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寇泓优雅的伸出手,接过明月端来的热茶,闲适地撩袍坐下,似笑非笑的斜睨着远山说:“怎么?莫不是咱们的远大侍卫瞧上那丫头了?那丫头可真是好福气啊!要不我替你向宇文大小姐讨了来如何?”
远山古铜色的脸一红,在清风和明月的窃笑声中连连摆手:“王爷,您就别拿属下寻开心了。”
正在这时,院子外面传来隐约的女人哭闹声,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主仆几人不禁一怔。
清风提步就出门去察看,迎头却见到侍卫匆匆跑来,单膝跪下向萧冠泓禀报着:“王爷,宇文大小姐的丫鬟将二小姐的丫鬟打了,二小姐的丫鬟正在院子外面寻死觅活呢!”
萧冠泓修眉微蹙,寒澈的双眸犀利的望了侍卫一眼,不发一言。
侍卫被他那一眼看得心下一阵颤栗,差点软倒在地,急忙道:“小人这就去将她们驱走,还请王爷恕罪。”
“不必了!”萧寇泓淡淡地道,旋即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
萧寇泓刚走下台阶,便听到女子尖利的哭喊声:“你这贱婢,好一张尖牙利嘴,打了我你还有理了!你凭什么打我?便是我家小姐也从来没弹过我一手指头,今天就是闹到夫人那里,我也不会放过你。”
随后是一个女子的劝说声:“好了,翠屏你也别闹了,大家都是服侍人的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让若樱给你道个歉,这样总可以了吧?”
“休想,这件事怎能这样善罢甘休?我们做丫头的脸子丢了便丢了,但我们小姐的颜面可丢不起,翠屏,走,咱们找夫人评评理去,我就还不信了,大小姐的丫鬟这么嚣张狂妄,眼里还有没有夫人了?”另一个女子在一旁火上浇油。
远山几个箭步冲到院子门口,威风凛凛的喝了一声:“住口,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岂是随便什么人也能在这里撒泼吵闹的?”
外面吵闹不休的几个女子被这一声大喝惊得浑身一震,而后便看到年轻俊美的王爷闲庭信步一般的走了过来,立刻吓得“噗嗵”跪倒了地上,嘴里不住的叫着:“奴婢该死,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若樱原本是冷眼站在那看翠屏哭闹的,冷不防被琴操扯着跪倒,心里不禁一阵郁闷。
尽管几个丫头都跪在地上,但萧冠泓还是一眼就看到着一身极淡的天青色衣裳的若樱。他掩下眼底的一丝惊讶,负手站立,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都起来吧!本王今天心情不错,便不治你们的罪了,谁来说说,究竟发生何事了?”
他的声音平缓中略带低沉,极富磁性,似乎不带任何怒气和不悦。
“谢王爷!”几个丫头不禁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站起身。
翠屏最先开口,捂着被打的脸,哭得伤心欲绝,抽抽噎噎地道:“启禀王爷,奴婢……是二小姐的贴身侍女翠屏,本是奉二小姐之命来请王爷去游湖的,谁知刚到这院子门口,便被这个丫头打了一巴掌……”
说到这里,她伸手指向若樱,目光怨毒,恨不得一口将若樱吃掉才解恨,接着哀哀泣泣地道:“奴婢求王爷做主,帮奴婢讨回一个公道。”
萧寇泓盯着垂着头,一脸若无其事的若樱,心底泛起了一丝古怪的笑意,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缓缓地道:“你这丫头又为何无故出手伤人?”
