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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姜鞋都没穿,双腿下垂就碰到了地板,只能蜷缩在椅子上。她的困劲被祁见浔消磨光了,只得骂骂咧咧,“祁见浔,你真他娘的混蛋!”
    祁见浔烧上水,回头无奈瞥她,“不许说脏话。”
    时姜顿了下,再次开口:“你真哔-哔的混蛋。”
    不让说脏话,那她选择自动消音。
    “……”
    见祁见浔不说话,一脸无语的望着自己,时姜抬了抬腿,直接踹他屁.股,“混蛋,发狠的折腾我还让我下来陪你吃饭!”
    “你成心的吧!”
    祁见浔结结实实的挨了她这一脚。
    也不埋怨。
    客厅里猛然响起轻微的关门声音,祁见浔随手关了煤气灶,又‘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口的开关。
    厨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瞬的漆黑中。
    祁见浔双手撑在时姜身后的靠椅上,嗓音顺势压低,“嘘,有人。”
    出来的应该是张阿姨。
    脚步轻缓,下楼,走去了客厅,倒水声。
    两人以为张阿姨就此会离开时,她似乎朝着厨房的方向过来了。
    时姜一惊,人已经被祁见浔抱起来了,放在了门后面的台面上,这地方位置小,两人紧紧的挨着。
    她的膝蹭过祁见浔裸着的腰线,夹带起一路的酥麻。
    也索性厨房门框上还挂了个门帘,张阿姨走过来,没发觉出什么,临走时连带上了门。
    出来时,祁见浔只给时姜穿了件吊带睡裙,低胸,里面没穿内.衣,借着厨房透进来的隐约光线,能看清那瓷白细腻的肌肤和隐在清凉布料边缘的起伏沟壑。
    祁见浔低垂着脑袋盯着,眸色发深。
    “张阿姨,走了吧?”
    时姜的注意力全放在外面,听着脚步声走远,没意识到此刻祁见浔的异常。
    视线才说要收回来,便感觉胸前一烫。男人灼烫的呼吸喷洒下来,整张脸掩埋了下去。
    时姜呼吸刹那间急促,胸口无意识的起伏,隐隐伴随着祁见浔脑袋的起伏…
    温热的唇捻过,祁见浔嗓音发哑,“厨房还没来过呢。”
    时姜身形下意识想要后靠,祁见浔便随着她前倾,绝不错开半步。
    沉吟的笑声断断续续溢出。
    祁见浔松了唇,抬起头,指尖掏进裤兜里,指腹轻捻着把玩了片刻,而后掏了出来。
    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时姜直接瞪眼,“你怎么还装口袋里随身带着!”
    祁见浔两根手指头捻着,发笑,“刚刚下楼装上的。”
    “流氓!”
    祁见浔笑声更略显恣意,“随你怎么骂了。”
    他单手扯开包装袋,每一寸发出的细微声响都在时姜心尖上弹出最波动的漾纹。
    周围安静的针落可闻,唯独这窸窣暧.昧声,叫人听了脚趾都忍不住发软。
    这种等待的时刻是最难捱的。
    时姜忍不住出声,转移话题,“你不是饿了要吃饭吗?”
    “吃什么?”祁见浔问。
    “吃饭。”
    祁见浔拿出包装袋里的东西,眼睫上撩,漆黑的眸底涌动着暗昧,意有所指,“这不是正要吃了吗。”
    他把手里的东西塞到时姜掌心,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纹路,牵动着时姜的手腕朝下,哼笑着:“帮我戴?”
