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森林的恶意、对海洋的恶意,以及对大地的恶意,三个特级假想咒灵,为了成就一番事业在人类社会隐藏了许多年。
“是呢。”真人说道,“要和同伴好好相处哦——”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沙滩椅上,拿起了放置在小桌子上的书,念道,“要在与同伴的相处中学会爱与包容,对吧?这难道不有趣吗?”
漏瑚和草野花梨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对这句话的嫌恶。
陀艮则是更加小孩子气一些,翻了个白眼还不够,直接钻进了海里不冒头了。
“好啦好啦,以后都是一家人了。”真人拍了拍手,“不要闹脾气啦——”
他指了指草野花梨,“名字,草野花梨,身份,人类对失去欲?望的恶意汇聚而成的咒灵,怎么样,是不是很不错?听起来就没有什么吵架的欲?望,对吧?”
草野花梨立刻回答,“没错,只有希望你闭嘴的欲?望。”
声音中充满了对应付他们的疲倦以及渴望他们早日闭嘴的激昂心情。
被噎了一下的真人:“..哎呀,别生气嘛。”
他将书本一丢,看向草野花梨,“最后一个问题,就最后一个问题。”
草野花梨从离开公园起,就已经听过不下十次这句最后一个问题了。
显然,和真人在路上展现出的变形能力一样,他口中的最后一个也数目繁多,永远没有尽头。
不想再搭理凑过来的真人,她干脆直接躺下,拿手盖住自己的脸,消极抵抗着最后一个问题。
“我说,你为什么要上赶着找不自在,真人。”漏瑚闷闷的抽了一口烟,“你没看见她有多讨厌吗!捡她回来绝对是一个失败的决定!”
“没有哦。”真人小声的跟他说,像是在传达秘密情报,“实际上,她是新诞生的咒灵哦,就这几天诞生的。很新吧?”
他的皮肤苍白的如同久居地底、常年见不到太阳的吸血鬼,在阳光下反射出灿灿的白,又因为上面盘踞着的缝合线,看起来像是一条被荆棘刺穿的白蛇。
漏瑚只回了一个词:“哦。”
就算他们确实很缺有点脑子能交流的咒灵,也不用放水到这种程度吧!这种咒灵捡回来也没法用啊!
“然后,我跟你说。”真人声音刻意放大了一点,“她啊——第一次和一级咒术师打照面,就让对方没有攻击她哦!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他又朝着草野花梨的方向看了几眼,一脸我在夸你我是不是很棒棒的求表扬神态,言语中还显露出几分孩童式的天真来。
但见草野花梨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他只好有点失望的又转了回来。
好在漏瑚对他的话有反应,“什么,一出生就干掉一个一级咒术师!”
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草野花梨细胳膊细腿的样子,怒吼道,“你把我当傻子骗吗——”
“我没有杀他。”草野花梨终于开口了,“克制一下,你真的很没有公德心。”
她翻了个面,顺便把自己的耳朵遮住了,“现在可以安静一下了吗?”
“我真的很好奇呢,无论是术式还是领域。”真人托着腮,“应该是和失去欲?望相关的吧?花梨,你是对那个咒术师用了术式吗?”
草野花梨对他问话的反应只有一个:刨一刨沙坑,然后往更深的地方埋自己的头。
真人笑眯眯的看了她一会,就甩了甩手,把自己的手变形成了一个喇叭。
他持着喇叭,直接对着草野花梨喊道,“花梨花梨,告诉我嘛——”
这近距离的大吼差点没把半梦半醒的草野花梨吓到跳起来。但即使是没跳起来,她也不得不坐了起来。
她面色不善的看了一眼真人,又看了一眼站在她前面的漏瑚,终于意识到了嘴实际上是长在别的咒灵身上、自己阻止不了的真谛。
“是因为他自身的咒力大多出自对上班的怨气。”草野花梨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站了起来,“我只是让他不用再克制了而已。”
她只是凭靠本能去使唤了一下那些没有上班欲?望的咒力,让那个咒术师忘记自己疑似他的工作目标、早点回家——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不算术式吗?”真人问道,“感觉不算是术式呢。”
“不算吧。”草野花梨迟疑了一下,“我的直觉告诉我不算,毕竟只能算是障眼法?”
调动自身咒力、让对方和自己引起共鸣,进而飞速下班,应该不是什么术式……吧。
见真人还想问下去,而且边上的漏瑚一副蠢蠢欲动、也想来问问题的样子,草野花梨就头痛。
有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方法啊?好烦哦。
不过说起术式……
草野花梨几乎是凭借本能把咒力逐渐从身体中引出,凝聚在掌心,然后向上一抛。
随着她的动作,黑色的咒力汇成球状被抛到天空上方,然后在悬浮了不到一秒后炸开。
散开的咒力如同尘埃般直接接触到漏瑚和真人的身体,微微一亮,就融了进去。
“欸……我有点困。”真人话还没说完,就倒了下去。
漏瑚不敢置信的指了指她,就摇晃着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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