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跟班懒懒散散的倒在沙发上打游戏，程子明一只腿吊的老高，朝自己跟班嚷道：“你们谁特么给老子洗个苹果来？”
“程哥等等，玩完这把游戏就去。”
“……麻痹，你们这群畜生。”程子明愤愤地骂道，一人边打游戏边说：“程哥，你现在这样都是许白焰那只畜生弄的，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高二的被一个高一新生给揍了，程子明的脸算是丢光了，光开除他算什么，杀了他他都不解气。
程子明吐出一个烟圈，面上阴恻恻地：“不急，等老子腿好了，我一定要亲自……”
话还没说完，门被人推开了。
程子明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少女，一伙人无不震惊地看着她，程子明愣了半晌阴阳怪气的笑：“哟，怎么是你？”
一群跟班站了起来，一个个脸上不怀好意的，茶羽宁面色淡然，走到程子明面前，“你爸呢？”
“……”
这女的怕不是有毛病，程子明皱着眉看她：“你找我爸干嘛？”
“你爸不是给学校打电话了，说要开除许白焰？”茶羽宁淡淡挑眉，程子明哈哈大笑，吊儿郎当地抽了口烟，对着茶羽宁吐出一个烟圈，“我说你这个女的真有意思，你现在是想说服我爸，让他手下留情，把许白焰留在学校？”
茶羽宁不置可否，程子明觉得有种荒谬的有趣，于是他大喇喇的把手机打开，给拨了一个电话。
“喏，我爸的电话，你跟他说呗。”
茶羽宁当真接过手机。
电话很快接通，程父开口道：“儿子，怎么了？”
茶羽宁低头浅笑：“程先生，我是您儿子先前想要猥亵的那个女生，我想当面和您谈谈。”
*
程父所在的企业在市中心CBD一带，茶羽宁下了出租车，没直接去程父公司，而是拐进了一家星巴克。
穿着西服的中年男子戴着眼镜，手里拿着公文包，见茶羽宁推门而入，立刻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
“小姐。”他轻唤，茶羽宁坐了下来，“东西呢？”
男子从公文包拿出一个文件袋，茶羽宁打开瞄了一眼，满意的把东西收回，“谢了。”
她说着立马起身要走，男子想了想，还是低声道：“这件事情，少爷已经知道了。”
茶羽宁回过头，浅笑嫣然，茶色的眼眸却折射出冰冷的光芒：“我让你帮忙的时候，就知道你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茶竞宇，毕竟你是他养的一条狗。”
男子听着茶羽宁的辱骂，并不气恼，只是恭敬得朝茶羽宁点了个头。
茶羽宁拿着文件袋进了程父的公司，面容姣好的女秘书带着职业微笑，把茶羽宁领进了会议室。
程父似乎没把她当回事，也对，她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他能见她一面都是格外开恩。茶羽宁撇撇嘴，口袋里手机适时震动起来。
茶羽宁接了电话，手机里是许白焰清冷的声线：“到家了么？”
茶羽宁低低的“嗯”了一声。
茶羽宁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转圈圈，那头不说话了，她笑嘻嘻道：“干嘛，刚分开就想我啦？”
“……”
这家伙肯定又在脸红了，这种直白的情话，用脚指头想他也说不出口，茶羽宁没打算为难他，正想开口转移话题，手机那头响起少年的声音。
“嗯。”他顿了顿，似乎挽回似的补了一句：“有点。”
“……”茶羽宁噎住了，许白焰的声音再次传来：“明天我去学校办手续，顺便收拾东西，一起吃饭？”
他已经很平静的接受了自己要被退学的事情，连跟学校抗议一下的举动都没有。
一个人要遭受多少不公平的待遇，才会变得这样安之若素。
茶羽宁温柔的道：“好。”
这个傻瓜，她还没睡到他呢，怎么会舍得放他走。
会议室的门适时被推开，茶羽宁赶紧道：“我还有点事，先挂了，明天见。”
程父大腹便便地走了进来，看到茶羽宁的那刻，一双小眼睛透出精光。茶羽宁被他用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不得不说，程子明的猥琐真的是随了他的父亲，即使开公司做老总，眼前这个肥硕的中年人还是抵挡不住一身的油腻。
程父走了过来，在茶羽宁旁边的凳子上坐下，脸上还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你是子明的同学？”
茶羽宁很担心他屁股下的椅子会不会随时塌掉，于是稍微离远了一点点。
“算不上，毕竟我可没有想猥亵我的同学。”茶羽宁淡淡道，程父的笑容僵了一下，面色不大好看：“小姑娘，你张口闭口我儿子想猥亵你，这种事情涉及到个人名誉，你乱讲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茶羽宁嗤笑一声：“程先生，你不用吓唬我，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很简单的，听说你给我们学校打了电话，要求校领导开除许白焰。”
