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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悠扬又转身对戎关说:“阿关,你在这里好好休养,等我安排好了一切,我要你健健康康的出现在我面前,让我嫁给你。”
    然后带着一众人等鱼贯而出,留下戎关睁大了眼睛,和一屋子笑着的侍卫。
    夏悠扬召集所有将领,了解了最近的战况,双方已经拖得太久,而且士兵都是自己国家的人,各司其主,不得已相互残杀,到如今,都是身心疲惫。
    夏悠扬坐在凳子上,无意识的用手指敲着桌面,半晌之后,便知道了到底要怎样做。
    “宋将军,军营之中粮食还有多少?”
    “现在的存粮满打满算还能吃七天,运送粮草的部队也已经在路上,明后天就会到达。”
    “传令下去,这四天让士兵们都吃饱,运送粮草的部队,也派人告诉他们原路返回,将粮食沿路分发给因为战争受苦受难的群众。
    还有,着军医去看望受伤的士兵,受伤严重的,便留在军营,不要再上战场。”
    宋磊微微皱眉,抱拳一拱:“望参军说明,属下愚钝。”
    “四日之后,只有最后一战了,一战定胜负,胜利之后,我们就要战后恢复,早一天开始,人民早一天安定,那些受伤的士兵,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流血.拼命,鞠躬尽瘁,我不想让他们再丧了命。”
    “最后一战?参军有多大的把握?”
    夏悠扬站起身,负着手,看着窗外的天空,淡淡的说:“我们,必胜,你们只需像往常一样,带兵厮杀,告诉将士们,他们打的都是我们东庭的子民,但一切都要以自身安全为主。
    至于凌肃昭原,我约他出来决一死战,他伤了戎关,我便让他一一偿还回来。”
    “是,属下明白。”
    “参军”一向利索的宋磊突然犹豫起来参军,“我还有一句话。”
    夏悠扬转过身,“什么话?但说无妨。”
    “殿下已经等了您太久,无论如何您都要保护好自己,莫要让殿下担心失望。”
    夏悠扬一怔,宋磊是一个一丝不苟的人,无论说话还是办事,从不会有任何多余的事情,没想到如此严肃的人,却会对她说出这样一句话。
    她郑重的点点头,灿然笑了:“我定会安安全全的回来,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在了一起,还有很多幸福的日子等着我们去过。”
    宋磊告辞而去,将夏悠扬说的事情都吩咐下去,然后让士兵们好好吃饭睡觉,攒足精神。
    晚上,夏悠扬坐在戎关的军帐中,一手帮他揉着受伤的膝盖,一手拿着一张名单。
    “这上面的人,都是凌肃昭原的亲信?”
    “嗯,就算是暂时投降,以后,也会是个祸害。”
    夏悠扬打了个响指,一道黑色身影突然出现,她将名单交予那人,看了一眼全黑的天色,说道:“按计划行事。”
    黑影深深鞠了一躬,转眼间又消失不见。
    戎关拉过夏悠扬问:“悠悠,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夏悠扬神秘的笑着,“我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快点睡啦,我赶了一天的路,很累了。”说着就拉上被子,闭着眼转过身去。
    戎关环过她的腰,也挨着她睡下。
    三日时间很快过去,第四日清晨,夏悠扬寅时就起来,戎关帮她穿戴好盔甲,在背后抱住她,蹭着她的勃颈,不舍的说:“悠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在这等你。”
    夏悠扬亲亲戎关才的脸颊,笑着说:“你放心吧,我可是武林第一风煞公子的徒弟。”
    黎明来临之前,是睡得最熟的时刻,谁也不知,凌肃昭原的军营中,正有二十个迅速移动的身影,手中一把匕首,悄悄的收割着人命,被杀的人死相都是双目圆睁,眼中充满恐惧,头颅都被挂在了营中显眼的旗杆上。
    夏悠扬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原野,无一声狼嚎,便知对方派的斥候,已经全部清理干净,片刻之后,二十道黑影迅速走到夏悠扬面前,恭敬的下跪,“主子,幸不辱命。”
    “好,你们下去吧。”夏悠扬说着便跨上战马,风雷一声长嘶,夏悠扬身后的几万人马,全都跟着风雷的脚步,向外奔腾而去。
    凌肃昭原的人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听到有人大声喊着:“敌袭,敌袭!”
