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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娃,你八字够硬,又是属狗的,不怕阴邪,不如你来替你表哥拜堂,这么一来,化解了那女娃的怨气,也就保住了你大舅一家啊!”
    三舅姥爷一边说,一边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
    我不由来气,害怕表哥有危险,就不害怕我有危险了?
    我没有多说话,站起身就要朝屋外走,哪怕是看不见山路,我也不想在这里呆了,我要回家!
    “东娃,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大舅一看我要走,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了我的腰!
    我哪见过这阵势啊,更何况下跪的还是我大舅!
    “大舅,你起来,别这样……”
    我话还没说完,大舅妈拉着表哥也一起给我跪下了,这下,我算是走不了了。
    三舅姥爷趁着这么会功夫,赶紧给我解释,结婚的实际上还是表哥,跟我没关系,我就是帮忙拜个堂。
    这玩意,还有帮忙的?
    害怕我不信,三舅姥爷从怀里摸出来了一张黑色带金粉花边的硬纸片,有摊开的杂志大小,上面用红色的颜料写着新郎新娘的名讳、生辰八字等等。
    我凑近看了看,发现那些红色字迹有些腥气,很古怪,不过新郎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都是表哥的没错。
    见暂时稳住我了,大舅就招呼我和三舅姥爷吃饭,说是吉时一到,就得办婚礼。
    我虽然勉强答应了替表哥拜堂,可心里依然七上八下的,吃啥东西都跟嚼蜡一样,胡乱应付了几口,就坐在东屋里发呆。
    三舅姥爷坐在一边只顾吧嗒旱烟袋,表情有些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到夜里十二点,三舅姥爷站起身,招呼我一声:“东娃,走了,该干活了。”
    虽然是午夜,但是我睡了一天,精神头还可以,跟着三舅姥爷走到院子里。
    堂屋的门大开着,早就布置好了,大红的喜字贴的到处都是,窗棱上,门梁上,也都缠了红布,比正经结婚,还收拾的上心。
    这时候雾气更加浓重了,院子里站满了来帮忙的人,影影绰绰,一个个脸上木然的很,说不出的怪异。
    我心里猛然一跳,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总觉得,这满院子,没一个活人。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三舅姥爷拉进了堂屋。
    只见堂屋里那口棺材被人打开了,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尸静静的躺在里面,脸上没有所谓的惨白,甚至有些红润,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三舅姥爷一声长叹:“东娃你看,这女娃在吸阳气呢,脸上看着比活人还有生气,要是再不化解,恐怕真的要成煞喽!”
    我心里一突,不敢再盯着那女尸的脸看了。
    大舅妈拿着一套新郎官的衣服,过来给我穿戴起来,就跟过年唱大戏的打扮一样,奇怪的很。
    既然答应了顶替表哥,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按照三舅姥爷的指示,穿了新郎官的衣服,在装着那具女尸的棺材旁边,三跪九叩。
    大舅和大舅妈两个坐在了正位上,接受了我的叩拜,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涂了粉,脸上白的吓人。
    堂屋门口站满了看热闹的人,三舅姥爷把那张写着表哥和女尸生辰八字的黑纸片烧成灰,最后才高喊一声:“礼成,送入洞房!”
    那些看热闹的人瞬间冲进堂屋,抬起没盖子的棺材就去了偏房,而我,也被人架着胳膊送了进去。
    这算怎么回事?怎么就把我送进来了?不是说只帮忙拜堂吗?怎么还要洞房?
    我一个大活人,怎么跟一具尸体洞房?还特么是一具马上要变成煞的女尸!
    偏房就是女大学生当初上吊的那间屋子,屋里只有一张小床,空荡荡的,塞进去一口棺材,顿时又变的逼匝起来。
    见我挣扎的厉害,三舅姥爷在我的脖子后面按了一下,顿时,我只觉得浑身没劲,就好像皮球泄了气一样,腿都软的站不住了,被人扔在了那张小床上。
    “东娃,摸慌张,你表哥今晚就守在门口,你乖乖的在这屋里睡一觉就行,若是……若是晚上有古怪,你就钻进棺材里,千万别出声!”
    三舅姥爷好像特意躲着什么人一样,偷偷附在我耳朵边轻轻的交代了几句,最后在我胸口上按了一下。
    那地方,装着他昨天给我的护身符。
    最后,好像良心不安一样,三舅姥爷又专门说了一句:“东娃,你放心,我肯定保你平安!”
    等到屋里的人都散了,我身上才慢慢有了点力气,可是也只能从床上坐起来,想要跑,却是办不到的。
    只见表哥怀里抱着一根缠了红布的木棍,正守在门口,见我起来了,冲着我呲牙笑了笑,不过他脸色苍白,一双眼睛通红,那笑比哭还难看。
    不知道表哥是不是害怕我逃跑,竟然直接把偏房的门给关上了,我顿时心里一阵烦躁。
    看了看床边摆放的棺材,我不由的想,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难道大舅一家和三舅姥爷,是在故意害我不成?
    山里神神鬼鬼的故事多,我也听说过用别人替自己挡灾的传说,莫非,大舅一家有意让我替表哥挡灾?
    想到这个,我不由一阵哆嗦,替人挡灾的,就没有好下场,最少也是横死!
    虽然不相信大舅一家会这么对我,可是眼前的棺材,还有抱着棒子守在门外的表哥,都让我不由的胡思乱想起来。
    大舅家就表哥这么一个孩子,若是真的面对生死抉择,大舅是舍得自己的儿子死,还是舍得我这个没有爹妈的外甥死?
    答案好像很显而易见啊。
    黯淡的月光从偏房小小的窗户透了进来,让屋里多少能看到点东西,我寻思着不能再待下去了,得想办法逃跑。
    这时,一阵冷风突然吹过,一个女人的叹息声传了过来,接着,就是嘤嘤咽咽的哭声!
    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女人在哭?
    我开始慌了,任谁和一口装了棺材的女尸呆在一个屋里,听到奇怪的声音,恐怕都得慌。
    “什么人?小莹?咋……咋是你?你……你不是已经……啊!”
    表哥惊恐的叫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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