若樱听到点到自己,这才抬起头来。却见一位锦衣玉带、飞眉玉面的年轻公子被几个侍卫簇拥着立在院子里,越发显的雍容华贵,颀长挺拔,且那公子一双利眼正高深莫测地盯着她。
她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扑撒下来,从容不迫地道:“回禀王爷,奴婢并不是无缘无故出手伤人,只因翠屏侮骂大小姐,奴婢喝止无效,迫不得已才出手。”她声音婉转轻柔,仿佛清水中滴入一水珠,令听者无不侧目。
“你胡说!”翠屏立刻尖锐的反驳,并拉着另一个女子的手道:“红桃,你来做证。”
“放肆!王爷没问你话。”远山一脸威严怒喝道。
翠屏和红桃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眼瞅了王爷一眼。却见王爷凤眸凛凛生威,正面色不善地睥睨着她们,神态之间自有一股威仪不凡。两人心下一凛,不敢再胡乱插言了。
虽然若樱一直垂头敛目,但刚才那一眼依旧让萧冠泓心神一荡,她一双秋洗的水眸,潋滟地漾出碎碎叶影,又将他平静无波的心湖轻易扰乱。
他修长的手轻抚上额头,似是想抗拒什么,尔后用另一只手点了点琴操,沉沉地道:“你来说。”
琴操向王爷施了一礼,老老实实地道:“回禀王爷,翠屏的确有对大小姐不敬,不但言词间侮辱大小姐克母,嘲笑大小姐长得像男人,还说大小姐瘌……”
“怎么不说?继续。”萧冠泓眼睛微微眯起,斜斜勾起的唇角,似一抹淡淡的笑,声音如暖春的和风。
琴操觑了双眼冒火,又欲争辩的翠屏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咬牙说道:“翠屏讽刺大小姐想接近王爷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提及二小姐才是王爷您的良配,奴婢心下不服便与她争论,谁知她反而蛮横无礼的伸手推了奴婢一把,还要踢奴婢,若樱是为了帮奴婢才打了她一耳光,请王爷明鉴。”
罗夫人死后,安夫人掌了权,对宇文腾兄妹常常是笑里藏刀。好在宇文腾也不是呆瓜,小小年纪便在外家罗国公府的支持下上了战场。
宇文腾出征在外,生死未卜。府中的下人都逢高踩低,只顾巴结着掌权的安夫人和二小姐,未免对大小姐就不冷不热起来。不曾想这些年宇文腾东征西讨得胜归来,年纪轻轻就官至骠骑大将军。
宇文府从而变成了将军府,大小姐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过了。面对这样的局面,安夫人和二小姐纵是咬碎被角也无济于事,宇文老爷也深以长子为荣,府中以前对大小姐不敬的下人整日提心吊胆,就怕大小姐来个秋后算账。
宇文凤不负众望,一朝能出口胸中的恶气,自是不会放过机会,将那些以前对她冷嘲热讽的下人打的打,卖的卖,甚至连安夫人赏给她的奴婢也全发卖了,半点情面也没有留给安夫人。所以现在将军府明面上一派和气,暗地里早是泾渭分明。
翠屏和红桃她们是二小姐身边得力的丫头,将军没回府以前跟在二小姐身边威风无比,哪会将大小姐放在眼中,为了讨好安夫人和二小姐,她们没少奚落过大小姐。将军回府以后,她们跟在二小姐身边的人皆是夹起尾巴做人,安份了不少日子。
随着湘王来将军府小住,二小姐的心思又活泛起来,若是能嫁予湘王做湘王妃,哪还须将宇文腾兄妹放在眼里。故而二小姐处处想与姐姐一较长短,身边的丫头亦开始故态复萌,整日里趾高气扬,仿佛自家小姐已能稳坐湘王妃的宝座了。
正文 第八章 狠辣
翠屏和红桃听了琴操的话,脸色不禁有些发白,神色越来越慌乱,不住的抬眼偷觑着王爷,想要骂琴操胡说八道,却又心虚地不敢轻易撸虎须。
“呵。”萧冠泓这回笑意更甚,凤目微挑,意态迷人,眸光却异常地静睿清冷,“真是令人啼笑皆非,本王还不知这将军府里的丫头是向天借胆,竟然敢非议本王和主子的事非。”
话音一落,他脸上的笑意倏地消失,冷冷的看着翠屏和红桃惴惴不安的神色,一身的杀气:“你们两个可还有话要说?”
“噗嗵!”一声,翠屏和红桃立刻跪下来不住地砰砰嗑头,嘴里喊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事情绝不是像琴操姐姐说的那样,望王爷明查啊!”
