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匠头的正门是清明纸扎铺,醉死酒楼,张画师小舍。再下来有活眼神算,咬舌媒婆,辛家大院。还有活人寿衣店,逍遥棺材铺。最后是无人居住的历家,已经荒废了好多年,期间的故事都能在早茶的老朱茶楼里闻听,四平街的人都恐惧地称它为历家鬼屋。
“听说历家鬼屋昨晚又出了件新鲜事。你都还不知道吧!”
“都有啥了,你快给我说说。”
“我听说,昨天夜里三更时有人看到孙寡妇从鬼屋中出来。”
“孙寡妇去那地方干嘛?”
“我哪知道。”
“那你是听谁说的?”
“严胖子啊!”
“严胖子?就是孙寡妇烧饼房隔壁的包子店的严大胖子?”
“恩,不错,就是他。”
......
早晨的老朱茶楼,熙熙攘攘坐满了各色的人。飘飘院的花老鸨拿出手下姑娘的画像介绍给人看,咬舌媒婆天花乱坠地给辛家二公子推销着某家小姐,聚宝赌庄的打手们围在一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活眼神算给打铁铺的王匠头看手相。
老朱靠在柜台,眯眼看着生意,嘴里的老烟管不停地冒着青烟。老板娘习娇娇拎着壶热开水,笑咪咪地来回招呼。她眼睛不时瞟瞟老朱,满脸的不情愿。这时,外面走进一个人。习娇娇赶忙迎了上去。
习娇娇道:“严老板,我还以为今早你不来了呢?”
严胖子道:“小弟再忙,也不敢忘了习老板呀!”
习娇娇道:“瞧你说的,我哪有那福分呐!”
严胖子眯眼一笑,道:“习老板,还不请我上座。”
习娇娇环顾了四周,发现西北角的窗台下还有一座空位,笑道:“严老板就是晚来,我也会把位子给你预着。”
严胖子道:“习老板真是会说话。”
习娇娇勉嘴一笑。
严胖子跟着习娇娇后面,朝西北角的空位走去。西北角的桌子上这会儿正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是活人寿衣店的掌柜曾老头,还有一个是屠夫张大胆。
习娇娇领严胖子入坐,上茶。严胖子落座时,趁人不注意,抄手在习娇娇的屁股上狠狠捏上一把。习娇娇‘嗲’叫了一声,扭动着小屁股离去。走过不多远,忍不住回头望了严胖子一眼。
屠夫张大胆看到这一切,不禁打趣道:“严胖子,听说你昨晚跟着孙寡妇去了鬼屋?”
严胖子顿了顿,道:“你听谁说的?”
张大胆瞟了眼曾老头,道:“我半夜起尿时,不小心让我撞见了。”
严胖子脸色变了变,道:“你都看到什么了?”
张大胆笑了笑,他没回答严胖子的话,只是很神秘地看着他。严胖子低头饮着茶,脸上的肥肉抖了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