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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生乐观其成,就等着那小子喊自己一生“哥”了。
    父亲似乎已经知道了这事,每次他去看他,都会有意无意地提到隔壁贾家的小子。母亲经过那次打击后收敛了不少脾气,现在家里是父亲当家做主,绝对的说一不二,他看不得江百川继续颓废下去,有生以来第一次动手打了儿子,并把他赶出了家,何凤艳想要追出去却被他拉住,江良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凶狠地对她说:“你要是敢去找他,就别再回这个家了!”。
    这个家已经不像是家,江良被成天哀怨伤神的老伴和酗酒成性的儿子折磨得快要疯狂,再加上还要带俊俊,他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都要被他们拖垮了,于是决定强硬一把,置之死地而后生。
    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江百川起初还觉得委屈,堵着气决定在外流浪,他断定父母那么宠他,肯定会来接他回去的,到时候他还要说父亲几句,居然打他,他从小到大连声骂都没挨过!
    可是不久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不仅仅是父亲,就连母亲都没有来找过他,他在家附近徘徊了好几天,才发现父母好像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于是又冷又饿的他只好狼狈地回到了家中,即将踏入家门的时候,江良拦住了他,“你要是再喝酒,我就再敢你出去,而且这次出去你就再也别想回来了!”
    江百川终于发现父亲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懦弱好脾气的老人的,如果不听他的还真没准被赶出家门,于是老老实实地戒了酒。没过多久,江良托店里的客户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给一个大企业看仓库的,薪水不多,待遇一般,但好在清闲稳定,不容易出岔子。
    后来,潮生还从别人那里听说了崔琳琳的境况。在打完离婚官司后没多久,她就在父兄的撺掇下嫁给了他们的同行,一个批发水果的四十岁男人,姓陈,离过婚,有一个女儿在前妻那里。由于崔强和崔天齐父子在她的离婚案上是出过力的,尽管崔琳琳不愿意,那房子还是让大哥给分去了一半。
    那姓陈的起初对她百依百顺,一副好老公的样子,不过很久就暴露了本性,他爱喝酒,而且一喝醉就回来打老婆,他的第一个老婆就是受不了这一点才跑的。
    崔琳琳嫁到江家是享福的,哪里受得了这个待遇,忍了一次两次就想离婚,可是这次崔强父子没有为她出头,因为觉得二婚倒还说得过去,三婚就真没人要了,而且传出去也不好听。房子还分给了他们一半呢,他们还不帮自己出头,崔琳琳一生气就赖在娘家不走,刚好避开丈夫的毒打。
    她的丈夫找上门来要他们放人,崔强父子本来不想和他起争执的,不过这人说话太难听,后来没忍着脾气就跟他对骂起来,嘴上不过瘾后来还动起了手,把女婿/妹夫给揍了。姓陈的怀恨在心,找了一帮兄弟哥们又打了回去,这次直接把崔强父子打进了医院。
    最后,崔强父子在医院躺了一个月,这婚也没离成,崔琳琳被带回了家,这日子就将将这么过着。
    不过她倒是回江家找过江百川,一来是为了看儿子,二么她还抱着复合的念头。经过第二任丈夫的摧残,她觉得只是在外面玩玩女人的江百川都算得上模范丈夫了,反正他也还没娶,他们之间还有俊俊,没准这事能成。
    不过何凤艳和江百川态度十分坚决,立刻板下了脸把她扫地出了门。其他不说,她害得江百川丢了饭碗这事就决不能原谅!崔琳琳只好打消了念头,只是偶尔带着俊俊出去玩一趟。
    任佳雯和海明结婚后,当起了名副其实的海家大少奶奶,看似无限风光,不过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知道。海明花心不改,更确切地说,结婚后他更加变本加厉,几乎夜夜宿在外面,连家都不回。任佳雯总从他身上闻到了别的女人的香水味,可她不敢过问,在丈夫的眼里,她还不如家里的佣人有存在感。她的娘家因为这桩婚姻获利良多,为了父母的脸面她也必须把这名存实亡的婚姻维系下去。
    潮生听完这些时候觉得唏嘘不已,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选择的路承担后果。
    可是自己呢?如果没有海东麟,他会是怎么样的,在干什么,快乐吗?
