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执却抬起眼,有些无辜的开口,“不是我。”
“今日我在你房中找到了一个匣子,打开匣子,就是许多避火图,和一个绣春囊。”
沈姝这才想起这些避火图是怎么来的,磕磕绊绊的开口,“这些都是……我姐姐送给我的……”
林执“嗯”了一声,随后抬起手,将那精致的绣春囊放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又将它凑近自己的鼻翼仔细闻了闻,“姐姐倒是会选,这个绣春囊里面的香料,比之前长生的那一个,要好上许多。”
沈姝一下子便想起了许久之前,她一直疑惑的那件事,脸更红了,“那一夜……”
林执抬起眸子,去欣赏了一会儿她通红的脸,才慢悠悠的开口,“那一夜,我以为你得了风寒,想要去给你治。”
“谁知道,我只是想去治病,你却抓着我的手指,求着我将手指放进去。”
明明林执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平铺直叙,言语之中从无调戏之意,沈姝却还是觉得自己再不想看见他了,于是干脆跺了脚,转头就走。
林执看着她愤然离去的背影,“啧”了一声,随后抬起手,又去将那些避火图一张一张的收入匣中。
那些小人虽姿势,体态各不相同,却都是女子在上。
啧,她这姐姐还真是会体恤他,只可惜,除了在密室的那一次之外,沈姝倒是从来都没有去上面过。
等他收完了避火图后,又去拿那绣春囊,这次他特意去看了一眼绣春囊上的图案。
又是她在上的。
啧。
……
沈姝原以为自己跑了便算是躲过了,直到接下来三日,林执非要她在上,折腾到她连续三日都伏在他的身上,再也起不来……
次年十月,沈姝又被诊出了怀孕,正好一月。
林执掐着手指算了算,正是在他非要让她在上面的那几天怀上的。
原来女子上,竟然是个这样好的姿势。
翌日,林执送了许多礼物到了沈瓷府上,将沈瓷吓了一大跳。
沈姝的上一胎怀的比较匆忙,这一胎便从容许多,林执每日陪她出去散步晒太阳,安心调理她的身体,沈姝这次也轻松了许多,脾气也温和了不少,日日让林执教自己画画和医术。
第二年七月,他们的女儿出生。
沈姝将她取名为“林念一”,纪念他们那个因为大雨流产的第一个孩子。
八月,长宁下山,去见了躲在偏远之地的太子。
太子逃走之后便一病不起,此时正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明显已时日无多。
长宁见到他有些惊讶,抬起手来,去把他的脉搏,随后垂下眸子开口,“原来林执给你下了毒。”
“是啊,当初毒王说能治好我的病,我不知道毒王就是林执……”太子抿着唇看着长宁,开口。
长宁于是挑起眉头来,“啧”了一声,“那你还真是恶有恶报。”
太子并不如此觉得,却也没有反驳长宁,只是开口问,“沈姝……如今怎么样了。”
他这些日子日日都能梦到沈姝,有时候梦到前世自己虐待她的那些事,有时候梦到现世她站在阳光下,明媚的眸子。
初时,他因不想梦到她,每次熬着不睡。
后来,他为了能天天在梦中见到她,日日都希望自己能死在梦里。
长宁嘲讽的嗤笑了一声,“她与你皇叔三年生了俩,现在已经成为你皇婶了。”
虽然早已猜到会是如此,可是等到真正听到耳朵里的时候,太子还是忍不住猛地咳嗽了几声。
长宁听着他的咳嗽声,忽然抬起手去掐他的脖子,太子被掐的咳的更严重。
长宁随后蹲下身子,让太子的眼和自己的眼对视,让对方看清自己眼中的情绪,随后问,“为什么?”
太子又咳了两声,断断续续的开口,“什么……为什么……”
“九年前,明明你知道敌军在那里有埋伏,为什么不告诉我?”明明他的声音很平和,太子却感觉自己的身子一颤。
他愣了一下,随后仔细去看长宁的脸,问,“你是谁?”
“九年前的那些人,若是有人活着,至少也都已经三十几岁了,你不过才二十几,你是谁?”
“不对,我调查过你,你就是林执的侍卫,从很早便跟在林执的身边了。”
长宁掐住他脖子的手更重,他的一双眼睛都红了,里面全是戾气,“我是路时非,林执的侍卫早在三年前便死了。”
在长宁死去的同时,路时非睁开了眼。
他不想知道他为何会重生到长宁的身上,他只想复仇。
太子愣了一下,随后咳的更重,长宁耐心的等他咳完,才见他垂下眸子,似是回忆,又似是在回味,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是因为胆小,还因为嫉妒。”
“那些敌军威胁我,弓箭手就在不远处,若是我告诉你,便会被一箭射死。”
“还有……我嫉妒你,我曾很喜欢下棋,被父皇誉为少年天才,我之前,一直为此沾沾自喜,直到我看到了你的棋局。后来我为了讨父皇欢喜,去研究兵法,想要上阵打仗,只是无论我这个太子说什么,那些将士也只听你的。”
长宁在来到此处之前,曾无数次设想究竟是因为什么,却从来都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样荒唐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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