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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家里浑浑噩噩呆了几天,正好又碰上双休,沈休这一天打算独自的在家睡得昏天地暗。
    一早,沈休穿着宽宽松松的长衫,马马虎虎的穿好了鞋子,开了窗,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眯了眯眼睛,摇晃着步伐,推开门去,突然惊悚的发现门口叠罗汉似的排着一堆人,房门一开,一个叠着一个的人跟翻了牌似的倒下。
    叶落落摔在最前面,对上沈休扫来的视线,尴尬的摸了摸脑袋,努力的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的道。“我总算等到你了!”
    花容同着一帮子弟嘻嘻哈哈的推桑着,纷纷举起袖子掩面。
    “等我干嘛?”沈休笑眯眯的问道。
    “去玩呗。”花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埃,顺手推了推满脸肉疼的苏云。
    苏云一愣,施施然的站起身来,拍了拍系在腰间的酒壶,装腔作势的点了点头。
    沈休一时无语凝咽,缩了缩脖子,高冷的仰着头。“不去。”
    “顾博士也去。”叶落落冷不丁的开口,话音落下,叶落落马上捂着嘴,怯怯退了一步。
    一群人齐刷刷的盯着叶落落,又盯着沈休,眼神狐疑的在他们两个打转,嗅到了浓浓的八卦气息。
    只见沈休秒回头,定定的望着叶落落,这还真是个不是秘密的秘密,作为同桌,叶落落对自己的情绪变化感受得果然是最深刻。
    沈休拢了拢疏散的眉头,神色不明的冷笑一声,“盛情难却,那么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休回屋子仔细的整理好衣裳之后,两个小童兴冲冲的跑来凑热闹。
    小童子流衣泪流满面的抱住沈休大腿,“少爷别抛弃我。”
    沈休脑袋有点疼,举起袖子,胡乱的往流衣身上抹了抹,语气温和,皮笑肉不笑的对着院子里一众看热闹的人笑道。“放心,咱们好吃好喝各自付各自的帐,你们两个我还是养得起的。”
    叶落落闻此,悲从中来,眼泪和鼻涕横飞,红着眼眶,伸出颤抖的双手。“你变了。”
    沈休扯了扯自己掉下来的几根头发,语气懒懒的扫着叶落落,托着下巴笑意盈盈,冷眼旁观的看了看听到这句话闷闷不乐,低垂着脑袋的众人一眼。
    沈休睁着一双勾人的眼睛,眼波像结了一层薄的冰,看着他们的反应心里有几分发冷,解释都懒得。
    怕是散财童子当惯了,有些人还当真是理所当然呢。
    沈休白暂的双手探过来,捏了捏流衣的脸,然后一拂袖,脚步轻快地走出院子。
    这年头,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沈休同顾念珩对上的第一眼,当机立断的准备攒着钱,养媳妇。
    “苏云,你怎么看?”花容非常淡定的问道。
    苏云耸了耸,不置可否。
    烟寒柳绿的春日里,国道旁的客栈里倒是热热闹闹,楼上楼下,人声鼎沸。
    二楼的雅间,房间中间放着一座小火炉,酒壶里装着各色美酒,在熏暖的屋子里丝丝的冒着热气,美酒的香醇混着精贵的菜香泛滥着糜芳,颇有几分醉生梦死的味道。
    沈休抱着酒坛子痛快的同花容对饮,酒杯碰撞飞溅起的酒水,让那飞溅开来的温热在手背上慢慢的冷却。
    酒壶里缕缕白雾缭绕,屋子里的众人津津有味的吃酒划拳,时不时传来几声无所顾忌的笑声和着酒杯摔地的声响。
    沈休津津有味的嚼着着一块肉,坐着凳子,将脚斜斜的放着,一手拿着筷子戳在酒杯上,一只手胡乱的划拳。输了便将酒杯里的筷子随手扔开,一鼓作气的将酒杯里的酒水饮尽。
    小二正手脚麻利给满上,叶落落回过头来冲沈休呲牙一笑,一副痞子的样子,神秘兮兮的同她咬耳朵。“先生在隔壁呢,刚刚我出去解手的时候看着他们一群人正巧吃饱喝足,寻思着出去踏青,你有何见解?”
