了。”
薄明烟的视线随着她食指指尖投落过去,在穿透玻璃淌进屋内的光下,孟栩然的手微微蜷着,其中两根手指被泡得发皱,肤色比其他的更白。
是她自己要求再多一根,是她搂着孟栩然的脖颈要求再一次,是她自己狠狠坐下去说可以再重点。
回想起之前的疯狂与失控,过程里从她嘴里冒出来的羞耻要求,血色从薄明烟的耳根蔓延到脸颊。
孟栩然忍着笑,善解人意地继续道:“但如果你还想的话,我也可以试试左手的,就是可能,有点不太顺,实在不行,还有,嗯.......那个可以代劳,需要么?需要我去拿。”
见薄明烟不说话,孟栩然抿唇努力压下要上扬的弧度,她把窗台上的蛋糕收拾好,从地板上站起身。
以为她要去拿,薄明烟一把拽住她的右手手腕:“.....不需要。”
孟栩然把手往上抽,看薄明烟的手从她的手腕滑到指尖,她用两根手指在薄明烟的掌心轻轻挠了挠。
长睫轻抬,孟栩然看见薄明烟坐在晨曦之中,脸色一点点被染得更红,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没带那个,我是要去放蛋糕啦。”
反应过来孟栩然在逗她了,薄明烟麻利地松了手,偏过头错开了孟栩然戏谑的目光。
孟栩然蹲下来,螃蟹似的横着挪步子,挪到薄明烟的面前,眼睛弯成了漂亮的小月牙,薄明烟睨她一眼,偏头到另一边,不想搭理她,孟栩然又跟着挪过去。薄明烟再偏,孟栩然再挪。
“哎呀,哎呀,我错了。”孟栩然挪不动了,用左手挑过薄明烟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要不要洗个澡?—夜没睡了,补个觉?“
薄明烟动了一下腿,在地板上坐了这么久,黏答答的感觉都还没褪去,她垂下眼说:“太累了,不想动。”
过程中不知道到了几次,每经历一次,加上情绪的宣泄,好比足气的球被放了气。她现在整个人都是蔫的,一点都不想动。
现在的薄明烟让孟栩然想起了英国别院里那只闪电,每回被她喂饱了,也是这样提不起劲的窝在她面前,卸下了表面的凌厉与矜持,只在她一个人的面前流露出柔弱的一面。
慵懒、温软、好rua。
孟栩然揉了揉薄明烟的头说:“等我回来。”
把剩下的蛋糕放回小冰箱后,孟栩然抱着薄明烟进卫生间,她小臂酸软,一开始都没把薄明烟抱起来。薄明烟低着头,低低地笑了两声,气得孟栩然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劲,直接把她扛在了肩头上。
“还笑,你说我使不上劲是因为谁?”孟栩然气鼓鼓地打了一下薄明烟的臀。
薄明烟笑不出来了,她被孟栩然的肩酪得想飙脏话。
进了卫生间,孟栩然学薄明烟以前常做的事,用酒店的浴巾垫在盥洗台上,把薄明烟放坐了上去,随后拿了薄明烟的毛巾,浸湿了热水,慢条斯理地给她收拾。
薄明烟享受着孟栩然难得的周到服务,困意又涌了上来,她强撑着睡意,看着孟栩然的脸,找了个话题:“我以前,总觉得谈恋爱不可以找比自己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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