    士兵们纷纷拿起武器冲出屋子,看到的却是自己的队长,营长,甚至军官,全都被人杀了,头颅挂在旗杆上,外凸的双眼,甚是恐惧。
    随着凌肃昭原气急败坏的下令,士兵们都慌慌张张的跑出去迎敌,但是遇上的,是已经休养四天,精神饱满的士兵,根本就打不过,但好在凌肃昭原这里人数比夏悠扬带的多,倒也没有太过悲惨。
    夏悠扬策马立在阵头,冷冷的看着凌肃昭原,大声喝道:“凌肃昭原,可敢与我一战?我们决一生死,无关其他。”
    凌肃昭原冷笑,“我为何要与你生死战?”
    “你伤了凌肃戎关,我今日要替他还回来,即使你混在军队中,我也会追着你不放,倒不如我们找一处清静处,比试比试。”
    凌肃昭原看着眼前一身银恺的人,问道:“我的人,都是你杀的?”
    “不是,但是杀他们的人,是我培养的。”
    “呵,好残忍。”
    “残忍?你折磨自己的同胞哥哥,关押自己的侄子侄女,对待至亲尚且这样,百姓更是过得苦不堪言,你不残忍?”
    “好一张尖牙利嘴,竟说到我的弱点,好,我便与你一战,到时候,也别求我留你一命。”
    长枪一划,与夏悠扬策马到旁边的空地。
    凌肃昭原的招式狠辣,内力更是绵长,夏悠扬与他打得甚是艰辛,凌肃昭原用长枪挑掉了夏悠扬的剑,骑马近身而来,夏悠扬看准时机,猛的甩出藏在腰间的长鞭,打伤凌肃昭原握着长枪的手,然后反手又是一鞭子,卷起长枪抛飞出去。
    凌肃昭原随意接上被打脱臼了的手腕,一把将夏悠扬从马上拽下,两人在地上翻了几滚,趁着夏悠扬被摔得七昏八素的时候,拳打脚踢就向她身上招呼过去。
    夏悠扬身上穿着软甲,抵挡住一部分,但凌肃昭原强大的力量,还是让她受了伤。
    夏悠扬躺在地上,只防守,不反攻,却趁机观察凌肃昭原的铠甲,看准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精钢匕首,划过铠甲的连接处,就让凌肃昭原的胸甲片片分离。
    凌肃昭原感受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匕首深深没入他左胸,心脏正中,丝毫不差。
    夏悠扬召来岗哨上的士兵,那里本是凌肃昭原的人,谁都不知道,早在几个月之前,就被夏悠扬换上了自己人。
    哨兵将凌肃昭原的尸体拖上哨楼,夏悠扬在一旁高喊:“凌肃昭原已经命丧于此,尔等速速放下武器,降者不杀。”
    混战的战场瞬间安静了片刻,有些人放下武器,跪在一旁,有些人却仍旧在厮杀。
    夏悠扬看着本应是朋友的人在相互残杀,缓缓开口唱起: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
    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
    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杜甫的《兵车行》,夏悠扬用哀伤的声音缓缓唱出,魅惑的声音,直达人心底。
    当她唱到最后两句,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的时候,所有的士兵都放下武器,开始放声大哭。
    至此,凌肃昭原死了,所有的士兵全部投降,夺回王权的战争,到此结束。
    第一百零九章 爱恨纠葛
    凌肃昭野从战前身体就不好,战争期间一直在后方静养,待得战事结束,身体状况渐渐稳定,但到底是过于严重,已是时日无多。
    戎关带领一众将士回到东庭皇宫中,半个月时间,肃清了凌肃昭原在宫内的心腹,凌肃昭野又重新夺回了皇位,从前那个被大家当做纨绔子弟的大皇子,却以最高傲,最有力,最不容置疑的姿态,出现在大家面前。
