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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大顺在旁边帮忙切萝卜丝,注意到李时柚这边发生的事,笑的合不拢嘴:“它让你不要偷懒,大家都在干活,连你家狗崽都帮忙吃萝卜,就你坐在这接电话,可不就觉得你偷懒了,要推着你去干活。”
    李时柚:……
    “我没有偷懒,我在处理事情。”李时柚起的脑子都糊涂了,拿着手机让牛看:“我在接电话,不然这些腌菜怎么卖出去。”
    牛盯着李时柚,只是喷着粗气,用头推着李时柚往方大爷那边靠,意思很明显了,让李时柚帮着李大爷干活。
    这牛简直成精了。
    李时柚像是想到了什么,把系统喊出来:“你是不是附身在牛身上了。”
    今天依然也在捉鱼的系统很委屈:“还在帮你捉鱼呢,哪有空。”
    第二十章
    李时柚为了赶制腌菜,额外多拔了几千斤萝卜,当天晚上忙到十二点,才把所有的腌菜装好。
    做完了这些腌菜,李时柚就不愿意再赶制超市需要的腌菜,断货两天问题也不大,反正萝卜叶没有浪费,肯定会有经验。
    腌菜断货,殷子悠倒是无所谓,任凭一经理喊着让她补货,她就当没听见,她悠闲的在办公室啃着萝卜。白萝卜比水果口感好,而且还有饱腹感,每天晚上拿着个当饭吃,早餐和中午就能多吃半碗饭,偶尔还能吃点小甜点。
    李时柚搞完腌菜,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不能被杂事挡住自己种田涨经验的步伐。
    他给叶弘涨了几千块的工资,让她负责腌菜。叶弘找了李大娘和二叔婆帮忙腌菜,二叔公和李大爷负责给她们打下手,工资按天结算,一对夫妻一天给一百五十块钱,包饭。
    工资是李时柚和叶弘徐东商量过后的结果,虽然这个工资跟他卖出去的腌菜比有点低,但是工资需要跟劳动对应,他们做腌菜并不算很累,而且人心易变,养大了不可能缩小,李时柚不想做任何有风险的尝试。
    把腌菜全部交给叶弘负责,李时柚也没能成功偷懒,白菜又可以收获了,他每天都很忙。
    汪淳打电话跟李时柚要白萝卜,李时柚都抽不出空,只好喊汪淳带着汪海过来,让他们自己去田里拔萝卜。
    这是店里的萝卜,汪淳要花钱购买,坚决不让李时柚免费送。
    市面上一半的白萝卜一块五一斤,李时柚就收汪淳两块钱一斤,汪淳知道这种萝卜肯定不止卖两块钱一斤,但是李时柚跟他耍赖,就是不肯多收钱,临走的时候,还装了两大包萝卜白菜,让汪海带着。
    汪海每天都在办公室里坐着,也胖了不少,李时柚让他不要总吃外卖,每天吃点萝卜白菜就行。
    李时柚还特别欠揍的给汪海展示他还没有完全练出来的肌肉,嘲讽汪海的小肚子,把汪海气的追着他打。
    汪海还没追几步,花卷就跑过来,站在李时柚面前,对着汪海呲牙,还大声叫唤。花卷的叫声引来了一群麻雀,也都落在李时柚旁边,蛋黄则是飞到李时柚肩膀上,也盯着汪海。
    “还有帮手了。”汪海看着花卷,很有些欣慰,李时柚养的狗这么小就知道维护主人,长大了肯定是条好狗,李时柚住在这么荒凉的地方,就需要这么凶的狗。
    “不止。”李时柚看着缓缓走过来,站在他身旁的牛,加上一句:“可能还有一头牛。”
    吃了李时柚这么久的牧草,牛也把李时柚划入自己的范围内,李时柚和徐东偶尔有争执的时候,牛会偏帮李时柚,但是如果李时柚跟村里其他人有争执,牛就不会帮李时柚,李时柚在牛这里的排位在所有村民下面。
    “干的不错,我下次单独过来找你,带个人给你看看。”汪海悄悄跟李时柚说。
    李时柚脑中立刻闪现出三个字:“女朋友。”
    汪海捂住李时柚的嘴:“还在追呢,别让我爸妈知道,不然他们又要在后面催。”
    “我懂,我懂。”李时柚又给汪海捡了加了几个白萝卜:“这几个给你,送女朋友,女孩子吃这个有好处。”
    送汪海离开之后,李时柚在田里找到牛,喂给它半颗白菜。自从田里的白菜成熟之后,牛最喜欢吃的东西,就变成了了大白菜。