    沈休怔了片刻,瞥了叶落落一眼,“你就这么确定我喜欢他?”
    叶落落呵呵一笑,视野落在斗得正欢的同窗身上,眉宇间闪烁着些许狡诈,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无辜而掐媚的笑容。
    待得眼前只余残羹剩饭,叶落落拍案而起,冲沈休眨了眨眼睛,提议道,“咱们出去踏青怎么样?”
    沈休刚站起身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然后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趁着大家左右摇摆,大声附和着。“去去去!”
    苏云耸了耸肩,握着他的宝贝葫芦,随意得表了个态。
    花容突然凑进来拿鼻子嗅了嗅沈休,循着蛛丝马迹直逼沈休的脸颊,当鼻子对鼻子,大眼瞪小眼的时候,沈休成功将花容面颊完整的映入眼帘,冷漠的听着花容醉醺醺的说。“你今日不同寻常呀!”
    沈休还没听得花容说完,便条件反射的将花容一推,花容便似个不倒翁般坐在地上,左右摇摆。
    在场的人也没管貝体发生了什么,见得花容姿势搞笑,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弯了腰,笑岔了气。
    一切进展出奇意料的顺利,沈休撮合了大家的意见,拈着酒杯,笑起来,站起身,往外走去,宽大的衣袖带着淡淡的香气。
    人群如过江之鲫从身边掠过,沈休一行锦衣华服的少年,勾肩搭背,浩浩荡荡的步行过这条长长的巷子,衣袂随风飘摆,风流俏丽,让过路人见此纷纷让出路来,却也有不少人探着脑袋巴巴瞧着,却也不敢上前去。倒是不少多情的姑娘不小心将精致手帕落了满地,铺的巷子到处都是。
    站在巷口,回望着巷子随处乱扔的手帕子,少年们暧昧的对视了一眼,拍着对方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笑了。
    巷口众多马车候着,众人上了马车,朝着十里长亭出发。
    沈休在大大的马蹄声中,掀开了帘子,通红着脸,搓了搓双手,呼出了阵阵酒气。
    坐在对面的叶落落挑起眉毛,屁股不自觉的又往旁边挪了一步,打着哈哈道。“我可是先跟你打好招呼啊,我也不确定他在哪,咱们是去碰运气。”
    沈休神色平静,嗯的一声,轻轻的合上眼,也没有再搭话。
    马车咕噜咕噜的滚动,再走前不远处,有一个著名的景点为群玉山,年轻人最爱凑热闹,心里头对还有挺长一段路程的十里长亭有些打退堂鼓,于是便有不少人起意拐道去不远处群玉山。
    顾克被推上打头阵,于是叹了口气,堆满了笑容,跑去掀沈休的帘子。
    沈休皱着眉头,听顾克把前因后果道来,心里头又是轻松又是失落,对上顾克扬起的笑脸,最终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来,“那行吧。”
    叶落落英气的眉疑惑的蹙着,故作深沉的叹了一声。“真的不去吗?”
    “随缘。”沈休心头悄然一沉,带着几分无奈的看着前头那几个人兴冲冲的笑容。
    凉凉的风吹散了身上微带着些的酒气,群玉山前有个茶馆,掀开帘子便可以看到里头那个风趣书生正在兴趣盎然的讲着风花雪月的故事。
    一行人下了马车,落了脚。沈休还来不及照顾一下失落的情怀,便被拉着往山里头走去。
    不过片刻,一群人便七零八散的各自寻找快活。
    沈休本是同花容往群玉山芭蕉亭里去的,耐何花容饮了半日的酒,神情依旧醉醺醺的,走了不到三步路,便在丁香花下打起了盹。
    沈休正想一巴掌把花容给扇醒,一眼便见迎面走来的戴着面纱的粉色衣衫的姑娘。
    “登徒子!”姑娘身边的丫头愤慨指着沈休道。
    沈休愣住了,忽尔低头看着侧卧在紫丁花下衣衫不整,神志不清,又花容月貌的花容,再看看自己坐在花容身上的姿势,突然悟了点什么,然后扯开嘴角,轻佻的望着那一对主仆,“姑娘是晓的什么?”
    那对主仆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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