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她气得浑身颤抖,一把将手机摔到乔郁绵脚下,屏幕顿时稀碎,不要脸!
事情最糟糕不过这样了。
乔郁绵没有反驳什么,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李彗纭是不可能接受的。
只是,他希望这件事能发生在自己毕业之后,自己亲口说出来。
人家是艺术家!你呢!你是个正常人!你怎么能跟他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李彗纭指着他鼻子,伤天害理!
艺术家也是正常人我们也没伤天害理乔郁绵叹了口气,妈,你骂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不要骂他
你闭嘴!我问你,你哪里来的钱买机票去美国!李彗纭眼眶通红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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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真可以。乔郁绵,你真厉害李彗纭捡起他的手机,愤怒到几乎失去理智,在屏幕狠狠划了几下,碎玻璃当即划伤她的皮肤,留下一道道血迹。
乔郁绵一慌,上去夺过手机:妈,妈你别这样!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你别跟我说!我听着恶心!你,你现在就找他,说你们以后不来往了让他不要再找你!快,当着我的面说!不然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乔郁绵顿了顿,异常艰难地摇摇头:妈,我们真的很正常,跟所有人谈恋爱一样
一样个屁!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吗!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连孩子都生不出来!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这就是个断子绝孙的缺德事!李彗纭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你要非觉得家里得有个孩子,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
啪的一巴掌,李彗纭的巴掌狠狠甩到乔郁绵脸上,指腹的玻璃碎渣划到了他的下巴。
有我活着一天,你就想都不要想。除非我死了!她拼命摇着头,你就是要我去死,对吧!
乔郁绵摸了摸火辣辣的下巴:妈,等你冷静下来,我再跟你好好说。
李彗纭胡乱抹掉眼泪,软下声音:宝宝,妈妈知道你是好孩子,一直都是好孩子,是他带坏你了你们这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听妈妈的好不好,你打电话给他说,以后不再来往了你不能这样,你这就是要我的命啊
看着她万念俱灰的样子,乔郁绵内疚到无以言表,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不想继续制造新的谎言,而后在未来某一天再次被拆穿,他们再次承受新的伤害。
于是他狠下心:妈妈对不起。对不起但他没有带坏我,他对我特别好同性恋没什么不正常,在别的国家还可以结婚
你闭嘴!乔郁绵!李彗纭忽又激动地推开他,你不是同性恋,你不是!!!你就是想要我丢脸,想让我死对不对你就是要逼死我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一拳接着一拳,落在他头上,肩上,胳膊上。
乔郁绵没有躲闪,任她疯了一般捶打。
半个小时过去,中年女人筋疲力竭,消沉又茫然地瘫坐在地上。
乔郁绵去厨房倒了杯温水送到她手中,低声道:妈。我不是故意的。可我就是同性恋。
闻言,李彗纭愣了愣,一把推开他夺门而出。
乔郁绵以为她是气急了不想再看到自己,便没有追上去,而是默默去客厅翻出了药箱,取出胶布和碘酒,等她回来了,手指上的伤还是要赶快处理。
没成想五分钟之后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哎呀上面是谁啊!快来人啊!报警,报警!啊啊啊啊!人群传来一阵尖叫。
乔郁绵回头看窗外的时候,穿着深蓝色套装的体面女人刚好坠落至窗前。
速度实在太快,蓝色一闪而逝,像幻觉。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闷响。
他愣愣看着窗子,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耳中响起尖锐的蜂鸣,像要刺破穿他的颅骨,紧接着,他失去了意识。
睁眼的时候,卧室墙壁晃动着花影,太阳要落山了。
乔郁绵盯着熟悉的画面喘了好一会儿,仍旧心有余悸。
他缓缓转动脖子,枕畔的人还在熟睡中。嗅到若有似无的苹果味,他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默默贴过去抱住眼前的人,蹭了蹭那片裸露的后颈。
嗯?安嘉鱼的睡梦被惊扰,迷迷糊糊翻身,随手将他抱在怀里,嗓音有些干涩,怎么了?怎么出这么多汗
做了个梦
哈安嘉鱼打了个哈欠,睁开眼,噩梦?梦到什么了?
不完全是。我梦到我们大学的时候没分开,我还去美国找你来着。去音乐厅听你的柴小协.乔郁绵闷在他怀里。
缓过神,这个梦的前半部分美的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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