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遭儿蒋晗熙温柔极了,抱小孩儿似的捧着她抽插,全程节奏都十分和缓,虎口托了一团嫩乳细细地揉着,又贴着她的耳郭,一遍挨着一遍唤她“小心肝儿”“小宝贝儿”,夸她乖,夸她是个可人疼的好孩子,又不断与她诉说自己的爱意。
维桢觉得心里似灌进了一汪春水,温温的,荡呀荡,荡得她无法安定下来,忍不住主动去亲他颜色浅淡的薄唇,不叫他再喋喋不休的招她心乱,惹得本就神魂颠倒的男人似入了魔障,双眼都烧红了,闪烁着近似野兽的光亮。
饶是感觉不糟糕,做完第二回,维桢浑身仍是跟散架了一般,颤巍巍地倚在蒋晗熙怀内,脸色苍白中透出一抹不健康的脂红,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艳色。
蒋晗熙低头吻她的唇,眸色深邃 “宝贝儿,你真棒,晗熙哥哥快活死了。”骨节分明的大手忍不住探到她腿间,“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干咱们的小桢桢更爽的事了,我与沉飞果然是艳福不浅的。”
听到沉飞的名字,维桢迷离的目光渐渐聚焦,无法与沉飞在一起让她心中一痛,继而记起不能与他在一起的原因,母亲天香国艳的音容浮现眼前,那份痛里面,随即添了几分撕心裂肺的悲凉,彷佛有人在自己心脏某个地方凿出一个小洞,‘呼呼’往内灌风,空茫茫,凉沁沁,不由捂住脸,泪如雨下。
蒋晗熙懊恼不已,“对不起,晗熙哥哥失言了。”怜惜地掬起她一双微抖的小手,为她拭抹眼泪,又拿下颌抵着她的颈窝,“乖乖,想沉飞了,对不对?”
维桢点了点头,紧接着使劲地摇了摇头。
得,一想沉飞,铁定又想到了方瑾儒。
蒋晗熙的额角抽了抽,语气更为柔和,“咱们跟沉飞说说话,好不好?晗熙哥哥替你联络他,嗯?”
长久的静默,最终仍然摇头。
“我知道桢桢舍不得恨沉飞,那是不是有点生沉飞的气呢?”
维桢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我不生他的气,我就是不能见他,也不能想他,不然我心口疼。”
蒋晗熙这回不止头疼,连五脏六腑都丝丝拉拉地跟着痛。
小祖宗,你还不如就干脆恼着沉飞,然后允许他见一见你呢。
事涉方瑾儒,蒋晗熙不敢劝说太过,便道:“等桢桢什么时候想到沉飞,心里不难受了,咱们再联系他,好不好?沉飞时时刻刻都念着桢桢呢。这大半年,回回见他,脸上连半点儿笑影都没有。”
维桢双眼直愣愣,须臾之后,捂着脸再次小声哭起来,心里似有东西在搅动般难受。
蒋晗熙拥着她,轻轻亲吻她的脸颊。
他自然妒嫉沉飞。
维桢七情上脸。如今这世上她感情最深之人,非沉飞莫属。自己且要退居二位。
然而事是俩人一起做下的,恶果却要沉飞一人担着,虽是愿赌服输,他亦难免有愧。再者二人数十年感情不作假,沉飞不见欢颜,他心中岂能毫无触动。唉,一个两个都是祖宗。
维桢喜静,爱独处,又对梵妮.凯里等人没有亲切之感,临别时,央告蒋晗熙别再派人贴身跟随自己。
“我会乖的,就呆在后宅里,哪都不去。”看着他时,一双形状完美的大眼睛似有星辉交映。
蒋晗熙本就娇纵她,被她扑闪着秀眸,搬着脖子一求,哪里舍得道半个“不”字?只吩咐梵妮.凯里照看童小姐用餐,绝对不能错过饭点,又指了人在仪门守着,其余时候也就随她高兴,不拘着她了。
登上星舰前忍不住再次蹲到维桢跟前。
他已慢慢摸到了开启自身领域的门槛,差的只是一个契机。
对于如何让沉飞松口,答应共占维桢,他有一点儿头绪,却无十成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他的眼眶有些发热,又有些突兀的不详之感,便执起维桢细软洁白的小手,吻了吻她的手背,“乖乖等晗熙哥哥回来。”声音低下来,有些沙哑,“小宝贝儿,我很爱你,只爱你一个,这辈子都会疼你,对你一心一意。你答应晗熙哥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易离开,好不好?”他的爱意纯粹直白,毫无遮掩。
维桢诧异于他的如履薄冰与郑重其事,心中有点儿感动,又有点儿甜蜜,之前的未竟之语再次涌上心头,正待与他表白,蓦地记起当日为沉飞送行,自己小声对他倾诉爱意,此情此景,何其相似。
双眼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忙阖了阖目强忍回去,满心愁绪,索性等蒋晗熙办完事儿,回来再细细与他分说,便只是乖巧点头,踮起脚尖亲他的脸,“我一直在家呢,不会乱跑的,晗熙哥哥一路平安。”
蒋晗熙定定地凝眸于她,说不出是放心多一些儿,还是失望多一些儿。
他能够感觉到这段日子以来,维桢态度的软化。方才疼她时,表现得尤为明显,意乱情迷之际,小家伙更是含羞带怯地回应自己。那时候的维桢,美得像一个让人永远都不愿意醒来的梦。
蒋晗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欲速则不达。他们之间还有充沛的时间,他对维桢,有那么多,那么深沉的爱意,她慢慢的,会想明白,定有那么一天,她会主动回应自己。
他要的其实不多,并不需要超越沉飞,维桢在爱着沉飞的同时,也一并爱着他,于愿足矣。
眷恋地在她白净的小脸上一吻再吻,扬声吩咐静立十米开外,始终躬身垂首的大总管与一干仆从,“送童小姐回府。”
他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如影随形,牢牢锁住维桢渐行渐远的身影。
跟在维桢身后的元首府大总管曼宁.洛佩兹鬼使神差地回头。他们的蒋大公子正一瞬不瞬地盯着童小姐,眼眸里藏着的某些东西,让他心里打了个突,莫名地难过起来。
他是蒋氏祖宅的旧人,可以说是看着蒋公子长大的。别家的孩子五六岁还是吃奶的年纪呢,他们家的大公子已是举重若轻,喜怒不形于色。
情深不寿。
自打大公子五岁,被大张旗鼓地立为蒋氏下一任家主起,他就再也不曾见过大公子将自己的情绪,如此毫无保留地展露人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