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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辉走到楼下,恰好碰见于武妻子接孩子放学回来。
    “何辉,这个点你要去哪儿?”
    何辉笑着摆了摆手,“家里酱油用完了,我去店里买一瓶。”
    “巧了,嫂子昨天刚去的大卖场,酱油也买了几瓶,你在这等一下,我去给你拿。”说完妇人便往门口走去。
    “小乐你手怎么这么脏,吃饭前一定要洗手,知道没?”
    “知道了。”
    何辉站在原地一脸茫然,亏他以为这个借口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
    过了大约半分钟,妇人拎着一瓶还未开封的酱油走了出来。
    “喏,这个酱油炒菜特别香,嫂子推荐的准没错。”
    何辉只好接下酱油,寻思着先上楼躲躲,等母子俩进屋后再出来行动。
    “等一下。”
    何辉站在楼梯口转身回头。
    “既然还没做饭,干脆就来楼下吃,我正愁饭煮多了呢。”
    “不用,不用。我饭已经做好了,看酱油不多了才想着出来买。”何辉的扯谎能力提升了许多,这也是他逐渐适应社会生活的表现。
    话说到这个份上,妇人只好作罢。
    楼上楼下不过几米距离,双方的对话,滚蛋听得很清楚。
    “呜啦咕叽呜?”
    “说的轻巧,没事上人家吃白食,你好意思啊。”何辉没好气地回道。
    滚蛋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这种事不是很常见吗?何辉小的时候,没少带它去别人家做客呀,怎么突然又觉得不好意思了。
    “这里和部族不一样,非亲非故的,不要给人家添太多麻烦。放心吧,再等一两分钟,这次肯定能出去。”
    一分钟后,滚蛋赶紧出声提醒,连一秒钟都不愿意浪费。
    何辉出门后,先在楼梯处观察了一会儿,确认对方还在屋里后,一溜烟地跑了下来。
    走进路边的小店,老板娘认出了他。
    “你是那个,那个谁来着?”老板娘手指点着额头,好像想得很辛苦。
    “何辉,以前和冯萱来过这里。”
    “对,一说小萱我就想起来了。这是你第一次单独来店里吧?”
    “嗯。”
    “你要点些什么来吃吗?现在人不多,很快就能做好。”老板娘将菜单放在桌上,又到后厨给何辉盛了一碗热汤。
    何辉粗略地看了一遍,有小吃也有特色炒菜,价格都很实惠。
    “两份火腿炒饭吧。”
    “好,要不要加点辣?”
    “加辣?还是算了吧。”何辉记得滚蛋不爱吃辣。
    “两份都是你一个人吃吗?”
    “不是,还有一份带回去。”
    “一份在这里吃,一份打包,都是火腿炒饭,不要辣。”
    “嗯。”何辉点了点头,对方考虑得十分周到,为他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好嘞。你先坐这看会儿电视,很快就好。”
    老板娘走进后厨,没过多久又走了出来,她主要负责招待和收银,烹饪的不是她。
    又一名客人走进店里,老板娘端来热汤和对方熟络地聊了起来,看样子是这里的常客。
    何辉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看了一小段相声小品。
    每当台下观众哄抬或是大笑鼓掌,何辉总是露出疑惑的神情,他不懂笑点是什么,许多梗也听不懂。
    节目中间插播广告,炒饭也上桌了。
    不得不说这里的厨师手艺很不错,何辉自己也做过一次火腿炒饭,无论是调味还是口感,都要略逊一筹。
    “是调料不同吧,又或者火候不一样。家里的是电炒锅,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
    一盘炒饭,何辉吃得津津有味,就着温和的汤水,别有一番滋味。要是放一些他能看得懂的电视节目,那就更好了。
    “吃完了吗?”老板娘看何辉站起身,上前搭话询问。
    “嗯,炒饭很好吃,汤也很好喝。那个,我能再带一份汤回去吗?”何辉挠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当然可以,你等我一下。”
    “谢谢。”
    “谢什么呀。你能喜欢这里的饭菜,我才应该说谢谢。”
    接过打包盒,何辉再次向老板娘表示感谢。
    “什么时候不想自己做饭,就来我这里,包你满意。”
    “嗯,好。”何辉点头应下,挥手离开。
    回去的时候,何辉也没忘记观察于武家的情况,小心翼翼上了楼梯,迅速开门钻进屋里。
    明明只是外出吃饭并且打包回来,搞得像是入室盗窃。
    “开饭啦。”何辉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滚蛋循着香味‘飘’出来。
    “慢点吃,别弄得到处都是,我可不想帮你收拾。”
    滚蛋抬起头,将食物咽下去,一脸满足。只是嘴角以及眉头处,都沾上了米粒。
    “真是没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每天都不喂你吃饭呢。”
    “嘿喂呵呵叽哇!”
