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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轻云知道她这是故意找茬,回怼一句道,“嫁给屠夫是不是心里也不舒服?”
    胖嫂的男人是屠夫,整天怀里揣把刀走街串巷给人杀猪宰羊,回来总能带些下水给老婆孩子解馋,一来二去这个胖嫂就胖的不成样了。
    宋轻云上下打量穿戴一新的胖嫂,故意提高嗓门说道,“哎呦胖嫂,你最近是不是发财了?这衣服是新做的吧?料子摸起来真光滑,花了不少钱吧?”
    胖嫂不疑有诈,洋洋得意道,“兴你穿新衣服,别人就穿不得?”
    “是那个理儿,我走了狗屎运捡了块小金子,你不会也是捡到金子了吧?我看你家男人都不出去干活了,是不是捡了大宝贝?”
    一语惊醒梦中人,围观的村民立马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胖嫂。
    “……你、你胡说八道……”
    胖嫂被人盯着浑身不自在,有人夹枪带棒的问道,“胖嫂,这离过年还早着呢,咋还穿身新衣服呢?人家轻云发了财都跟大伙说一声,你咋闷头不响的自己个吃独食呢?”
    “关你屁事啊……”胖嫂骂起人来毫无压力,跟刘王氏做邻居,她的骂功也不亚于她,顿时看热闹的把关注的焦点都投了过来。
    挑事的趁乱溜走,至于刘家的马车更没人搭理,刘王氏忽然感觉少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拉开轿帘子一看,是胖嫂抢了她的风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老脸憋成酱紫色。
    宋轻云背着篓子远离是非之地,终于在河边找到一块水浅的地方,往一个凹坑里投了块石头,里面手掌大的河鱼翻着花的往外蹦。
    老天爷待她不薄,用自己做的简易网兜往水里一抄,兜上来十好几条,个个又肥又大。
    她没有胆量往水深的地方去,捞干净水坑里的鱼之后就回家了,趁天气好晾晒成干,冬天塞到灶坑底下烤熟,也算给自己开开荤。
    晚上吃完饭,点上油灯轻云紧忙着收拾鱼。
    不知道是不是在河边灌了冷风,胃里一阵阵的泛着恶心,想吐吐不出来,搅的她心烦意乱。
    在鼻子底下扎了条帕子,闻不到鱼腥味胃里才好受点,收拾完鱼夜已经很深了。
    她刚把板门插上,就听院子里似乎有“咚”的一声,轻云马上吹灭油灯,握着杀鱼的匕首,躲在门后。
    一个人住在偏僻的地方,她的警惕性非常高,听觉也变得十分灵敏,院子里进来人了,正蹑手蹑脚的靠近板门。
    会是谁?村里的登徒子?还是胖嫂的男人来报复她?
    不管是谁,轻云都很害怕,她根本打不过任何一个男人,真要到紧要关头,只能以死相逼了。
    “咚咚咚!”宋轻云紧张的往后退,敲门声锲而不舍,似乎她不开门就不走。
    “轻云?”门外传来细碎的声音,似乎是用手指头在抠门板。
    “轻云,给我开门啊。”是个声音低沉的男人,宋轻云惊慌问道,“你是谁?”
    “是我啊,你的二郎。”
    “呕!”
    一股恶心感从嗓子眼往外冒,谁是二郎?没想到登徒子竟然如此轻薄厚颜无耻。
    “我不认识什么二郎,请你离开我家,不然我就喊人了。”
    “我是长春,你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刘长春?宋轻云又泛起一股恶心劲儿。
    “你来干啥?”
    “我是你夫君,自然是来看你的。”
    “呵呵,你脑子进水了?我已经被你休了,何来夫君?”
    “那都是娘的主意,我本不想的,从咱俩成婚到现在还没圆过房,我不想留有遗憾,你一朝进了我家的门,就永远是我刘长春的媳妇,你快开门,看我给你带啥好东西了。”
    呵呵,原来厚颜无耻是遗传的,这种话也亏他说的出来,遗憾没把自己睡了吗?
    “刘长春,你现在也是一方父母官,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就不怕被你的同僚知道耻笑你?还是你不把那位官家小姐当回事?要不然明天我找她谈谈此事如何?”
    门外,刘长春黢黑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府里多少丫头巴不得能爬上他的床等着他宠幸,宋轻云她一个孤儿装什么清高?
    “你不开门我也能进去,过了今晚我回家跟娘说一下,纳你为妾,以后你不用辛苦劳作,只不过有个要求,不能跟外人说这件事,更不能传到秀芝耳朵里。”
    宋轻云无语的翻个白眼,这个刘长春感觉不要太好,用这种施舍的口吻跟她说话,是在侮辱她的智商吗?
    她没有耐心再跟他磨嘴皮子,跑到窗户边大声喊到,“抢劫了,刘长春一家来抢劫了!”
    夜深人静,她尖锐的叫喊声划破长空,顿时把村里的狗全部叫醒,刘喜贵的老伴怼怼他,“出事了!”
    “啊?……咋……咋的了?”刘喜贵慌张的爬起来,愣愣的问道。
    “你听,是河边的轻云在喊呢,是不是刘家老婆子又去捣乱了?”
    刘喜贵趴在窗台上听了一会儿,可不是轻云在喊呢吗?要是换做以前,谁家打架晚上他也不过去,外面冷嗖嗖的,被窝里多舒服。
    可是现在不行,昨天刘喜贵还收了轻云送来的两坛子好酒和一些吃食,连他的小孙女都收到一对样式新颖的珠花。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他赶紧披上件衣服,招呼他儿子拿上家把什,往河边跑去。
    ……
    “臭娘们你喊啥喊啊?”刘长春吓的是一身的冷汗,他偷偷跑过来谁也不知道,要是把人给喊来,自己的丑事要是被住在县城里的夫人知道,小命可就难保了。
    刘喜贵赶来后轻云才敢开门。
    “轻云啊,你说大晚上不睡觉你喊啥呢?哪有人啊?这不是折腾人呢吗?”
    刘喜贵一肚子气,路上自己突然想明白了,他堂堂一村之长,咋能成了宋轻云一个人的保镖?听到危险就赶紧颠儿颠儿的跑过来,不合规矩啊!明天说啥也得想想办法,以后日子长了,他这把老骨头可吃不消。
    见吓走了刘长春,轻云也没坚持说自己遭人调戏,跟村长赔了笑脸,一夜安定。
    翌日快到晌午了,轻云背着篓子从山里捡柴回来,发现村中央的古树底下围了好多人,凑过去一看,是村里召集青壮年劳动力,组成一支四人的巡逻队,每晚三更前担任整个村子的安全护卫,还着重提出巡逻范围包括河边轻云的房子。
    她心中窃喜,这是刘喜贵特意为她想出来的招,管别人怎么议论,能保证安全就行,起码刘长春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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