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煊笑了笑,“好。都听你的。”
菜很快上来,用料考究样式也颇为精美的四个菜一个汤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面上,在冬日稍显冷冽的空气里冒出腾腾的热气。
忙了一天,他们都有些饿了,等菜上齐,他们便捧着饭碗安静地吃起来,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偌大的包间里只剩下碗碟碰撞的清脆响声,和两个人吃饭时发出的微小咀嚼声。
杭菊鸡丝、西芹肉片、嫩豆腐、清蒸鲈鱼……菜虽都是宋文煊点的,每一道却都很合陈若景的口味,清淡,鲜香,咸香。
十五分钟后,他们吃完饭,服务员进来收拾桌子,等门重新合上,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二人时,宋文煊看向陈若景,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桌面上放着服务员新冲泡好的老茶普洱,陈若景端起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他放下茶杯,对宋文煊点了点头,“嗯。说吧。”
宋文煊就说了,他说他和江青止是在三个月前重逢的。
“……三个月前我生了一次病,可能你还记得,流感,挺严重的,我去医院看病,挂了内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他……”
陈若景的确记得,“那段时间你胃口不好,我跟吴阿姨学包了小馄饨,我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为此糟蹋了不少粮食……你就是在那个时候跟他搞在一起的?”
宋文煊说不出话了,脸色隐隐有些发白,眼睛里现出挣扎的神色,陈若景故作看不见,转着茶杯笑了笑,忽然道:“你们睡了几次?”
宋文煊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陈若景抬眼看着他笑,淡淡启唇道:“我问你,你们做了几次,爽不爽,有多爽。”
宋文煊拧紧眉头,咬着腮帮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的打算。……他不太清楚陈若景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是为了羞辱自己?还是为了羞辱江青止?但陈若景的心思太活络,从前他猜不准,现在他同样看不透。
好在陈若景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地继续道:“从昨天晚上我就开始在想这个问题,你告诉我,好不好,阿煊?你说,你到底是跟他做比较爽呢,还是跟我做比较爽啊?不然他妈的都是洞,你为什么管不好你身下的那根棒子呢?!”
……陈若景好像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他能用一句话把你捧上天,也能用一句话把你踩进泥里
宋文煊感觉自己的头皮有点发紧,有点坐不住,陈若景却还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地笑着,那张姝丽绝色的面容上甚至瞧不见半分嘲讽的情绪,好像他并不是再做任何情绪上的宣泄,好像他真的只是在好奇,真心在发问一样。
……到底哪个更爽?
但宋文煊答不上来,也不想回答,他鼓起勇气将陈若景约出来的目的也不是同他交代他和江青止的房事,他只是想告诉陈若景——
“知道你转学过来的前一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他把他的胳膊搭在桌面上,两只手交叉,紧握成拳。
“托宋思尔和他那群狗腿跟班的福,我每天不是在被揍,就是在被揍的路上,拖把洗脸、厕所学狗叫……你能想到的所有校园霸凌的招数他们都在我身上用过。”
他向后靠坐进椅子里,手里捧着茶杯,转头看向窗外。
“那时候,我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祈祷他们今天有其他更要紧的事情去做,祈祷时间能够过得快一点,祈祷我可以快点长大,早点成年,早点离开那个地方,如果不是江医生,……不是你,我可能早就……”
他从椅子上坐起身,胳膊重新回到桌面上,茶杯也放回桌面上,他好像有点想要去拉陈若景放在桌面上的手,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放弃了,他重新握着茶杯,捧起来喝了一口。
“我承认这件事我做得不对,可要是有得选,谁不想做个好人?要是可以从一而终,谁要去做劈腿的烂人?可是我真的……小景,你跟江医生我都……江医生他现在需要我,我不能离开他,小景你、你就体谅我一下好不好?等他好了、等他好了我一定……小景,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
外头的天色已经黑透了,天空飘起了小雨,毛毛细雨打在餐厅的落地窗上,发出细小的泽泽的响动。
手里的茶水已凉透了,陈若景毫不犹豫地倒掉旧的,换上新的,然后他便捧起那杯热乎乎的茶水,浅浅地抿了一口。
放他茶杯,他冲着宋文煊笑了笑。
“我说过怪你了吗?”陈若景笑笑道,“昨晚的电话你不也听见了?大家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烂人,谁又高贵得过谁?”
“时间不早了。我还有工作要忙。先走一步。”
“噢,不好意思,说顺嘴了,其实是有场约会要赴,就你昨晚听见的那个。”
“晚上我就不赶回去了,……一直那样也挺累的,你是去找江医生还是自己待着,……你自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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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的第一part出场了,第二part要到中后期,嘿嘿……嘿嘿……大家明天见!
第4章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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