    “我知道我知道,再好吃你也得慢慢吃是吧,别浪费了。”
    然而何辉多虑了,在饥饿的滚蛋面前根本不存在浪费一说。除了眉头上的几颗米粒幸免于难,所有的炒饭都进到它肚子里了。再看打包盒,简直像是洗过一样。
    “家里没电,你下午就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别把鞋子丢得到处都是,前天那只拖鞋我还没找到呢。”何辉一边收拾,一边叮嘱。
    滚蛋爬到沙发上,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扁在身后,那叫一个自在。
    “钱的问题我会想办法。冯萱不在家,我得赶紧独立起来。”何辉给自己加油打气。
    收拾好桌子,何辉拿着垃圾走进厨房,刚想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脚下一滑。
    “咦,哪来的水?”
    何辉低头细看,一大滩水渍从冰箱下面一直延伸到脚底。
    “是冰箱?”何辉打开冰箱门,发现水的确是从这里渗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要注意冰箱的情况。”何辉恍然大悟。
    “我真是笨,冰化开不就成了水嘛。我得赶紧拿拖把拖干净。”
    一番辛苦之后,地面上的水迹总算是擦干了。因为冰箱里还是会有水滴落下来,何辉只好把冰箱内部也擦干,将食材取出。
    “都这个点了,我得去道馆了。”何辉将洗净的抹布放在水槽旁,经他挤揉之后,已然半干。
    出门前,何辉本想把滚蛋叫过来再念叨几句。看到它趴在沙发上休憩后,便放弃了。
    因为各种原因耽搁了时间,何辉比平时晚出发半小时,结果抵达道馆时,准备工作还未开始。谁叫他以前来得都很早呢。
    训练开始之前,丁馆长将所有工作人员集中起来,何辉也在其中。
    “咱们这些工作,也没个定时定量,内容形式也不好确定。可能你们谁做得多了,谁做得更细致了,这些我都没办法考察。所以薪酬方面没办法做到尽善尽美,如果谁有好的建议或意见,私下里可以和我讨论。每个人的工资,我都打进你们的银行卡里了,记得看一下,防止我多打或少打了个‘0’。”
    “放心吧馆长,你多打十个‘0’我也不介意。”
    “哈哈哈。”众人大笑,对薪酬大都比较满意。
    不过也有特例,何辉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既没有银行卡,也没见到薪酬,甚至说他连自己有没有薪酬都没个数。
    人群散开后,何辉也打算随着他们离开,却被丁振宇叫住了。
    “你走干嘛,工资还没发给你呢。”丁振宇笑着说道。
    何辉指着自己,有些吃惊。
    “我。我也有?可我没帮道馆做什么事,反而在这里学习,还拿了一份道服。”
    “这些我也知道,所以扣除各种费用之后,这是你的工资。”说完丁振宇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
    “不多,只有四百二。你要坚持做下去的话,下个月月底绝对不止这个数。”丁振宇笑着拍了拍何辉的肩膀,对于人才他一直很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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