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想象中不同的是,这里很平静,没有任何恐怖的感觉,也没有疑似坏人的出现,仿佛面前的仅仅是一个被世人遗忘的村落。
站在村口,没看见什么人,但生活气息很明显,田柱的家在靠近村外的位置,他们的到来并未惊动村民,只是在田柱家不远处看到一个编织篓的老头。
“妈,我回来了。”
踏入俭朴的家门,一个半佝着腰的女妇人从里面走出来,抬头见儿子身后跟着一群不认识的人,显得很是惊讶。
“哎呀,柱子,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
妇人显然对村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熟悉,是不是外来者与她而言一目了然。
“妈,明里他们是从山对面来的。”田柱跟着解释道,“我看天太晚了,就让人来咱家歇一脚。”
明里也站到妇人面前嘴甜的喊道,“阿姨好,我叫明里。”
白菲和澄天后脚进来,观察着大体环境,感觉跟普通的村屋没有丝毫区别,不过是一户再朴实不过的人家罢了。
两个男孩你一言我一句给柱妈说了很多,把情况基本都讲清楚了,柱妈只是一介寻常妇人,穿着泛黄的粗布衣料,被二人轰炸的有些晕乎,摇摇头道。
“好了,跟你爸说去吧,家里屋子多,天晚了,我先带人住下就是。”
村里的房屋就是这点好,虽然条件比较差,但面积都很大,想找个位置给外人住,还是很容易的。
由于堂内的视线已经变得昏暗,妇人点起一个油灯,白菲三人跟在柱妈身后,摇曳的烛火在前方指引,慢慢的穿过连接前方与后厨的通道,进到村屋最里面的一个大房。
这个房间在堆草放柴的杂物房旁边,似乎是用来闲置的空房,而明里则跟着田柱去见了田父。
“不像是客房啊,什么都没有。”澄天在柱妈走后围绕着空旷的屋子看了一圈,这里除了一个土坯堆砌的高炕,一个放置在窗台上的油灯,以及一个面朝里屋向外打开的窗户外,空无一物。
“很正常吧,这个村子明显少人进出,多出来的房间即使不备客也没问题。”
若如田柱所说,跨山千难万难,谷里却只有一个出口,就很难有人发现这个处在山谷里的小村子。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白菲他们理解了,因为不靠异能者的素质,以普通人的能力真的不可能翻越那座常人眼里难于上青天的山。
“不担心明里哥吗?”澄天突然问了一句。
他的意思是即便肉眼见到的皆为普通人,还是存在着意外发生的可能性。
“如果连明里都需要担心,那我就得把你们挂在身上了。”白菲随手关上窗,一记收到敲在澄天头上道,“再说你也知道,明里哪有那么简单。”
且不说明里背后还隐藏着东西,就光是格斗露的那两手,就足以说明一些什么。
微弱的灯光中,几人卸下行李,因为刚经历过地下生活,这点弱视对他们来说根本产生不了反应。
过了一会,有人推门进来,抱着手臂一副正在琢磨的表情,不是明里还能是谁。
“怎么了,有问题吗?”
大家见他这个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明里慢速的说道,脑中却回想着刚刚的会面。
进到里屋后,一个老人坐在木椅上,身型偏瘦,偶尔咳嗽,看起来身体不太好,便是田柱的父亲了。
田父的话很少,没有说太多,只是简单说明了一下村里丢人的情况,并建议明里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先不要离开村子。
和田柱说的一样,他的父亲人很好,虽然表面上有些严肃,但言语中没有逼迫的意思,相反都是善意的告解。
可惜这次接触的时间太短,真正有用的信息并不多,在约好第二天一起去见村中自行组织的探查队后,明里就离开了。
“真的是一村子普通人吗?太不可思议了!”他喃喃道。
末日近半年了,竟然还能有这么大面积的独立村庄存活,而且他们似乎根本不知道有丧尸这种东西的存在,对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
“就是太正常了,你们不觉得吗?”澄天合理的怀疑道。
即使这个村子给人一种什么都没发生的错觉,他也不会忘记他们身处的处境。
没有人提及吃人的怪物或异能者,人口的失踪也仿佛是个未解之谜,这个山谷的谷口会不会发生了某些超自然现象,导致全线封锁了?
见话题渐渐聊深,白菲打开精神屏障,设立在房屋里面,从空间分别拿出等份的饼干扔给三人,“先吃了吧,也不知道村中的人是怎么吃饭的。”
“这倒是个疑惑,”明里边拆包装边道,“不过之前田柱跟我说,山里吃饭吃的早,他们早就吃过了,还问我需不需要来着,被我婉言拒绝了。”
山村里吃的早睡的早,是很常见的事情,例如他们到来的这个时间,就快到了一众村民睡觉的时候,这么听来毫无破绽。
好在异能者的日子从来无关时间长短,早歇息早修炼呗,对他们来说都不是问题。
“明天要直接去谷口吗?”几人终于开始讨论动向。
“先探一探吧。”白菲说道,“这个村子的疑点还很多,谷口到底有什么也很让人在意。”
“我也是这么想的,”明里附议,“早上我会去收集一些信息,问问具体发生了哪些事,下午我们再到谷口外围观察一圈。”
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活着永远比速度重要,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冒然去突破一个离奇失踪很多人的谷口,是很危险的。
“可以,”白菲赞同道,“那明早我们分头行事吧,然后中午汇总一下。”
夜色如水,逐渐深沉,谷顶的天空清亮,明月高悬,苍白的有些诡异,山村内的房间里油灯孤单的燃烧着,外面看来却已是熄灯歇下的一个黑屋。
静谧的夜里游荡着淡淡的呼声,仿佛是女人的哽咽又仿佛是小孩的哭泣,沉浸在修炼中的异能者们似无所觉,一块在屋子墙角的石块被卸下又悄悄放了回去。
两个小女孩在隔壁置气般的对话。
“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啊!”
“哎,还想装鬼吓他们的,毕竟好久都没有来过外人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