    他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感激之情,他的人生因为海东麟而不同,他是他的伴侣、亲人、朋友、兄长,也是他孩子的父亲、是把他从不断陷落的泥潭拯救出来的恩人。
    他突然很想看看他,就是现在、立刻、马上!
    潮生下了车后,迈开步子往家的方向奔跑起来,没多久,他就来到了家门口。这个时候,海宝应该在楼上睡午觉,所以他轻手轻脚地拿出钥匙打开了门,往二楼的卧室走去。
    可踏上楼梯的时候,他就听见了海宝的哭声——
    “爸、坏、坏!要、要……呜呜呜……”
    同时还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
    他疑惑起来,决定在不被楼上的人发现的情况下悄悄上去看看。
    刚走到卧室门口,他就看见海宝正在毯子上踉踉跄跄地爬行着,他已经能走路了,但还是不太稳,需要有大人扶着,所以大多数时候他喜欢在柔软的毯子上爬来爬去。
    他的前面放着一碗想碰碰的牛奶米糊,这是他最喜欢的食物,他奋力往前爬着,就在他的手即将够到的时候,那碗可爱迷人的米糊就被一只大手推得更加远,刚好就在离他大概三十厘米的距离。
    海宝就像脑袋上栓了胡萝卜的驴子一样,跟着那碗米糊爬行着,一边爬一边控诉着老爸的无良,却已经不知道爬了多少圈了。
    去他的伴侣、亲人、朋友、兄长!敢虐待我儿子,我要你好看!
    潮生的怒火蹭蹭地往上涨,还以为他们父子俩关系已经彻底改善了,却没想到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海东麟做出了这么幼稚没品的事!
    欺负一个还走不稳的孩子,还是自己的亲儿子,这像话吗。
    逗儿子正逗得开心的海东麟突然感到了一股寒气,不由得转头看了一眼,看见门口的潮生时,脸上露出了又惊讶又慌乱的神色。
    “潮生……”
    “海!东!麟!!!!!!!”
    潮生上前一把抱起儿子,把他放在腿上喂他米糊,一边喂一边数落自己的爱人:“有你这么干的吗?幼稚不幼稚?是亲生的吗?你能干点正常36岁男人该干的事吗?”
    海东麟表情微讪,被训斥得说不出半句话来。海正睿心满意足地吃着爸爸喂的米糊觉得格外香甜,看来老爸吃瘪的样子更是心情好了几分,于是乎“咯咯咯”地笑得有些得意忘形,被米糊呛进了嗓子,不住地咳嗽起来。
    这回轮到海东麟笑了,虽然只是双眼微微弯了一下,可潮生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把手里的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让海宝和海东麟同时怔住,两双眼睛同时看向他。
    一个两个都这么让他不省心,这个家里必须得有一个乖巧的、贴心的、暖人的……
    “我、要、生、闺、女!”
    海东麟:“……”
    ————————————————————
    死里逃生的杨岸青变得格外惜命起来,他把家里重新布置了一下,换了防盗门窗、装了警铃,儿子上下学都是他亲自接送,不再麻烦别人代劳。
    他现在警觉性很高,一有风吹草动耳朵就会竖起来,经过惊险刺激的绑架案,他深觉未雨绸缪才是保障安全的唯一办法。
    所以在他听见门铃声的时候,跟装了弹簧一样“嗖”地坐了起来。一看时间才6点半,离他起床给儿子做早饭还有几分钟呢,这么早,谁啊?
    他懒洋洋地爬下了床,穿着拖鞋走到门口,习惯性地透过猫眼看看外面的情况。
    怎么是他!
    宋珏的一张大脸出现在猫眼里,正对他笑着。
    自从他痊愈出院后,两人就一直没见过面,怎么突然大早上的找上门来。
    杨岸青心里疑惑,但还是给他开了门,在那瞬间,他闻到了一股十分好闻的味道,似乎是他最喜欢的庆丰祥烧麦的味道,不,不止是烧麦,似乎还有香菇鸡蓉粥,也是他的最爱之一,早餐的完美组合。
    宋珏就这么站在门口,右手拎着父子俩的早餐,左手是阳阳最近看上的玩具,他的偷窥工作从来就没有停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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