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卖!”
应煦皱眉,要挣开他。
陈杰无法,又加了一只手,攀着他的手臂和他较劲。
“你凭什么卖这些花,我不许你卖掉!”
过路人莫名其妙,怕他们的争执牵连自己,嘟囔一句「不卖就算了」,便匆匆离去。
应煦的脸色顿时不好了。
他就知道,碰上陈杰准没好事。
“陈少爷,我今天戴了一条格纹围巾。”
陈杰一愣:“关我什么事!”
应煦睨他:“是啊,所以我卖我的花,又关你什么事?”
陈杰被噎得够呛,但他不是轻易服输的个性,又怒气冲冲道:“你当我没看见——刚才我在商场里看见你送连霄哥上车,手里捧着一大束白玫瑰。这花是连霄哥送你的吧?他知道你拿这些花转卖给过路人么?!”
应煦诚实说:“他不知道。”
陈杰于是来了劲,挺直了腰杆要指责应煦,却被他堵住后话:“但就像你说的,他把花送给了我。所以,这是我的花。我就要把我的花当作商品处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把「我的花」三个字咬得很重,让陈杰无从反驳。
陈杰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你这是糟蹋连霄哥的心意!”
应煦回答:“我收了花,就是领了他的心意。他的心意已经送到,我可没有辜负他。”
“你强词夺理!”
陈杰咬牙,恶狠狠地说:“把花给我!”
这种命令的语气对他的保镖有用,对应煦却不管用。
应煦毫不犹豫:“不给。”
“你不怕我告诉连霄哥?!”
“那你去告吧。”
陈杰发现,他完全拿不住应煦,但他依旧不依不饶,梗着脖子不肯撒手。
应煦无法,只能主动打破僵局:“陈少爷,告状是要讲证据的。你没有证据,凭什么告我?我和魏连霄是恋人,你觉得魏连霄会不信我这个恋人,反而信你?”
虽然不想承认,但应煦说的确实有道理。陈杰顿了顿,缓缓松开手。
“对。你说得对。”
他低头,若有所思。
应煦见他终于消停,劝他:“算了吧,陈小少爷,今天的事你权当没看见。”
小少爷自然不肯,撂下狠话:“我可不会跟你算了,你给我等着,小爷迟早要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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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着。”
陈杰气势汹汹地来,又气势汹汹地走。
不用再受陈少爷的干扰,应煦继续卖花。这会儿他的生意突然好了许多,从商场走出来的男男女女,一枝接着一枝,买走了他手里剩余的玫瑰花。
卖完,收工!
应煦轻笑一声,掬起手呼一口热气,又跺了跺脚,满心欢喜地奔向路边的小摊贩,买下一个烤红薯。
红薯烤得焦香,比先前在餐厅里吃的昂贵的西餐更能勾动应煦的食欲。他的手指头已经冻麻了,剥红薯皮时也不觉得烫,就那么边剥边走,边走边吃。
走过街角时,他突然驻足。只见陈杰小少爷正意气风发地登上轿车,他的怀里抱着一枝枝塑料包装的纯白玫瑰。
应煦叹了口气,觉得这位小少爷是真的不太聪明,他似乎遮掩了自己的行迹,又没有完全隐蔽。不过,陈小少爷要是个聪明人,他也不能这么快卖完所有鲜花。
随他去吧。
魏连霄那么有钱,总不至于跟他计较一束送出去的玫瑰花。
应煦咬一口红薯,没心没肺地想。
凭他对魏连霄的了解,应该没事……
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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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替身失忆了》
许奕安失忆了。
他从病床上醒来,就听叶竞舟说:“你叫许奕安,我是你老公。”
很好,老公,免费饭票,许奕安安心了。
出院以后,许奕安却发现了不对。
1.他们的房子里,所有的双人用品都很新。
2.他对房子很陌生,没有亲切感。
3.老公好粘人……他怎么可能喜欢这么粘牙的男人?
许奕安眼珠一转,主动跟叶竞舟贴贴:“最爱你了,老公,你搞事业的时候最迷人了!”
所以好好工作,别整天恋爱脑行不行?!
——
叶竞舟走在了流行前沿,找了个替身在身边。
分手后,替身走了,他的世界骤然空了。
他忍了又忍,没忍住去找许奕安。
——呵,那家伙坐在酒吧里,正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
叶竞舟气得暴走,再见许奕安,他失忆了。
那一刻,叶竞舟鬼迷心窍,他告诉许奕安:“我叫叶竞舟,我是你老公。”
从此,他认认真真圆起了这个谎……
第2章
结束和魏连霄的约会,应煦打算立即赶回学校上课。
他现在表演系大三在读,课倒是不多。
正匆匆往地铁站赶,忽然接到死党谌致远的电话。
“小煦,好消息!《孤云》临时缺了个角色,能在镜头前说几句话的那种,我跟导演推荐了你,今晚的夜戏,就在城郊的「孤云城」。”
应煦听得眼前一亮:“谢了致远,回头请你吃大餐!”
要知道《孤云》可是今年的大制作,尚在拍摄期间便备受关注。导演当初在全国选角,谌致远凭着过硬的业务能力,以及十分贴近角色的外形条件,成功拔得剧中男四号一角。如今男四号要挤到导演面前推荐龙套,他嘴上不说,应煦却清楚这不容易。
谌致远听了,打趣他:“上次给你接活,你也说请我吃饭,吃到现在都没兑现。”
应煦替自己辩解:“那是你太忙了,不赖我。算了,饭吃不成,我今天给你带奶糖。”
回应他的,是一句带笑的“滚!”
两人互损了几句,谌致远猛然想起:“说是这么说,你今天要怎么过来?”
「孤云城」不是确有其城,而是剧组花大价钱搭的布景。地点在郊外,没有通达的地铁,打车费用又高。谌致远不免有这方面的忧虑。
应煦却已经想好了办法:“这事还要拜托你呢。”
“我?”
“没错。”
应煦把自己的打算说给谌致远听,换来他良久的沉默:“你可真是……”
应煦马上接话:“不必恭维我,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省钱小能手。”
谌致远:。
脸皮真厚。
一个小时四十三分钟后,「省钱小能手」站在视野开阔的城郊大马路上,看着谌致远联系来接他的中年男人吭哧吭哧修理抛锚的拖拉机,难以抑制满心的无奈,长长叹了口气。
是他的错。
他只想到坐拖拉机车费便宜,却忽略了现在还有拖拉机的家庭,那拖拉机该是怎样的老古董。
“嘿,这老家伙今天是真不听话。”
中年男人抹了把脸上的汗,也难为他,这么冷的天,愣是爬上爬下修拖拉机,把自己折腾得汗湿了背脊。他看向应煦,搔了搔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小伙子,你看这拖拉机一时半会是修不好了,我们那块儿也就我家有一辆拖拉机,隔壁家的面包车正好送修,也不能来接你。要不,咱先走路过去。我领着你。”
一阵寒风吹来,应煦抬头看天,天已经快黑了。
他迟疑片刻,问:“从这儿走去「孤云城」远么?”
中年男人忙道:“不远不远!”
应煦正要答应,便听他说:“约莫三四十分钟,快得很咧。”
应煦:……
“小伙子,你看?”
应煦无言以对,下定决心:“走吧。”
说走就走,应煦爬上拖拉机,把自己给谌致远带的礼物取了下来。
正下车的功夫,一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停在眼前。副驾驶座的车窗玻璃降了下来,露出年轻男人斯文俊秀的面孔:“请问去「孤云城」是往这个方向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