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左边柜子第二个抽屉红色木盒的下一个夹层里。唉,我们小孩成了你们大人的记录器了。”高夕又百无聊赖的翻身起来,白色的睡裙被早晨的阳光折射的闪着碎光,煞是好看。
高夕又好像有点憔悴,无精打采的,她披着头发晃晃悠悠的往妈妈爸爸的卧室走去。
妈妈坐在梳妆台前,正弯腰在梳妆台后面抅什么东西:“是呀是呀,你是记录器,你怎么不想想妈妈十月怀你,整个一个你的专属保温箱。再说了,你上学时我天天家里收拾家务,洗衣做饭,哪有时间出门、化妆。这么长时间,我当然是记不起来化妆品在哪放着了……”
“啊!!!”
忽然一声尖叫,妈妈差点跳了起来!
“你个死妮子,无声无息的跑到我身后来,从镜子里看,你披头散发的像个鬼一样!想吓死你妈我呀!”
妈妈从梳妆台后面拾起一把梳子起身抬头从梳妆镜中看到了高夕又头发遮着脸的造型。
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我这个‘鬼’打扰你的好心情了。”高夕又淡淡的说。
“赶紧洗脸去。”妈妈抚了抚胸口,开始勾眉。
高夕又望着粉底扑面的妈妈说:“我怎么感觉你们不是去公干,到时像去玩呀?”
“尽瞎想。”妈妈瞥了眼高夕又,继续画另一个眉毛:“我怎么看你考试的这几天总是没精打采的,没事吧?”
是的,高夕又自从那天看到了那双幽灵一般的眼睛后,每晚都会梦到那双眼睛,总感觉精神恍恍惚惚的,有时候疼还会一阵一阵的疼。
可她并没有告诉爸爸妈妈,想来
是自己考前复习和紧张的压力所致吧。
高夕又走到了卫生间里,面对着镜子,她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忽然,镜子里自己的身后闪现了一个白色的影子!她心中惊了一下,赶紧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原来是妈妈站在了她的身后。
那个闪现出的白影是妈妈吗?还是自己眼花了一下?
可妈妈穿的是一套花裙子呀,难道是,是不干净的东西?这大白天的。
呵呵,世上哪有什么鬼,我可是个无神论者呢!
她正想着,爸爸开门进来了,手里提了一个大包放在了桌子上。
“我刚接你姑妈去了,她说让我把她的东西先拿回来,她有点事要去办,完了事自己就来了。”
爸爸对妈妈又说:“哇塞!我的女王,你今天真是明艳动人呀!行李收拾的怎么样?飞机可不等人呀。”
高夕又阵阵作呕。
“少油嘴滑舌的,本女王哪天不漂亮了?早收拾好了,就等你回来出发呢。”妈妈给爸爸抛了个媚眼。
高夕又感觉生无可恋了。
忽然间想让这两个人赶紧走。
“又又,你姑妈一会就来了,你要听她的话,知道吗?”爸爸蹲下抱了抱高夕又,又摸了摸她的头发。
“嗯嗯,你们赶紧走,等待你们的不止诗和远方。哦,对了,飞机上有呕吐袋,让同机的旅客们省着点用,我就怕不够。”高夕又做了个呕吐的姿势。
两个人没有理解高夕又真正的嘲讽用意,奇怪的相互望了望,也没有搭理,只是又交代了几句,便提上行李兴高采烈的出发了。
“啊!世界终于清静了!”高夕又一个“大”字型躺倒在沙发里,准备计划一下假期的生活安排。
去哪逛街,到哪填胃,穿什么衣服,戴什么头饰,等等诸多需要思考的问题渐渐让高夕又的眼皮困了起来。
高夕又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一双神秘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她在无尽的黑暗里逃跑,可不论她逃到哪里,那双眼睛永远挥之不去,她大喊着,
大叫着,可黑暗里除了她没有一个人。忽然那双眼睛狞笑了起来,黑色动瞳孔变成了血红之色,血红瞳孔里居然长出了无数颗建立的牙齿,猛地向高夕又扑来……
“救命!救命呀!”高夕又叫嚷着,满头大汗的从噩梦中醒来。
当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她发现,有一双眼睛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高夕又再定睛看去,这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的眼睛,这双眼睛虽说很小,可眼珠里透着一股精干和果断。
小男孩?高夕又这才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小男孩怎么会在我的家里,我还是穿着的睡衣。
“哇!”高夕又想到这赶紧起身抓起沙发上的大熊公仔,挡在了自己身前,喊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
小男孩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下的往后缩了几步,但立马又镇定下来了。他眯着小眼睛,捏了捏鼻子然后笑了:“是舅舅让我和妈妈来这里住下的呀,我的高夕又表姐。”
“表姐?我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弟?没听爸爸妈妈说姑妈还有个儿子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才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小男孩,小男孩理着一个圆圆的寸头,皮肤白皙,鼻梁高挺,两只眼睛虽说像个小豆子,可笑起来倒是天真烂漫。
高夕又这么想着,倒也放下了心来。于是说:“那你妈妈呢?”
小男孩还是捏了捏鼻子:“她还没有办完事,就把家门钥匙给我,让我先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