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洗的头发。”多莉用手指勾起那缕鬈发,轻轻地摩挲上面的口红痕迹。
这并不是指责的语气,辛西娅却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她不想哭,一点儿也不想,因为乔森总说她的哭声令人烦躁,她不想多莉对她感到厌烦。但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大声,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多莉却始终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她至始至终都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是那么温柔,那么温柔!
辛西娅愧疚极了,哭着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多莉,包括一开始是如何讨厌她,嫉妒她,想劝她离开乔森。
“我不喜欢他了,我不喜欢他了……他一点儿也比不上你,你是最好的,你比他更让我快乐……”她一抽一噎地说,简直哭花了脸,“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从不在乎我的感受……他说我是个丑八怪,是个没人要的母蟾蜍,只有他才会要我,我信了他的鬼话……你要相信我,你要相信我,我现在知道了他是个什么货色,他就是个流氓、恶棍、只会打骂女人的懦夫。你不要和他在一起,好不好?”她红着眼,扁着嘴,几乎是呜咽着恳求说,“他会害了你的,真的。”
多莉却不带任何感情地审视着她:“你说这番话,是真的担心他会害了我,还是担心我会抢走你的心爱之人?”
辛西娅被她这样质问,委屈得差点把下嘴唇咬出血:“现在你才是我的心爱之人!”
从这句话开始,卧室里的气氛就变了。
多莉站起来,淡淡地说:“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
辛西娅有些茫然,正要问为什么,却看见多莉解开了浴巾,露出苍白秀美的胴体。她顿时呆住了。多莉的身体是如此美丽,如此迷人,她似乎从不剃毛,身上那撮褐色的阴影就像阿梅代奥·莫迪里阿尼画作里的女体一样完整。辛西娅看得嘴巴微微张大,下意识咽了一口唾液,随即为自己的反应羞耻不已——同性之间赤身露体再正常不过,她为什么要表现得这么怪异?
然而,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多莉半跪在床上,像优雅的山猫,爬到了她的身边。
“给我一个机会,”她说,“我让你体会真正的快乐。”
辛西娅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卧室里只有一支粉红色的蜡烛在燃烧,光线斑驳而阴暗。多莉缓缓搂住了她的腰,用一根手指轻抚她的下唇。她们越靠越近,如同两条汲取彼此体温的雌蛇。这是一种乔森从未给予她的感觉。也许女人根本不是男人的肋骨创造的,也不需要男人的呵护与关怀。女人就是独立的女人。
她们之间的游戏没有时间限制,累了就停下来歇息一会儿,然后继续。多莉出了一点儿汗,显得肌肤更为润泽。她靠在床头,慵懒地点了一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懒散地扣紧她的五指。最后,多莉熄灭了手上的烟,朝她浅浅一笑,跪倒在她的面前。狡狯的雌蛇潜入了花丛。她的睡裙被弄皱了。长发凌乱地蒙在她的脸颊上,她看到了天花板上颤动不止的月光。
这的确是真正的快乐——不,她达到了无法言喻的极乐之境。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1:缺乏热水炉、空调等现代设备的公寓。
二合一!六千字!想要夸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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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chapter 7
在那之后,她们游玩了很多地方——马戏团、图书馆、电影院、城郊冷清的悬铃木树林。她们最常去的是电影院,在那里看了不少或高雅或低俗的彩色电影: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手持左轮手.枪,冷酷地击杀了哀声求救的女子;一个丰腴、健美、光彩照人的女郎在浴室里洗澡,一个瘦高的精神病患者毫无征兆地闯了进去,用斧头把她砍得支离破碎;一个英俊、富有、满口谎言的花花公子四处猎爱,逼疯了一个又一个可怜的女孩,他看那些女孩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不值钱的牲畜。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影片中的受害者几乎都是女性。她们总是穿着轻薄的连衣裙,一脸恐惧地站在暴雨里,狼狈地被雨水勾勒出迷人的曲线。还是冬天,影厅里却十分闷热,似乎充满了观众急促的呼吸。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银幕上美丽、脆弱、不堪一击的女主角,像在鉴赏一座精美的雕塑,一个漂亮的玩具,一个虚无缥缈、可供幻想的倩影;总而言之,他们不是在看女人,而是在看一件可以把玩的物品。
辛西娅被这样的氛围弄得坐立不安,但又说不出不安的源头在哪儿。
也许是因为最后一部电影的剧情让她想到了自己,又也许是因为这些电影的情节过于惊悚——猩红刺眼的血浆、震耳欲聋的枪声、满是血窟窿的女体,她无法不感到不安。
最后一部电影落幕,辛西娅扯了扯多莉的袖子,小声说:“我们走吧,我有点儿累了。”
多莉侧头看了她一会儿,轻声说:“让你感到难受了,抱歉。下次我们看点儿别的。”
“我只是觉得,这些电影的情节让我感到……”不快?厌恶?反感?辛西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半晌才说了一个词:“恐惧。”
说完,她不禁有些窘迫,因为想到了多莉的爱好——射击。她看过多莉打靶的样子,神色冷漠,动作像男人一样干净利落,一枪打穿了两个移动的靶子,整个靶场都是倾慕的掌声。
她想,多莉带她来看这些电影,或许是因为她体内的男性特质在作祟——也许多莉就是一个男人,只是生错了性别,不然她作为一个女孩,为什么会对同为女孩的她产生欲望呢?
