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时分,终于踩着光出现了男人的身影,无可挑剔的五官透着淡淡餍足的慵懒,单手抱孩子似的将怀中裹得严实处于昏迷状态的人往上提了提,侧头轻柔在她额上印了个鹅毛拂过般的吻。
身着浅色家居服的先生走在身后,眸光流转着淡淡疏离的光,没带眼镜的他浑然天成的带着些许忧郁,如谷底悠悠婉转的兰花,只是他手里拧了些女士用品亦步亦趋跟在后面,让这个画风多了些烟火气息。
场面诡异的有些温馨。
大家都训练有素的放缓了动作,将噪音降到最低,直到叁人登机,关闭舱门。
“你刚刚干嘛去了?”女孩小声询问:“刚刚杜姨还问你呢,一会估计要骂你了。”
“我去花园拿夫人经常照料的花了。”小栾想了想,从身后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盆栽,好像来这边以后,夫人就从来很少对什么东西露出兴趣,唯独花园里的那几朵花,夫人时不时就会去看一下,她想在此之后,起码能有她感到熟悉慰藉的东西。
虽然到那边一切都可以重新置办,但是到那时候意义始终不一样了。
“这花挺别致,没见过啊,啥品类?”疑惑了一下,她觉得夫人品味果然不一般,还挺小众。
“我也不是很清楚,似乎是菊花的一种。”
“诶不管了,我跟你说,我最近看了部小说,设定真的笑死我,就是里面的女佣的女儿吃主人家的用主人家的,最后还挑拨女主人妄想跟主人在一起,笑死我了。”这么脑残,怎么写出来的。
笑了笑不置可否,毕竟这种设定是不存在她们的生活里的,先生的决定是无人能置喙的,她们服从甚至是敬重他们所选择的人:“看点有营养的吧,不然先生的面都让你给丢完了。”
“啊呀小栾,平时学习就很累了,现在连点乐趣都不给我留了,你真是跟先生越来越像了,温柔一刀,刀刀致命。”她抱手扭转肢体。
“好土。”
“……”
——
饱腹肿胀感让深度睡眠的姜南不得不在疲惫中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洒满全身的晚霞光景,沐浴在这景中有些温柔尚未回神,微微闪动的红霞变化莫测,这是…安在天花板的投影仪?
!!!?
“嘶…”迅速爬起身,又不住抽气放缓动作,身处于陌生舒适的环境,有点像装修精致豪华的套房,但是哪里不对…这个投影仪的景象太真,房间周围排列少数的圆窗,有点像飞机,不确定…再看看…谁家飞机长这样…
等等…真是飞机?
才发现浑身赤裸,羞耻的裹着床单连滚带爬顺着滑下来,刚着地瞬间软了下去,积压住小腹,腿心淅淅沥沥的流出稀释的白浊,天杀的两个死变态!!
暗暗咬牙,脑中辗转千百条对策,最终无力捶着铺着厚重地毯的地板,想要站起身但是射到深处的液体随着发力流淌得更欢乐了,耳边传来声响,攥紧床单抓起靠枕扔了过去:“滚出去!”
没有力道的抛物线在半空中便掉了下去,神情泰然跨过枕头,无视她的抗拒将地上的人拦腰抱起放到床上。
“别碰我!!”身体本能反应的颤栗,急切的想要挣脱。
“看来昨晚我不够努力让你还有精力跟我置气。”双目微眯,冷淡的扫视她一眼,深邃泛着暗光。
下流!!难堪的转过头窗外云雾划过的场景让惊醒,急切的拽住他的领口:“你让他们停下!!”
“到达目的地自然会停。”
“我不去!我哪也不去,我要回家,我只在京城!”瞪大眼睛慌乱中手足无措,说出口的话也杂乱无章。
凌厉的双眸紧紧盯着她,有力的大掌按住她的肩膀逼她直视,神态漠然但不可置喙,语速不紧不慢:“身为我合法的妻子,我在哪儿你的家就在哪儿。”
面如土色,唇色发白,挣开他的手嘴里喃喃:“不是的…”一边后退一边往外爬,床单凌乱露出晃眼的莹白,在晚霞的映衬下像普罗米修斯神话故事下的油画中的神女,少女腿上鲜明干涸的白渍,眸中清晰可见的惶然,让整幅油画生动立体生动。
踉跄着扑到窗边,抱着一丝希翼的观望,可是厚厚的云雾遮住了一切她看不清,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窗上不存在的雾气,依旧没什么变化,忍着身体的不适步履蹒跚辗转于各个窗口,同样的什么都无法改变。
宛若抽空了所有力气,颓然倒在地上,再也分不出半点心思去理会冷眼旁观的看客,发梢凌乱,眼中流光稀碎遁入黯淡:“到哪了…”
“哒”杯子与桌面碰撞的声音。
声音隔着半透明玻璃做的隔断传来,坐椅上的人手中端着茶香四溢的杯子,低头呈侧耳静听状,闻言起身笑意吟吟的踱步逼近。
霍钦洲信步走到少女跟前,缓慢蹲下身,托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这张脸,缓慢贴近的面孔呼吸相互交缠悱恻,一遍又一遍的细碎轻吻毫无血色的唇。
易斯年从身后揽住她,将头埋在她耳畔,细密的舔舐,轻声在耳畔呓语:“Wee to London。”
心中憋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压抑着想哭哭不出,无法喧嚣出口,她捂着心口喘息着,背脊拱起绝望的弧形,指尖崩得发白扭曲,声嘶力竭的悲怆:“啊!!”
一下又一下的拍打着身前的人,总是不得要领,发泄不出,恶狠狠的抓着他的头发,狠狠的咬住他的唇,犹如困兽搏命一般尝到了血腥味。
床单滑落,如同初生儿一般呈现在二人眼前,满是淤青的肌肤暴露在霞光中,那张易碎的小脸布满泪痕与精疲力竭的绝望。
可那厚厚的云层盖住的何止是回家的路,还有姜南看不清但预感灰暗的前路。
正文完结 后面还有几章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