    所以李时柚经常拿大白菜投喂牛,想让牛对他印象好一点,不要总是催着他干活,这个牛真的是,只要看到别人在忙,李时柚就不能闲着,非要推着李时柚也去干活,它对其他人就不会这么严苛。
    又一场雪落下之前,李时柚田里的萝卜白菜全部收完,殷子悠的冷藏库里也多了几万斤萝卜白菜,腌菜也堆了不少。
    李时柚能供应的只有香葱和菠菜,处理起来简单,只需要洗干净分捆扎好就行。
    只是有一点麻烦,还要防止牛偷吃菠菜。牛的舌头还挺好用,知道李时柚家里的菜好吃,经常趁着人不注意偷两颗菜吃。
    这牛为了偷吃,现在不会整天在牧草田里呆着,每天下午它算准李时柚收菠菜的时间,就会跑到小溪边,假装只在旁边看着,表现的十分老实。但是只要一个不注意,牛嘴里可能就多了一棵菠菜。
    其实这牛吃相还挺好的,每次都只偷偷衔走一根吃掉,不会弄脏弄乱扒回来的菠菜。但是这菠菜卖的价格高,如果让人知道他们买的菠菜可能被牛碰过,对殷子悠超市影响不好。
    李时柚打算去田里喊煎饼过来,让它帮忙看着牛,别让牛偷吃菠菜。
    馒头和包子都是特别敬业特别能干的牧羊犬,所以煎饼可以不用一直守着羊群,偶尔出来玩玩,但是煎饼好像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还是特别喜欢守着羊群,因为野鸡完全找不到了。
    它眼神也比其他的狗好,经常能发现混在羊群里偷吃的兔子,经常衔着那个最笨最呆的兔子,给李时柚玩一会,再把它送回去。
    李时柚到田里的时候,发现煎饼不在。
    “花卷。”李时柚喊了一只最不敬业的狗崽,花卷立刻跑到他身边:“煎饼去哪了?”
    花卷歪头看着李时柚,思考了一会,转身往山脚方向走。
    走了没多久,蛋黄突然飞过来,落在花卷头上。它还带了一个野果子,李时柚都没看清楚什么样子,就被花卷吃掉了。
    离牧草田不太远,李时柚在一棵大树下发现了煎饼,它正在一处茂密的草丛处扒拉土。
    “煎饼。”李时柚喊煎饼,走到它身边想看煎饼在干什么。
    煎饼没有回头,脚下扒土的动作还在加速。
    李时柚走到草丛旁边,看到煎饼正在扯着一个东西,往洞外拉。
    看着那个尾巴的形态,像是三山村常见的一种蛇。李时柚准备上前帮忙,就见煎饼已经把一条长长的蛇拉出来,蛇上半身是盘着的,里面一个白色毛团,像是个兔子。
    蛇被煎饼猛然摔在地上,像是突然醒了一样,慢吞吞的游走,被它盘着的就是一个小兔子,经常被煎饼抓着给李时柚玩的小兔子。
    李时柚仔细检查兔子的情况,它还是呆呆的,好像没有受伤。李时柚把它放到地上,它就往旁边蹦去,顺着它蹦的方向,李时柚看到了一群兔子,正盯着这边看。
    小兔子跟着兔子群离开,煎饼也跟在李时柚身边,围着李时柚显得很高兴,它刚刚帮了兔子。
    李时柚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笨的兔子,有句老话说“跑的比兔子还快”,这句话在其他兔子那里是合适的,但是在这只兔子身上非常不适用,好多次李时柚都把兔子拿到手里揉了一会,兔子仿佛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揉了,反应就是这么迟钝。
    刚刚的情况,李时柚大概也能有个推测,这兔子应该跑错窝了,硬生生把一只冬眠的蛇吵醒,要不是蛇在冬眠,而且反应缓慢,这兔子可能就没了。
    这是最合理的推测,因为煎饼刚刚扒的是蛇窝,而且蛇冬天冬眠,基本不会出洞,小兔子被蛇盘了那么久没有一点伤,再加上煎饼把蛇摔在地上的时候,蛇仿佛是刚醒,行动还很迟缓,对它们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完全没有食物被抢的愤怒。
    李时柚长这么大,真的从没见过这么笨的兔子。如果它不是跑错窝,而是特意跑进去的,那就更傻了。
    “煎饼,你以后可不要跟这家兔子走的太近,也告诉馒头和包子它们,不然被传染以后都变笨可怎么办?”