程父短粗的手指交握在一起，“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肋骨都被打断了，腿上钉了钢钉，我实话跟你讲，这个姓许的不仅在风临上不了学，以后全市的私立学校没有再敢招他的，我已经派人打点过了。”
茶羽宁道：“是不是太狠了点？”
程父冷笑，腮边的肥肉抖了抖：“他敢动手的时候就应该想想后果，现在的年轻人都容易冲动，做事情很容易把自己逼到死胡同，我觉得这件事情对他也算个教训，他今天不被我教训，以后走上社会也会被别人教训的。”
程父一派教育年轻人的口吻，茶羽宁着实佩服，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一番话说得立场颠倒，明明他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总为难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却反而说得跟施恩一样。
茶羽宁笑笑：“那，这件事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程父探究地打量着她，不愧是年轻的高中生，从头到脚都写着鲜嫩二字，她在鲜嫩的基础上又多了美味。不仅年轻，还长得格外的漂亮，程父的手指在桌面上幽幽地敲了敲，一副商量的语气。
“你这个小姑娘倒挺讲义气的，你真想帮他求情？”
茶羽宁笑的分外甜美：“真想。”
程父笑了笑，手从桌面上慢慢的挪了下来，放到茶羽宁光滑细嫩的大腿上，上上下下的抚摸起来。
茶羽宁一脸惊讶：“程先生，您说归说，动手摸我大腿干嘛？”
程父乐呵呵：“你不是想替他求情吗？”
茶羽宁“啊”了一声：“您是说，如果我让您摸腿的话，您就肯网开一面？”
程父不说话，一双眼暧昧的在她身上打量，茶羽宁把手机摊在桌面上，点亮屏幕。
“程先生，您说归说，动手摸我大腿干嘛？”
“你不是想替他求情吗？”
两人的对话通过手机一字不落的重复，程父当即变色：“你特么录音？”
茶羽宁收回手机：“对，录音我已经保存发给我闺蜜了。”她笑嘻嘻的拂开他的猪蹄：“我不得不提醒您，我可是未成年，咱们国家对于未成年的保护法还是挺健全的。”
程父阴森地看着茶羽宁：“我倒是小看你了，你以为这个录音就可以威胁我？”
程父嗤笑，笑眼前小姑娘的不自量力：“我是开公司的，法律条款我清楚的很，非法取得的录音算不得证据，更何况我还没有对你动手做什么。”
茶羽宁点头：“我知道录音难不倒您，这不，给您准备了一份大礼。”她努努嘴，示意他打开桌上的文件袋。
程父很想看看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能做出什么让他惊讶的事情，于是打开了文件袋，不过粗粗看了几眼，整个人的脸色剧变，连眼神都变得狠毒起来。
“你他妈的敢找人偷拍我？！”
程父一摔文件袋，里头的照片倾泻而出，每一张上面都有他和一个女子的亲密合照，有背影有正脸，茶羽宁乐不可支地看着他发火。
“您大概不知道我家里是做什么的？”茶羽宁拿起一张照片，“这上面的女人是你的情妇，这个女人已婚，让我想想，哦对，她老公是市委书记来着……”
程父脸上的肉抖如筛糠，他万万没想到，终日隐藏的阴私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挖到手。
茶羽宁啧啧道：“您说，我要是把这照片寄到市政府去，您在咱们S市，还活不活？”
眼前美丽的少女笑容甜美，程父这辈子见过的脏污事多了去了，多少脸黑心狠的人都见识过，但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是刷新了他的认知，程父开始有点怀疑，这件事到底是不是这个小姑娘，还是说本来就是幕后黑手在操纵，一时间脸色变幻，竟然说不出话来。
“死胖子，我现在说的话你给我听清楚了。”茶羽宁收起笑容，把照片一张张收起来：“第一，你不用怀疑有幕后主使，我可以告诉你，你很安全，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你的秘密。第二，不要妄想对我下黑手，我只说一句，我哥是茶竞宇。”
程父乍一听到茶竞宇的名字，嘴角狠狠的一抖，面色复杂道：“原来是茶家的孩子，怪不得出手这么狠……”
茶羽宁道：“现在，你可以给我们学校打电话了，告诉他们，不准动许白焰一根毫毛。不然……”茶羽宁扬起嘴角，笑得像个小恶魔：“不然你们程家可就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