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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微微一笑,心机满满,正哄着洗脚的事。
    忽然有亲兵禀报:“启禀殿下,僚族大小十二部的首领都请来了。”
    文凤真一起身,面対亲兵时,变了一副脸色,戾气毕现。
    “来得正好。”
    十二名服装各异的僚族首领坐在椅子上,气势汹汹。
    文凤真绑了燕溪县官员进去,还要问责庆州府其余官府。
    如此大动作,人心惶惶必有异动,就是来讨一个说法的。
    强龙难压地头蛇。
    这帮僚族首领最厌恶的就是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世家子。
    辽袖站在二楼,不免有些担心。
    这些勇士各个肌肉虬结,高大威猛,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那个白衣裳就是文凤真!”
    天光下,文凤真身姿峻拔,白袍玉冠,缓缓踏出来,长着一副从未受过苦难的脸。
    一个首领不服地嚷嚷:“淮王殿下,你打着商量军务的名号,纠集了咱们的族人,耍威风不问缘由的将人关进大牢去了,是也不是!”
    他垂下眼帘,笑了笑。
    “是。”
    众人见他承认了,群情激动。
    大概十来号持弓的勇士躲在土垛后头,引弓搭箭,个个神色悍不畏死,箭头瞄准了文凤真。
    辽袖攥紧了指尖,他就打算一个人站在这帮蛮人面前吗?
    文凤真掀起长睫,面无波澜,负手反问了一句。
    “听说你们包庇匪徒,不仅将他们藏在家中,甚至用车载了粮食,送进深山,是也不是!”
    “说啊,敢做不敢当?”文凤真压迫感骤升。
    僚族首领理直气壮:“是人就得吃饭,就得活着!”
    文凤真抚了抚指节,面色愈发白净。
    “那好,今日这杀生之事,本王做定了!”
    众人心头怒火不熄,唰地一下站起来,纷纷操刀。
    领头是一个满脑袋疤痕交错的壮汉,大骂一声:“砍死他!”
    辽袖忽然起身,冷汗滴落,话几乎滚到了嗓子眼儿。
    她刚想唤来亲兵侍卫。
    文凤真眸光一动,脚面一压台阶,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正対上一群手操长弓的凶猛勇士。
    离他最近的,是刚才放话的一个面色黢黑的汉子。
    他暴起的鞋尖狠狠踢在一人的下颚,汉子瞳光晃动。
    文凤真手里的生铁箭杆奔着汉子的眼窝插了进去!
    一根毛茬呼啦的箭杆,贯穿后脑勺,暴烈得不像话。
    没了声息的黑暗中,文凤真手里长剑铮鸣出手。
    黑暗中血水迸射,雪亮剑光飞旋。砍在汉子用来格挡的手肘上面,弓弦轰然碎裂。
    文凤真眼神一冷,擦了擦鼻子,冷笑。
    “好重的腥气......”
    剑光如滚潮!沉闷肉声响成一片
    他一袭白袍染血,面色冷静得泛不起一丝涟漪。
    “啊啊啊啊!”
    汉子的惶恐叫声响彻整个校场,一口鲜血朝天喷了出来。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文凤真走过来,十来个呼吸的时间,偌大校场平静下来,
    这些人连闷哼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个倒在满地血泊当中。
    黑暗中,只剩他一双敏锐冰冷的凤眸,盯得这些人头皮窜上一阵发麻寒意。
    气氛一时间降至冰点,剩下的僚族勇士震在原地,手里跌落了弓箭。
    文凤真眸光扫过他们的脸。
    “本王三日之内就要拿到贼寇马晖的人头,谁敢耽误军机立杀不赦!”
    扫光贼寇,他还要陪媳妇儿去东岳山敬香祈福。
    辽袖的脊背终于靠了椅子,手指逐渐松开。
    他毕竟是上辈子造反成功的人,没点本事怎么行。
    *
    拷问过这群僚族首领之后。
    夜里文凤真换了洁净的衣裳,按白日里说好的,在浴房给她濯足。
    辽袖坐在黄花梨椅子上,事到临头,她有些畏怯,一张小脸被水汽蒸出薄红,不好意思探出脚来。
    “殿下,能不能不洗脚啊。”她郁闷地问。
    让婢女来伺候她就好了。
    她有些紧张,文凤真的暴烈她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一脚踢碎了人的下巴骨。
    虽然早就听说他骑马拖死了南阳兵神,可是跟亲眼看到又不一样。
    辽袖长睫微颤,望着他那双骨节修长的手,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文凤真一面褪去她的鞋袜,一面抬头:“婢女能知道脚上的穴位吗?”
    说话间,她一双白嫩的脚丫已经被他握在掌心,按进了温水里。
    他用那双白日里刚杀过人的手,耐心温柔地给她按脚底穴位,时轻时重。
    让人在温暖的水流中,渐渐放松了身子。
    文凤真一双凤眸盯着她。
    “小脚舒服吗?”
    “嗯……”她半蒙着眼眸,手里的一柄团扇不自觉跌落。
    不知他按到了哪里,辽袖忽然一声嘶气。
    “疼!”
    她慌乱地一抬脚,水光溅了他一身,她扶着文凤真的肩头,看见他隐隐含着碎光的瞳仁,轻声说。
    “因为阳气不足才会疼的。”
    “胡说八道。”
    辽袖有些恼怒,用扇子拍了他一下。
    少女脸颊被水花沾得湿漉漉,透明粉嫩,让人怎么都亲不够,想好好揉捏一下。
    文凤真心念一动,双手搂着她的小腰,将她抱上浴台。
    不顾她挣扎,不由分说地将她压在浴台。
    辽袖被他压着,别过脸面红耳赤,双手抵着他的肩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倒是衣衫齐整,脖颈下一块玉坠硌得人皮肤冰凉。
    文凤真嗅了嗅她的头发:“让夫君好好量一量,长肉了没有。”
    “你是谁夫君。”
    辽袖涨红了脸,睁着一双杏眸,格外清亮地映出他的面庞。
    文凤真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漫不经心的,唇红齿白地牵起一笑。
    “你看看这是什么,我叫奶奶给我预备大婚,槐哥儿也是高兴的,我说把佩剑送他,他就同意了。”
    辽袖将信抢过来。
    他趁机吮了吮她的唇角,喃喃:“我肯定得好好打仗剿匪,这是我媳妇儿家的江山。”
    他眼里狡猾心机至极,将她挎贴得更近。
    “你要仔细想好了,管我叫夫君还是心肝儿,我都不介意。
    辽袖耳根子烧烫了,深呼吸两口,拿过那封信,正仔细瞧着,乌发潮湿地铺散在腰下。
    “诶——”
    她忽然感到小腹一热,有什么柔软地贴过来。
    辽袖一低头,看见他仰着一张脸庞,状似天真无辜地笑着,却干尽了坏事。
    高挺的鼻梁対折了光影,柔软的唇瓣亲了亲她的小腹,接着探出温热的舌尖,舔了舔。
    他绽开一丝笑颜,顽劣至极,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反正她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他想继续往下。
    小腹上痒痒的,又热又令人羞愧。辽袖捂住了小脸,秀气的眉毛紧蹙。
    她拿过一旁的红色发带,嘴里不清不楚地说着什么。
    “把你捆起来……”
    文凤真疑惑地偏头,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长睫微垂,不紧不慢地手腕子合拢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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