萧冠泓眼风扫了一旁的侍卫,侍卫忙不迭地过来小声禀报。
面无表情的听侍卫禀报完事情经过后,萧冠泓眸色微暗,语气像浸了冰:“来人,将这两个辱骂非议主子的丫头带去见宇文将军,就说是本王意思,每人打足五十大板,生死不论。”
他话音一落,翠屏顿时“啊”的一声瘫倒在地,昏了过去。她外表虽蛮横,内地却是个不中用的。
“不要……”红桃才喊出两字,便被侍卫堵住了嘴,将之拖了下去。
琴操没想到王爷手段这么狠辣,脸色瞬间煞白,情不自禁“啊”了一声,下一刻就捂住自己的嘴巴,躲到了若樱的身后,不敢再出声。
若樱脸色微变之后却立即恢复如初,只是悄悄握住琴操的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心。
待翠屏和红桃被拖下去以后,萧冠泓看也不看她们两个,径直负手向前走,冷冷地甩给她们一句话:“你们小姐不是说要赏花吗?还不带路?”
……
闲庭边阳光下,桃红柳绿、迎春花黄灿灿,几只春鸟在树枝间跳来跳去,唧唧喳喳叫个不停。
宇文凤百无聊奈的坐在胭脂塘边小亭子里,手里则拿着丫头刚折的桃花枝,正揪着一瓣一瓣的桃花,嘴里念念不休:“来,不来,来,不来……”
突然,侍立在一旁的画儿惊喜出声:“大小姐,王爷来了,王爷真的来了。”
“哈!”宇文凤得意的笑了起来,立刻站起身张望。她就知道若樱一定会有办法将湘王请来,这是一种莫名其妙、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
宇文凤快步迎着萧冠泓走去,然后深施了一礼,笑意盈盈地道:“湘王,您真是让小女爱宠若惊啊!今天怎么舍得拔冗前来?”她着一身红色衣裙,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
萧冠泓意味深长地瞥了若樱一眼,颇为同情的对宇文凤说:“你我好歹打小相识一场,不日你就要驾鹤西归了,我怎么也得来瞅你最后一眼吧!不然不是显得我忒无情了一点。”
若樱则温顺地垂着头,假装没有看到萧冠泓那一瞥,眼角的微光瞟到身边站的是画儿,越发的眼观鼻,鼻观心了,只差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谁叫她那天在山洞撞到画儿和别人的活春宫。此后一看到画儿,不免就令她想到那令人尴尬的一幕。
“驾鹤西归?谁啊?”宇文凤狐疑瞪着萧冠泓,应该不是说她吧!她现在活蹦乱跳的,前些天跳了次河回去后喷嚏都没有打一个。
萧冠泓闻言倒是晒然一笑,拂袍落座,端起丫头奉上的茶杯轻啜一口,尔后懒洋洋地道:“难不成你以为是我?”
“不敢,王爷您千岁千岁千千岁。”宇文凤溜须拍马,见风使舵的功夫一流。她才不管过程怎么样呢!人请来就好。旋即微笑着道:“自王爷去了楚湘之地,就再也没来过我们府中,我带王爷逛逛我这园子吧!亦算是旧地重游,一定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萧寇泓闻言,举目向前望去,入眼便是水绿桃红,春意浓浓,不由生出无限感慨,脸上现出一片黯然之色,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伸手拈起石桌上的桃瓣在手心里轻拔着,缓缓地道:“今年花事垂垂过,明岁花开应更亸。看花终古少年多,只恐少年非属我……”
“劝君莫厌尊罍大,醉倒且拚花底卧。君看今日树头花,不是去年枝上朵。”突然,一个娇嫩嫩的女声飞快的接了下半阙。
萧冠泓思绪被打断,不悦地蹙起了眉,顺着众人的目光向前望去,却见紫薇院的小径上一个着杏黄衫子的女子被一个丫鬟扶着款款而来,正是二小姐宇文莲。
宇文莲十五岁左右的年纪,秀眉杏眼,尖尖的下巴小小的红嘴,抿唇一笑还有一对小酒窝,甚是美丽可爱。
她仪态优美地行到萧冠泓面前,深深福了一福,娇声嗲气地道:“给王爷见礼,小女子擅自接了王爷的词,还请王爷莫怪。”尔后又歪着头,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向着宇文凤道:“大姐好过份啦!和王爷在这吟诗作对也不叫上妹妹。”
宇文凤的笑脸在看到宇文莲的时候便不可遏制地跨了下来,此时看着她脸上那对深深的酒窝更觉得气闷,没好气的道:“不叫上你你不也来了吗?”
