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笑,将手镯递给他,风清云心里一沉,没有说话,接了过来,然而,下一瞬,他的眼就如钻石般亮了。
只见宣雨将她手中手镯的暗扣啪的一声打开,将白皙的小手递给他面前,努了努嘴。
风清云一喜,立即将盒子的手镯给取了出来,戴在她的手上,又拿起左看右看,然后露出一个像是孩子般满足的笑容:“真漂亮。”
宣雨看着他的笑,心里有些酸,更多的却是怅然,他是一直介怀的吧,那些他不能参与的过去?
想道这里,宣雨主动靠在他的怀里,怀抱着他的腰身,看着远处逐渐亮起的灯光,什么话也没有说。
风清云微微一愣,却很快就伸出手来搂着她,看着远处那些灯火,说道:“灯亮了。”
“嗯。”
宣雨拥紧了他,灯亮了,他们还蒙着微尘的心,也该亮了。
吃完晚餐,两人回到风家大宅,还没进门,就听见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正朗朗地背诵着三字经。
风清云和宣雨相视一笑,走了进去,本来还一本正经地背诵的风家第四代儿孙风君逸小朋友就眼尖地看到父母。
他立即停下了背诵,黑葡萄似的双眸变得澄亮,撒开腿丫子就向父母奔去,唬得李若兰叫嚷着小祖宗,你慢点之类的话。
风君逸跑到宣雨的脚边,一把抱着她的大腿,仰起肉呼呼的小脸,嘟起红嘟嘟的小嘴,不满地道:“妈咪,你可回来了。”
宣雨弯身抱起儿子,亲了一下他粉苹果似的小脸,笑着道:“我们豆丁今儿有没有乖乖听太爷爷,爷爷奶奶的话呢?”
“我可听话了,今天我还帮太爷爷捶肩呢。”风君逸得意洋洋地挺起小胸膛说道:“太爷爷也赞我乖。”
被忽视风清云见此咳了一声,豆丁立即一缩头,看着父亲弱声叫唤:“爸爸!”
“嗯!”
一家子走到沙发,先是叫了人,再坐了下来。
“回来了。”李若兰坐到媳妇身旁,笑眯眯地拍着她的手:“我今儿炖了些花胶汤,叫人热了后你趁热喝。”
宣雨一听,顿时一阵头痛,求救似的看着风清云,后者却当没看见,径直对老爷子他们说话。
宣雨见此,顿时咬牙切齿,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腰间才作罢。
“妈,我身子没那么差,您不用费心机专门给我炖汤的。”宣雨讪讪然地对李若兰说道。
李若兰沉下脸,故作不悦地道:“夏天你都吃得少了,到了秋冬,天又凉了,多喝点总没差,省的手脚冰凉。”
“别任性,听话。”风清云插了一句,像哄孩子似的摸了摸她的发:“妈也是为你好。”
宣雨瞪了他一眼,不用你喝,当然说好。
“该吃的,还是要吃。”风国华正拿着报纸戴着眼镜看,见此也看着宣雨说了一句。
见风国华都出声了,宣雨只好应下:“知道了,爸。”然后又低头看着儿子说道:“今天豆丁都做了些什么呀?”
“和太爷爷下棋,给太爷爷捶肩,和奶奶拔花园的草,还和爷爷骑马马,还写字了。”豆丁掰着胖乎乎的手指奶声奶气的数着。
宣雨一听,立即看着风国华说道:“爸,您又让他闹您,您的腰……”
“没事。”风国华立即打断宣雨的话,笑吟吟地看着豆丁说道:“我也没老到这么严重,豆丁这小子还是驮得起的。”
豆丁最喜欢的游戏之一,就是骑在风国华背上当马儿玩,而风国华也乐于逗孙子,两爷孙常这么玩儿,结果有一次,风国华的腰不好了,去做理疗也好几天。
“爸,您的腰已经不好了,以后别任着豆丁闹。”风清云也皱起了眉劝道,又瞪着儿子低声斥道:“以后不准骑到爷爷背上去,爷爷老了,你太沉,他的腰不好,知道吗?”
豆丁显然很害怕风清云,被他一斥,黑溜溜的大眼睛立即蒙上一层水雾,小嘴儿也扁了,怯生生的不敢说话。
“孩子还小,你用的这是什么语气?”风老爷子见了,心疼的不得了,立即朝豆丁招手:“豆丁乖,过来太爷爷这里。”
豆丁立即从宣雨怀中跳了下去,扑到老爷子怀中,小声啜泣起来。
风国华也满脸不悦地看着风清云:“啥不见长,声音倒是见长了。”
“孩子还小,慢慢教嘛。”李若兰也有些不满儿子的态度。
风清云见此有些头痛,每回都是这样,只要他声大点,家里的长辈就都向着那小子,越发的惯得他调皮和无法无天了。
宣雨也不喜欢溺爱孩子,见此对豆丁柔声说道:“豆丁,爸爸说的没错,你沉了些,爷爷的腰不好,以后可不许这样咯。”
听到母亲的训话,豆丁抬起小脸,点头说道:“知道了。”
“那你该怎么做呢?”宣雨笑着看他。
小豆丁抿了抿唇,怯生生地走到风清云跟前,弱弱地道:“爸爸,我以后也不会了。”
“嗯。”
风清云也不是板着脸不松的人,见儿子认错,也就作罢,再看一眼手上的时间,说道:“爷爷,爸妈,我们就先回去了。”
结婚后,他们并没有在大宅里住,而是另外在外面买了一个复式套间,不过是常回来吃饭或是过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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