    煎饼没有回答,花卷倒是汪了几声,仿佛在回应,也不知道它听懂了没有。
    有煎饼在旁边看着,牛果然老实多了,它偷吃菠菜可能也就是觉得好玩而已,被煎饼盯着,觉得不好玩了,就不再偷吃。
    下雪期间,李时柚几乎整整三天没出门,他讨厌雪。系统知道他讨厌雪的原因,这几天也很安静,没有催他去干活,也没有想办法给他戒游戏,没等李时柚交代,就帮他抓了两条鱼放在篮子里。
    等到天气放晴之后,还有几天就要过年,村里开始渐渐有了过年的氛围。
    李时柚房间的日历本上,有个日期被重重画了一个红色的圈,就在明天。
    中午吃过饭,李时柚背着一个大包,跟徐东交代:“我有事出去两天,你们帮忙看着点家里,有事给我打电话。”
    李时柚的表情比平时严肃,徐东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回答说好。
    李时柚先开车到桐市,买了一大堆的东西,随后往自己的老家赶去。
    农村的人常说落叶归根,所以有些人就算定居在桐市,死后也安葬在自己的老家。
    李时柚的爸妈就安葬在老家那边,每年这个时候,李时柚都会回去拜祭,看看他一年未见的父母,再把杂草丛生的老房子整理一下,再把里面的老东西整理一遍。
    第二十一章
    李时柚家的老房子,是在李时柚还小的时候建的,是建的很简单的平房。不过院子很大,院子里摘了一棵樱桃树,一棵枣树,每年果子成熟的时候,李时柚就蹲在树下,找成熟的果子。
    家里的樱桃树长得不高,李时柚踩着凳子就能摘到,所以樱桃成熟的季节,李时柚家的樱桃树上,几乎没有一个完全成熟的樱桃,很多樱桃才稍微透出一点成熟的气息,就被李时柚摘掉了。
    枣树比樱桃树高,但是也挡不住他,李时柚学爬树就是为了摘枣子。低处的枣子会被李时柚早早摘下吃掉,只有树顶上的果实,才有机会成熟。
    那个时候,李时柚每天就蹲在樱桃树下,找快要成熟的樱桃,自己摘不到就喊妈妈过来帮忙摘。
    现在两颗果树的果子,熟透了掉在地上,也没有人再来摘了。
    李时柚蹲在枣树下,从纵横的树枝间看向天空,跟他小时候看到的一样蓝。
    小时候李母就抱着李时柚在枣树下乘凉,帮他打扇子赶蚊子,还给他切西瓜吃,睡觉前喊他洗澡,李时柚记忆中的夏天,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的。
    可惜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再也不会有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喊他吃饭,跟他说话,让他帮忙做家务。
    “小柚子回来啦。”一个村民经过,看到李时柚过来打招呼:“你家枣树今年也结了不少果子,光是伸到墙外的那些树枝上都结了挺多。”
    “嗯,我家枣树爱结果。”李时柚递出一只烟。
    “可不是,你最喜欢吃枣子吧,你们后来都在桐市的时候回,你爸妈也挑着枣子成熟的时候带你回来摘枣子呢,可惜了!”村民的叹口气,李时柚的爸妈也算是在村里混的好的,据说他们的小吃摊一年能赚好几万呢,可惜好好的,人就没了。
    又寒暄了一会,李时柚送走村民,蹲在树下点燃了一颗烟。李时柚并不会抽烟,李父是会的,后来李时柚考上大学,他为了攒钱买房,就戒了。
    李时柚去桐市上高中之后,还是很惦记家里的两颗果树,就总跟爸妈念叨。李母记在心里,计算着日期,等到树上的果子快要全部成熟的时候,就停掉小吃摊的生意,带着李时柚回家摘果子。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李时柚觉得家里的果子特别好吃。李氏夫妻去世之后,家里的这些果子,李时柚再没有吃过。
    看着手里的烟慢慢燃尽,李时柚起身收拾房子,他每年回家,都会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还会在厨房的老灶台里做饭,就好像……这里还有人住,还会有人从屋子里出来跟他说话。
    “小柚子,回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一个中年妇女出现在院子里,妇女大概四十多岁,微胖,皮肤黝黑,穿着一身浅色的厚睡衣。
    “二婶,我打算收拾好房间再去找你。”李时柚从房间里走出来,跟来人说话。
    妇女是李时柚隔了一辈的亲戚,按照辈分李时柚应该喊她二婶,她家就在旁边,跟李母关系很好,几乎是看着李时柚长大的。
    “你等着我喊家里人过来帮忙。”方二婶说完,也不等李时柚拒绝,转身就喊了几个人过来帮着李时柚收拾好房间,给李时柚送了一些日常用品,特别热情的邀请李时柚去她家吃饭,被李时柚拒绝了,他带了吃的。
    李时柚躺在床上,收拾过后的房间里散发着淡淡发霉的气味,是很久没有人居住的味道。
    每次在家,李时柚都会觉得特别孤独,因为该陪在他身边的不在了。李时柚一直希望他在家里住的时候,能梦到爸妈,但是一次也没有。
    现在的李时柚,没有那么难过,他知道爸妈一直陪在他身边。
    “系统,你说我回家,我爸妈能知道吗?”李时柚问系统。
    系统:“并不能的宿主,他们的能量飘散的太多,没有任何情绪感知。”
    李时柚:“帮我看一下,我如果把家里的树挖走,加上系统赠送的肥料,能种活吗?”
    一分钟后系统回复:“可以。”
    李时柚:“那我明天就把这两颗树挖走。”
    村子外面有一片地方,是村里专门圈出安葬村民的墓园,李时柚的父母就在其中。他们的坟前,有被拜祭过的痕迹。村里人来拜祭自己亲人的时候,会顺便拜祭一下有些关系的亲戚或者朋友。
    但是他们不能帮着收拾坟墓,这是只有儿女或者家人才能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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