    “……”
    之前两人已经做过了,时姜明明已经很累了,大脑昏聩,思绪转得也缓慢,随着祁见浔一步步的逼近,他的热情好似鼓动着自己,做内心最想做的事。
    随便吧。
    时姜想。
    祁见浔没在沪市久留,时姜的这个小假期休息的时间也不短了。
    在祁见浔离开后,时姜又多留了两天,准备离开沪市那天早晨,时姜是被电话吵醒的,闭着眼胡乱摸索了半天也没在枕头边摸到自己的手机。
    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后对方再次打了过来,时姜不得不睁开眼找手机。
    枕头边没有,听着声音,似乎是掉床底下了。
    时姜爬下床,跪在地毯上歪着脑袋朝床底下瞧,然后在床头柜偏后的缝隙里看见了自己的手机。
    应该是自己睡着后无意识的打掉了。
    她伸手够了两下,没够到。
    又跑到楼下找了个扫把,用扫把上面的那根细棍探到了柜子底下,扫动着试图把手机推出来。
    电话声还在继续响,也不知道是谁这么锲而不舍,吵的时姜脑瓜子疼。
    借着角度和腕间的用力,扒拉了几下,手机终于出来了。
    连同手机一起冒头的还有一张倒扣着的卡片,卡片的背面纹着一朵斜着的玫瑰花,红色玫瑰的边缘镶嵌着偏黑色的纹路,两种颜色搭配着混合在一起,给人一种珍视、庄重之感。
    时姜瞥了一眼,没太在意。
    她捡起手机,拍了下上面的灰尘和蜘蛛网,又抽了张纸巾擦拭干净,随手接听了电话。
    电话是华姐打来的,时姜拿着手机去了阳台,一边醒神一边听华姐说,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
    时姜跺了跺脚,才发现自己没穿拖鞋,索性华姐也没说太长时间,挂断电话后时姜便往床边走,打算蹬个拖鞋。
    低头穿鞋时,视线再次瞥到了柜子腿边的那张卡片。
    眉心无意识浅皱了下,觉得卡片上的这枝玫瑰花有些眼熟。
    她捡起地上的卡片,同样的抚开了上面的蜘蛛网与灰尘,卡片不大,大概有掌心的大小。
    指尖细细的摩挲着卡片的材质,细看下才发现上面的玫瑰花是缱了些金粉的,触手的质感也是有种丝绒般的软。
    奢华却也低调。
    时姜恍然间回想起来了,这张卡片是当初她成人礼随着那双不知道是谁送的高跟鞋一起的。
    高跟鞋被她带回来帝都,而这张卡片无意落在了这儿。
    落在卡片正面的指腹触到的依然是与背面相同的材质,时姜翻过卡片,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上面的写的内容,而是这个字迹…
    太眼熟了。
    想不认出来都难。
    况且她前段时间才看过祁见浔的字迹。
    卡片上的字迹与现在的相比,偏稚嫩,但有种珍而重之、小心翼翼镀上去的意味。
    即使与现在的字迹略有不同,但依然能看出来是有他的影子。
    笔迹的颜色是背面玫瑰花上金粉的颜色。
    时姜目光下垂,视线从头到尾,一一划过这行字。
    而后狠狠地愣住了。
    犹记得,在沪市上高三时,学校里举办文艺汇演,要求每个班级出一个节目,他们班投票投的是演话剧,节目是灰姑娘的故事。
    负责这个节目的文艺委员和大家商讨,一致决定把故事的结局改成be。
    如果,王子没有捡到灰姑娘丢落下的水晶鞋。
    王子接受了父母的安排令娶了她人,灰姑娘回到家里后饱受姐姐的欺凌最后抑郁而终。
    一群人商讨为这个结局默默垂泪。
    时姜不解,好好的一个he的故事干什么非要改be,而且,听起来还怪尴尬的。
    她也对这种事情一向是没兴趣的。
    班里的女生几乎每个人都想演灰姑娘,争来争去也没个定数,最后还是要抽签决定。
    偏偏灰姑娘的人选是时姜这个没兴趣的抽到的,还推辞不了。
    时姜最后也确实去演了。
    如今再和卡片上的话联系在一起,一切都有迹可循了。
    而这张卡片上写的正是:
    [王子捡回了遗落的水晶鞋,送给了他心爱的女孩儿。]
    她高三的话剧表演,祁见浔是回国来看的吧。
    他送了她价值不菲的水晶鞋。
    还写了告白的话。
    他不是没有忘记她的生日,也没有忘记送她的生日礼物。
    那也是她,十八年以来,第一次收到的高跟鞋。
    是祁见浔送她的。
    令人发笑的是当时收到鞋子和卡片的时姜,也以为是某个暗恋她的人送的,而她把这个暗恋者归结到了话剧表演中和她搭档的王子身上。
    但后来一想,时姜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两人不是很熟,那人从来没对自己表现出什么特殊的情感,他的家境更不支持他支付这样贵的鞋子,且那人是有女朋友的。
    没查出送鞋子人的信息,后来时姜也就没多想,最后不了了之了。
    也正是因为鞋子的来路不明,时姜从没有穿过。
    现在真相大白了,时姜还真的想再摸摸那双镶满了钻的水晶鞋,哪怕看一眼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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