宇文莲咬了咬嘴唇,低下头,状似有些委屈,尔后仰着小脸对着萧冠泓,眉目盼兮,笑靥如花:“王爷,莲儿想请王爷和姐姐去游湖,还请王爷赏个脸。”
萧冠泓不想开口亦不打算开口,一脸事不关已。
宇文凤却不屑地出声了:“这天气有什么好游湖的,要什么没什么,不如赏点桃花,杏花,樱花来得风雅。”
当初宇文老爷斥巨资为宇文凤建了个胭脂塘,宇文莲为了和姐姐一别苗头,便不吃不喝好几天。宇文老爷无法,只好有样学样的为二女儿挖了个人工湖。
“噗哧!”宇文莲提着锦帕掩唇娇笑,对着萧冠泓似撒娇一样的扭了一下身子,然后娇憨地说道:“王爷,您看看,姐姐都笑话莲儿不懂得风雅了,那人家要怎么办嘛?”话中透着姐妹无限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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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纸们,不要潜水哈
正文 第九章 暗恨
宇文莲自小生的美貌可人,算是结合了父母长相的长处,惯会撒娇卖痴,甚得宇文老爷的疼爱。安夫人见自己生的女儿这么标致可人,比罗夫人生的宇文凤不知强上多少倍,心里暗暗得意不已,一心指着宇文莲长大以后飞上枝头做凤凰,所以不吝金钱,百般用心裁培着宇文莲,吃穿用度上完全可以和公主比肩,且娇惯异常。
长此以往,宇文莲不免被安夫人惯成了一副事事掐尖要强的性子,总觉得凭自己的美貌和娇憨可爱,世间安能有男子能抵挡得住,就应当任自己予求予取,做自己的裙下不二之臣。故而俊美无俦的湘王一来府中,宇文莲便视他为自己囊中之物。
外界传闻萧冠泓此人神仙貌魔鬼心,做事一惯心狠手辣,丝毫不留情面,便是对着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都是冷酷无情。这样的男子固然不易讨他的欢心,但他年方十九了还没有立妃,也没听说他有什么妾侍一类,兼之人材生的实在是无可挑剔,所以当之无愧的成为宇文莲眼中的头号金龟婿。
只可惜萧冠泓不知是不解风情还是公务繁忙,每每对着宇文莲美丽娇憨的模样都是无动于衷,有时甚至对她视而不见。萧冠泓此举不免激起了宇文莲的好胜之心。本以为只要她伸出小指头勾一勾,然后天真烂漫的甜甜一笑,湘王便会巴巴的跑到她面前大献殷情,讨她欢心。谁知事与愿违,她都一反常态地主动向他示好了,偏湘王不但不理她的邀约,却径直来陪宇文凤这贱人赏花。她思来想去,着实咽不下这口恶气,便不惜自降身价的跑来亲自邀请。
“咔嚓!”一声轻响,宇文凤扭断了桌上的桃枝,她最见不得宇文莲做张做致,拿腔拿调的模样,遂忍无可忍地道:“若樱,你觉得是游湖好还是赏花好?”
