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陆承煜睡得很踏实。等他睡醒后,已经是午后了。魏书辞便叫他一起用膳。
月子餐甚是清淡,陆承煜不大吃的惯,还是陪着魏书辞用了两碗饭。
饭后,魏书辞要午睡的时候,陆承煜让人将折子送来她的宫中,如此他便可一边批折子,一边看她睡得是否安稳,可有踢被子。
出月子后,魏书辞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可太医来看过后,却说魏书辞因先时难产的缘故,胞宫受损,恐再难有孕。
陆承煜听后却只觉得轻松,经过这次,他本就无意再让魏书辞生孩子,这样倒是正合他意。
两个孩子百日的时候,陆承煜大摆宴席庆祝百日,宗室中人和命妇们皆入宫送福。
陆云卿将自己的女儿也带进宫里给魏书辞看。魏书辞看着两个肉嘟嘟的小女娃,笑得很是开心。
霍清玉同陆显感叹女儿多可爱呀,像母亲,陆显掐一把她的纤细腰肢,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轻声低语:为夫今晚继续努力就是,争取早日让娘子得偿所愿如何?
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可不是在府里。霍清玉打下他的手,红着脸踮起脚尖压低声音回他。
是夜,陆承煜耐着性子陪着魏书辞一起哄睡孩子,迫不及待将人抵到床榻上,哄骗她放松一些。
压抑得太久,一时得以纾解,难免得意忘形,不多时便缴了械。
魏书辞轻声笑他,正要开口同他说些什么,却被他抓住双手举过头顶,接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陆承煜替她清理干净后又擦了药,而后替她穿上睡袍,魏书辞背对着他不肯看他,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有些红又有些肿,心里寻思他也快三十的人了,怎的还是这般生龙活虎的,实在难以招架。
生气了?
魏书辞感觉得到她的喉咙已经有些沙哑了,这会子更加不想理会他。方才她说的话他不肯听,这会子倒来找她说话。
见她不肯说话,陆承煜变得惴惴起来,心说定是自己方才过于孟浪,令她不开心了。当下也不敢再多言,小心翼翼地环上她的腰,看她没有抗拒,这才又靠她近一些。
次日,宋霆越下朝后便去批折子,到了晚上才敢过来,问她身上可好些了。
魏书辞以为他这是又起那门子心思了,沉声道声了句哪有那么快。
我只是关心你,并不为别的。陆承煜窘迫地解释道。
昨夜是我不对,不若日后换你欺负回来?
魏书辞很想白他一眼,她一个女儿身,她还能有那个本事吗?不过看他态度还算诚恳,魏书辞并未过多为难于他,往后不许再这样,我讨饶了你就得停下。
陆承煜表示自己没办法完全做到,但是可以尽可能的试一试。
事实证明,陆承煜是完全没办法做到,什么事都可以听她的,唯独床榻上的事不行。
次年春天,魏书辞被册封为后。帝后恩爱非常,除却一个杨妃和冷宫废妃赵氏,后宫再没有进过新人。
金秋八月,霍清玉诞下长子,长子百岁宴时,陆显看她高兴之余面露愁容,劝她过两年再生一个就好。霍清玉嗔他就会哄人,别过脸做生气状。
陆显将她的脸捧过来
一场请事过后,霍清玉面色红润,一双眸子水汽氤氲,嘴里责怪起他来,说明日要喝避子药。
陆显抬手勾她的鼻梁,给她吃定心丸,我已喝了药,娘子放心就是。妇人生产最是伤身,我又怎会舍得令你才生过又怀上呢。若非你想要自己生个女儿,咱们就是再去抱养一个又何妨呢。
霍清玉眼睛更红,望着他认真的模样久久不能说话,只是环上他的脖颈依偎在他的怀里。陆显搂住她的腰,又同她说起那些个老掉牙的情话来。
夜已深了,西北边陲,顾勋从怀里掏出一个旧的不能再旧的荷包,那是陆云卿绣给他的最后一个荷包,流放路上,他一直都带在身上。
他很想梦一回她,可上天似乎也在惩罚他,不论他白日里有多么思念她,可却从不曾梦到过她。
他想,他这一辈应是再也不会见到她了。他已经记不得这是自己第几次想起她,又是第几次心如刀割了她那么好,可他却弄丢了她,将她拱手让人,甚至妄想夺回她而选择投靠陆成景去对付她一母同胞的嫡亲弟弟。
如今落得如此下场,一切都是他活该。
军中鲜少有铜镜,他只能通过水中倒影看到自己的样子,不到三十的年纪,他的面上却已饱经风霜,双鬓已生华发,再不是什么意气风发的郎君。
他的余生,终将活在后悔与痛苦中
数年后,陆承煜对幼子陆景琛的心结渐渐打开,对他比对陆景明更为和蔼宽容,毕竟陆景明是储君,将来是要继承他的位置的,是以陆承煜对他一向都很严厉。而面对独女陆景瑟的时候,那态度简直半点不像个君王,跟个女儿奴似的。
到了陆景琛十九岁迎娶太子妃的时候,魏书辞感慨时光易逝,她和他已经老了,又说景瑟不过十四的年纪,她至少还要再留她在身边两三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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