    戎关回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瑜桑放出来,瑜桑淡然的脾气秉性,对于暴躁的凌肃昭原来说甚是磨人,每每凌肃昭原想从瑜桑这里知道些什么,瑜桑都是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是以,在凌肃昭野之后,瑜桑被整治的最惨。
    经过一个月的调养,瑜桑身体基本恢复,戎关便第一次带着夏悠扬去看望他。
    夏悠扬临去前,换了好几件衣服,生怕自己穿的不得体,让戎关那位醉心书画,才华横溢的弟弟,有任何不满。
    戎关笑看着像想像妇见公婆样子的夏悠扬,忙拉住准备换第六件衣服的她:“好啦好啦,悠悠,就穿这一件吧,你穿什么都好看,当然~”戎关突然拉长了声音,伏在她耳边小声说:“不穿更好看。”
    夏悠扬斜了他一眼,拧着戎关的胳膊嗔道:“你个臭流氓,瞎说什么呢。”
    “嘿嘿嘿,我只对你才耍流氓,不过,只许你给我一个人看。”
    “你讨厌,我不和你说了,我们赶快走吧。”说着就拉了戎关的手走出门去。
    戎关刚走到瑜桑门外,遣退了丫鬟就开始大喊:“瑜桑,快开门,我让你见见你未来的大嫂。”
    夏悠扬忙用胳膊杵了一下戎关,小声道:“这里是皇宫,你在这瞎嚷嚷什么呢。”
    戎关笑呵呵的,也不说话。
    待夏悠扬将视线转回门上,就已经看到了门口站着的清俊男子。
    瑜桑面无表情的看着夏悠扬,身后走来一个丫鬟,递上一根金红色的丝绳,瑜桑接过丝绳,示意夏悠扬抬起手腕。
    夏悠扬不明所以的看着戎关,戎关笑盈盈的牵起她的手,两只手一起举到瑜桑面前。
    瑜桑用丝绳将两人的手腕系在一起,中间打了一个同心结,然后将二人让进了屋。
    夏悠扬在屋中坐定,心里惊疑不定,到底瑜桑是什么意思?面无表情,一言不发,难道是不喜欢她?
    她悄悄捏了一下戎关的手,小担忧的声问道:“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瑜桑将两人打量半天,又翻手将丝绳轻轻解下,对夏悠扬行了东庭皇族礼,笑着说:“小弟瑜桑,见过大嫂。”
    夏悠扬忙扶起他,赶紧说:“瑜桑不必如此,今日我们第一次见面,按照云逸国的礼节,我应当送你一份大礼,听戎关说你喜欢书画,我便着人打造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只是小小心意,希望你能喜欢。”
    瑜桑接过夏悠扬的礼物,眼前一亮,忙指使丫鬟将物件拜在桌上,招呼着夏悠扬和戎关,指着桌子和桌上的物件,笑着说:“嫂子真是贴心,我前几日刚换了一张荷叶云纹的木桌,今日嫂子就送来这一套文宝,放在一处甚是搭配,谢谢嫂子,我很喜欢。”
    夏悠扬心里松了口气,“你喜欢就好,我哪里是贴心,不过是赶巧了。”
    “嫂子不必谦虚,刚才见你紧张至极,便知定是我大哥没给你讲讲东庭的礼节。”
    “啊?怎么回事?”
    “东庭自古流传下来的习俗,即将过门的女子第一次见婆婆,婆婆不能说话,不能有任何表情表现出自己的满意或是不满意,然后在二人腕上系上红绳,观察几日,看看儿子和那女子是不是可以在行动不方便的时候还能和睦默契。
    若是对媳妇觉得满意,便解下绳子,承认女子为自己的儿媳妇,若是不满意,解下绳子之后便不说话,一般情况下,这桩婚姻,算是结不成了。
    换成女子带回即将嫁与的男子第一次回娘家,也是如此。”
    夏悠扬一愣,该死的戎关,竟不与自己说,害得自己担惊受怕半天,好你个戎关,这笔账,我记下了,哼!
    瑜桑宽劝道:“嫂子莫要生大哥的气,异乡女子嫁来这里,除非自己打听到了,不然都不会有人主动提起,但这样的情况下,女子可以向男子提出三个条件。
    本应该是婆婆来做,但因大哥母妃早逝,宫中父王的其他妃子没有资格,妹妹又不在宫中,担此任务的便只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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