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信写完林时有才有功夫想想这一年发生事儿,林家若是没有这一劫大房二房的家庭矛盾也不会突显出来,两房夫人也不会被休失去依靠。兴许他还在准备考功名以后想像四叔一样做官,小钰也不会为了赚钱开铺子从村里开到京城,还把生意做得这么红火,冥冥之中一切都发生了变化,对林家也是好事。
最辛苦的就是小钰,在村里时每日为了赚钱忙活,到了镇上更是起早收拾菜做菜,天黑了才能回村,回了京伙计多了掌勺的也有了合适的人,小钰终于能歇一歇了,又怀了孩子,哥儿的体质不比寻常女子,怀孩子更是辛苦,想到这儿林时有顿时埋怨自己胡乱折腾他,都是他的疏忽。
林时有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道要对小钰更加细心地照顾,一定让他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日子过得飞快,不到半个月李钰的第二本菜谱已经卖到了京城,第一箱银子送过来足足有一百两,看来人们真是对菜谱的热情不减!
与此同时街头巷尾都在传的还有一件事,就是震惊朝中的买官案的苦主有一位是京城的林家,这个林家是李林记掌柜的的本家,原林时有还是有功名的举人呢!
不少人都称赞这夫夫俩真是般配,又会做生意脑子又好,年纪轻轻就中了举,若是家里没出事说不定现在都当上官了!
但也有人嫉妒红了眼,趁机忿忿地说,“你们还不知道吧,林家娶了那个哥儿三天,家中人就被流放了,这也值得夸?我看是扫把星吧,谁家娶了谁倒霉哦!”
“呸,你这个老婆子没安好心就会嚼舌根子,你也不看看人家有啥,又有钱又有名,你有啥,哪里轮到你说话了,若是你被流放了,能不能吃饱饭都是个问题呢!”
“对对对,唉呀张大娘你别和她一般见识,这人就是红眼病,嫉妒人家厉害呢,他家儿子别说举人了,一个秀才五年了都没考中呢!对了他的儿子已经三十多岁了!”
众人哄笑,对那婆子翻了几个白眼,那婆子见没人附和她反倒被嘲讽了一番,脸上热辣辣的挂不住脸,急忙低着头灰溜溜地走了。
几人也没搭理她又说:“林宅也快空了一年了,里头得好好收拾收拾了,我看林时有买的那个大宅子不错,比这本家好上几倍呢!我也想有个这么有出息的儿子,这辈子能不能住上那么大的宅子了!”
“张大娘你家儿子也是有出息的,等中了举也能孝敬你!”
张大娘笑得脸上的皱纹更多了,凑过去七嘴八舌地继续谈论着八卦。
李钰躺在躺椅上边数银子边吃着干果,听冬哥儿给他讲了这些话,登时一拍桌子,“敢说我是扫把星?我家的铺子我的书赚了这么多银子,我明明是福星,下次再乱嚼舌根,让她看看我家的产业再说话!”
冬哥儿闻言噗嗤一笑,钰哥儿有孕后小脾气更多了,虽然都是对着林时有发脾气。
不过马上就能被哄得舒舒服服的,林时有丝毫没有不耐烦,反而更伏低做小乐得其中呢。
这会听见这些话,定要找林时的有茬,好让他说几句好听的哄哄自己。
冬哥儿摇摇头想起近日来店里的吃饭人实在是太多了,每日从开张到打烊就没闲下来过,都酉时末了外头还有人排队想要尝尝呢!
“钰哥儿怎么看?”
李钰收敛了神色,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生意火了铺子自然就小了。
一方面要招伙计,一方面也要扩铺子,之前物色的街对面那家已经被别人租去了,旁边的那家酒馆倒是要换地方,不如去问问,旁边的铺子盘下来这样更方便。
他说了心里的想法,冬哥儿也点点头,“刘靖台识得隔壁掌柜的,让他去问问,说不定价格还能压低一些呢!”
李钰眨了眨眼,轻勾了一下嘴角,“我们冬哥儿可是越来越精明了,怪不得把铺子打理的这么好,年终的分红可要多给些!”
冬哥儿最受不了李钰打趣他,每次都要红了脸,他摆摆手躲去了后厨,“钰哥儿还是和林掌柜的一块儿商量吧。”
李钰望着他的背影轻笑了几声,就见林时有揣着一封信进了门。
“相公快过来喝杯茶。”
也快过年了外头冷风呼啸,他身上也沾了寒气,怕冷到李钰,进屋先拿汤婆子捂了手,又在屋里走了几圈,等外袍不凉了才凑到他身旁,小心地摸摸李钰的肚子,低声问:“今日孩子乖不乖?”
四个月后肚子里的崽就开始试探地动动胳膊动动腿,开始夫夫俩都觉得神奇看不够似的整日数着次数,时间长了李钰也习惯了。
而且每次肚皮一动他就被吵醒了,小脸皱起来往林时有怀里靠靠,直到林时有的手抚一会儿肚子,孩子才能老实下来。
为此林时有还打趣他孩子定是个淘气的男孩。
李钰把手覆上他的手背,随着他的动作在肚子上上下滑动,他眉眼弯弯含着笑意,“你一来他就乖了。”
“等崽出来我收拾他。”
两人观察了一会儿肚子林时有才拿出家信。
这封信到了鹿家村可是让人们热闹了好几日,李钰开铺子时在村里收了不少菜,光是虎子娘家就赚了几十两银子,铺子关门后李钰托人帮村里的菜又联系了几家口碑好的酒楼,人们还能继续卖菜赚钱,大家伙心里都感激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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