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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闭嘴。”
    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一声响,回过头去,一个学生正满眼惊恐地看着两人,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本,匆匆对萧始低头鞠了一躬,转身跑了。
    江倦认出这位就是在萧始开课第一天课后提问的学生,他之后几乎每次来找萧始都能看到这个学生在萧始身边乱转,不是提问就是闲聊,萧始的课他也是满勤,每堂课都会早早抢占最前排的座位,眼里尽是爱慕。
    只不过江倦从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萧始那个棒槌也没往歪了想,单纯以为这学生是对法医学感兴趣,还推荐过他以后往这方向发展。
    本来谁都没打算把这事拿到明面上讲,今天被撞破了也是运气不好。
    江倦叹了口气,“……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嗯?没误会啊。”萧始理直气壮,“我亲我媳妇儿不是天经地义吗?”
    “我是说,他误以为你在搞师生恋。”
    萧始看着江倦的表情突然很复杂,看着他舔起了嘴唇,江倦就意识到事情不妙,可这个时候再想跑已经晚了,他刚站起身就被萧始捞了回来,扛进了办公室。
    一番折腾之后,萧始总算是赶在假期之前满足了特殊play的需求。
    这事很快就被他们抛之脑后,谁也没挂心。
    不过新学期的第一天,再次见到那学生的时候,纵是脸皮厚如城墙的萧始也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那学生上课的时候魂不守舍,一双眼睛跟着他乱转,心思全不在课上。
    觉着这样下去迟早出事,课下萧始趁着人散得差不多了,上前去敲了敲那学生的桌子,“梁潮是吧,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学生眼睛都亮了,眸子里含着毫不掩饰的期待。
    萧始这人性向虽弯,性子却是直的,说要一起吃饭,居然就是在公大食堂用餐补吃了顿淮南牛肉汤。
    见学生一脸菜色,他还一脸疑惑,“怎么了?这味道比起我家那位做的是差了点儿,但也算不错了,应该不至于吃不下吧?”
    学生的脸色更绿了。
    “老师,您……”学生小心翼翼地问,“……您已经结婚了吗?”
    “嗯,结了,很多年前就结了,只不过我那结婚证是骗他签的字,他一直不认,就我拿着当宝贝。”
    “是……那个人吗?”
    江倦的情况特殊,在公大也算是风云人物了,学生自从知道自己的竞争对手是那样优秀的人后便打消了向萧始表白心意的念头,只敢远远望着那人,却又不甘心刚冒出芽尖的感情就这样被扼杀,还想再尝试争取一次。
    “他叫江倦,是我的爱人。”萧始说,“是把我从绝望困境中拯救出来的人,是深陷泥淖却仍愿挽救置身漩涡的我,心田枯竭却仍愿把仅有一滴甘霖喂给我,让我先得救赎的人。我跟他错过了十年,在这十年里,没有一天不在用剜骨锥心的极刑凌迟他,我欠他太多,是我这辈子也无法还尽的,我想尽我所能去爱他,珍惜他,保护他,你可以理解吗?”
    学生的经验阅历不比他丰富,也不知道两人过去经历了什么,自然是无法理解的。
    “可我觉得相爱的人在一起,是不应该用歉意这种双刃剑去伤害彼此的,您跟他在一起真的不是因为愧疚吗?”
    萧始觉得现在的小年轻真是伶牙俐齿,懂的还不少,跟这个年纪的学生斗智斗勇已经很吃力了。
    虽然他嘴上说着“或许当你遇到了对的人就会明白了”,但还是认真反省了一下自己对待江倦的态度。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真的是因为愧疚才选择以身相许,用余生来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吗?
    他自认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但凡换个人他都没有这种自觉,认定江倦的理由只有一个。
    在他沉思时,手机一条信息弹了出来,是江倦发来的,说今天姜惩给他放了半天假,不用去市局接他了,还让萧始顺路去买菜,说街角新开了一家糖炒栗子,闻起来很香,想尝尝热的,还有小摊的草莓冰糖葫芦,天气转暖以后就吃不到了。
    萧始的嘴角扬了起来,喃喃自语:“我怎么会自我怀疑的,真是蠢死了……”
    初春的阳光很暖,江家庭宅里沐在煦然春风中的山茶早早抽芽开了花,随风摇曳,迎接着男主人。
    萧始拎着热腾腾的糖炒栗子和酸甜可口的冰糖葫芦站在门前,听到了哮天来迎接他的脚步声。
    他知道,江倦在等他,就在那扇门内。
    他推开门,看到午后阳光正好,暖暖照在落地窗前柔软的地毯上
    江倦被一双猫狗环绕着,蜷在地毯上小睡,听见声音后睁开朦胧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对他说:“回来了。不小心睡着了……晚上怕是又没觉了。”
    “正好,方便我们做事。”
    萧始俯在他身边,轻轻在他鼻尖上吻了一下,“中午我跟梁潮吃了个饭。”
    “哦。”江倦还没完全清醒。
    “怎么这么淡定,那可算是你情敌啊,怎么连点儿反应都没有的?”
    “在这些事上你从来都不需要我担心,连这点信任都不给你的话,往后还怎么过日子。”
    江倦往里蹭了蹭,让萧始靠近自己,鸳鸯眼的狮子猫趁机蹿过来插在两人之间,被萧始拍着屁股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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