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羽箭落了下来,有的透过木头之间的空隙,嗖嗖的直钻进人体里头。中箭的人松开了手,却被夹着倒不下来,还被涌着朝前。有的人托在外缘的手掌,已经被羽箭钉在了木桥上头!
蓬的一声碎裂声音,却是不知道什么落在木桥上头碎了,液体混杂着雨水滴落下来,一股油腥的味道开始弥漫。已然成为抬桥众人之中的一员的莫里,却只是紧紧的皱着眉头,不说话,紧接着又是一个点燃的火把被投掷了下来,轰的一声,木桥当面,顿时燃气了熊熊烈火!连接地连天的大雨,都无法浇熄!
城墙上爆发出一声欢呼,可是木桥之下,却没有一个人松手,有的人手掌被烧得滋滋有声,却只是忍住!
前面传来了肖恩汉达悠长的喊声“到了!朝上架!”
后面的人顿时用力,前面的人拼命支撑住,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气,使劲的往上推
莫里只觉得自己头顶突然一亮,接着就看见木石羽箭朝着自己这堆人飞过来。顿时就有人一声不哼的软倒,却又更多的附着了潜能的人挡在他的身前!
而在大雨当中熊熊的燃烧的那座木桥已经架在了城墙上头,离垛口尚有一人高的距离。撑地的一头有人在拼命刨土让这木桥靠得更牢靠一些。莫里被人群挡住,只能看见缝隙当中,几条人影,已经沿着木桥往上攀抢!
刚才自己只听见了肖恩汉达的呼声,这个时候却看到了布里恩熟悉的身影,他右手持剑,几乎是一眨眼就已经抢到了木桥上缘,燃烧的油火已经将他湿漉漉的裤脚烤的雾气缭绕。在他身后,就是肖恩汉达、汤森、艾伦及一些说不上名字的骑士与骑手
布里恩身上还带着一只羽箭,但动作仍旧敏捷有力,如没有受伤一般,这么短的距离,就看见他着冒着蒸汽的身影借力一翻,已经越过城墙垛口,踏足在索拉城城墙上头!
在他身后,肖恩汉达暴喝如雷“杀啊!”
在西门外的营寨当中,无数身经百战的镰刀军团老兵只是不出声的看着眼前景象,不知道是哪个军官,只是喃喃自语一句“谁说东征联军上下都是泥捏的?”
随着攀上城头的人越来越多,围拢在莫里身边的人也越发的稀稀拉拉起来。城头传来剧烈的喊杀声,兵刃撞击声,布里恩的吼声,却怎么也掩盖不下这嘶吼中的意气昂扬,莫里遥望了一眼身后方向,半个索拉城已然被握在自己的手中,接下来要看后面的援兵能不能及时的赶来了
随即莫里便握着手里的长剑,跟随着身边的人流开始向城头攀爬
索拉城城墙上头,在短短几天时间之内已然两次异主
在布里恩几人扑上城头的时候,剩余拼死守卫的力量还是鼓起最后勇气,从四面八方涌上。布里恩只是一柄长剑配合着高阶职业者的战斗,在身边扫出巨大的真空区。兵刃还不及挨身,探过来的长矛与长枪就被斩断,长剑、直刀更是被他粗暴的磕飞出去!
每扫开一个缺口,布里恩就大喝一声,抢身直上,左手抓着一个守城的军士就硬拖过来,背后几柄长矛刺过来,却被布里恩将手中那抓着的人一推,顿时就变成了肉盾。布里恩半矮着身子,用肩膀抵着那肉盾拼命朝外推。那背后几名有些惊慌的军士抓着长矛,都忘记了松手,只是拼命用力抵抗。可是身为高阶近战职业者的布里恩的爆发力惊人,几个军士转眼之间,就被推得翻出了城墙,惨叫着扎手扎脚的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正面又是一个小军官红着眼睛带着剩余的队员就扑过来,怎么也要将踏足城头的这个家伙赶下去!可是这时又是一个长大的身影冒出城墙垛口,几乎是合身扑了过来,铁钳一般的大手抓着他们的颈项,一拉一拽,也把他们扔下了城墙!剩下几个军士在军士长的带领下仍旧大喊着的同时,挥舞着手中的武器迎上
而对面的附着了一身潜能的大胡子却是看也不看,甚至都不回头,已经闪电般的抽出了咬在口中的长刀,反手一扫,一个守卒从腰间中断,竟然被生生的连人带身上的制式武装腰斩,这厚重长刀去势不减,还砍入另外一人侧胯一半,一股鲜血,飙射出去几乎几尺远!
在那军士的哀嚎的长声惨叫中,布里恩已经咬着牙齿回头“大胡子兄弟,俺就知道你能上来!”
那大胡子正是肖恩汉达,一柄特制的又重又沉的直刀在他手里轻巧得有如一根灯草,每一挥舞,就是血光开路,他回头朝着布里恩一笑“你也不瓤,俺居然都能慢你一步!”
两人答话之间,城墙垛口却有更多的人影翻了过来,当先的正是汤森,看着城墙上猬集的守卒给布里恩肖恩汉达杀得纷纷滚落下城,只是哇哇大叫“两位哥哥,给俺留几个发发利市!”
雨雾当中,从四面城墙上增援过来的守军,这个时候才出现在视线当中,原来西门剩下的残兵已经丧失了抵抗的勇气,或者朝下跳,或者朝两边退,只是大呼“诺森人来了,诺森人过河了!”
进的退的,只是猬集成一团。看着这面城墙垛口上,不住有军官神色游弋的同时开始驻足。不知道是进还是退好。其他三门,号角声犹自在乱响,却更显得混乱。索拉城城中,经过那场变乱,领民本已不多,此刻又在逢劫难。大雨当中,这些残存人们早就是惊弓之鸟,惊呼乱叫着又从各处涌出来,只是在泥泞的街道上没头苍蝇一样乱叫。凄厉的呼喊声音,如大风一般,席卷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