今天阳光灿烂、微风徐徐,委实让人惬意。若樱享受着这大好春光便有些昏昏欲睡,谁知却遭受无妄之灾,被卷入宇文两姐妹的战火之中。
看着众人的眼神都投在自己身上,若樱微微收敛心神,硬着头皮道:“回大小姐,奴婢觉得还是赏花好。”
宇文莲先前的目光一直放在萧冠泓身上,何曾费神打量周围的丫头们。此时转头看到若樱,惊讶了一下若樱的容貌,然后眼里便闪着妒忌的光芒,尖锐的说道:“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奴才,竟敢对主子们的事说三道事,翠屏,红桃,给我上去掌烂她的嘴。”
“放肆!”宇文凤倏地站起身,几步上前,尖细的手指都快指到宇方莲的鼻尖了,冷冷地道;“装可怜,王爷还在这里呢!你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还有,我警告你,少在我这里叫嚣,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在别人眼里的宇文莲也许会是天真可爱,在宇文凤眼里这个妹妹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惯会装可怜博同情,所以她经常直截了当的称宇文莲为“装可怜”。
“你!”宇文莲一把挥开宇文凤指着自己的手,花瓣一样嘴唇气的颤抖了起来,耳边却听见丫鬟嗫嚅的声音:“小姐,翠屏和红桃不在……”
丫鬟的话提醒了宇文莲,翠屏和红桃被拖去打板子了,她顿时气得无以复加,浑身直颤,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指头来,怒指着亭亭玉立的若樱问身旁的丫头:“是她打的翠屏?”虽是疑问句,但她的语气肯定无比。
她听到丫头来报说是翠屏和红桃不但被大小姐的丫头打了,还被王爷处以五十大板。起初她将信将疑,直道丫头一定是听错了,后来得知事情果真如此,顿时气的火冒三丈。但她自是不敢怨恨萧冠泓,所以将一腔怒火和仇恨全算在宇文凤和她的丫鬟身上。
宇文莲身旁的丫头面露为难之色,嘴唇翕了翕却没出声,犹豫了片刻,终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宇文莲用充满怨毒的眼神看了若樱一眼,然后的眼眶迅速红了,杏眼蓄满了泪水,转头楚楚可怜的对着萧冠泓道:“王爷,您说句公道话,便是姐姐的一个丫头都敢对我指手画脚,何曾将我这个二小姐放在眼里?这丫头随随便便的就敢打我的人……呜……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哈哈哈!若樱你真行!”宇文凤一抚双掌,仰头长笑三声,脸上的怒气也一扫而光,变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她先前并不知道还有这一桥段,此时听到琴操附耳回禀了事情经过,不禁心花怒放。
宇文凤充满兴味的看着宇文莲越变越铁青的脸色,全然不顾淑女形像的张开左臂搂住若樱的肩膀,右手手指满不正经的划过若樱如凝脂一样的脸蛋,英气的眉毛一挑,痞里痞气的道:“若樱,干得好!甚得吾意。”
若樱轻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轻轻蹙起了眉尖,全无宇文凤的轻松得意,这一巴掌可算是把二小姐和安夫人得罪了个彻底。依安夫人和二小姐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断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姐姐!你别欺人太甚!”宇文莲岂是个好相与的,立刻便要扑到萧冠泓面前哭诉。却被宇文凤张开双臂挡着去路。
她只好止住身势,垂头抹着眼泪,可怜兮兮地道:“王爷,您也看着她们这么欺负莲儿吗?”
萧冠泓一脸漠然,眼神漫不经心的扫过的一脸恬淡的若樱,又看了一眼娇揉造做的宇文莲一眼,凉凉地道:“二小姐,你那两个丫头是罪有应得,敢议论本王的事非,是嫌命太长了吗?本王还不曾追究二小姐不会治下之罪呢?”
“王爷……”宇文莲不敢置信的望着萧冠泓那张灼灼生辉的俊脸,没成想无往不利的招数这次却碰了钉子,一时呆怔住了。这男子怎么如此狠心?她以前不说是哭泣,便是皱一下眉头周围的人皆会心疼不已,有什么要求无不答应。
“王爷,发生何事了?”蓦地,宇文腾的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而后一身淡青色衣着的他便缓缓走了过来,向着萧冠泓行了一礼,转头看着梨花带雨的宇文莲道:“这又是怎么了?在王爷面前怎可哭哭啼啼?”
正文 第十章 扎眼
“大哥,我……”宇文莲见宇文腾一来便是不问青红皂白的指责自己,本来为做戏流下的眼泪这会变成真的了。她泪眼朦胧的扫了众人一眼,在看到若樱和宇文凤时眼睛里的阴寒像淬了毒一样,然后一闪即逝。
谁知宇文腾的训话还没完:“如果你是为你那两个丫头来打扰王爷,劝你不要白费功夫了,那两丫头不经打,已经立时毙命了。”
“什么?死了?”宇文莲顿时惊呼起来,其实她早想到这两个丫头被打完五十板子后多半是不能活了,但突然从宇文腾嘴里听到她们的死讯还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