想到这里,辛西娅不由为自己的话语感到羞耻——她恐惧这些电影,多莉一定会觉得,她不配进入她的世界,也不配与她交流电影艺术。
然而,多莉却说:“我也恐惧。”
辛西娅诧异地望向她。
多莉垂下眼睫,掏出一只蕾丝镶边的白手套戴上,缓慢而有力地扣上纽扣:“这些电影提醒我,不管我的狩猎多么成功,精神与力量多么强大,在一些男性眼中,我始终是猎物。”
辛西娅听得似懂非懂。她想,多莉果然是具有一些男性特质的,不然为什么想去跟男人较量力量?在她的世界里,女人一般只关心脂粉、香水和新衣,聚会的话题也多为彼此的美丑胖瘦;只有男性才会在乎自己的精神与力量是否强大。
很快,辛西娅就意识到自己的想法错得多么离谱。
那是一个阴霾的雨天,天空是沙尘色,仿佛在酝酿一场异常愤怒的风暴;天气如此沉重,霓虹灯却在潮湿的柏油路上轻盈、奇妙、温柔地闪烁。即使是雨天,高楼大厦也在不停地播放广告,五光十色的广告,女明星在广告牌上大放异彩,朱唇半启,充满诱惑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头。整个世界都是女性。女性厚重的假睫毛,女性轻薄的短裙,女性优雅的高跟鞋。女性简直无处不在,连微风都裹挟着女性甜美的香水味。辛西娅却有些窘迫,因为广告牌上那位推销香烟的女明星,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男士衬衫,领口敞开,丰盈的圆润清晰可见。她神色寂寞地倚靠在深红色的沙发上,一只男人的手自上而下地递给她一支名牌香烟。路过的男人都对她发出轻蔑的调笑声。
为什么整个世界都是女性,她却仍然感到压抑和窘迫呢?
辛西娅心事重重地来到了多莉的公寓。
公寓的大门没有上锁,她轻而易举地推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客厅昏昏暗暗,丝绒幔子紧闭着,像有人在里面睡觉似的。她的爱人,她心爱的多莉正倚靠在沙发上,像广告牌上的女明星一般神色倦怠。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正在向她求爱。他脸庞瘦削,轮廓分明,鼻梁很高,充满冷淡优雅的贵族气质,此刻却像狗一样匍匐在多莉的脚边,卑微地吻着她拖鞋上的绒球,一下接一下,把男性尊严完全抛到了脑后。
多莉很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儿?”
男人低声问道:“那你会喜欢正常的我吗?”
“不会。”
“那你要怎样才能喜欢我?”男人低喃着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见过上千亩的庄园吗?我爸爸马上要死了,我很快就能继承一大笔遗产,金银珠宝,庄园牧场,我都能给你。我妈妈有一条两指宽的钻石项链,杜伊勒里宫流落出来的宝藏……你想要的话,我也能带出来给你。”说着,他脸庞上浮现出痛苦、羞耻、难堪的表情,那是欲念不断膨胀却得不到释放的表情,“我只想要你亲亲我,摸摸我,哪怕打我一下也可以。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多莉听见他这番卑劣的表白,毫不留情地讥笑道:“你可真是个孝子。”
男人却像没有听见多莉的嘲讽般,继续疯狂地示爱。多莉面无表情地听着,打开银质烟盒,用两片红唇衔出一支烟。
男人连忙掏出打火机,要为她点烟。多莉却毫无征兆地发火了,一脚狠狠地蹬在了他的脸上。她的力气很大,如同蛮牛冲撞,他差点被她踢得跌坐在地上。可他跟疯了似的,只顾着回味她雪白细腻的脚掌贴在脸上的感觉,一点儿也不气恼,仍想为她点烟。他似乎被多莉彻底支配了,几乎是心醉神迷地望着她,比最忠贞的女人还要忠贞。
他连续试了好几种点火工具——打火机、长柄火柴、香柏木片;都被多莉冷酷地拒绝了。挨了好几脚后,他终于想到了一种完美的工具——美钞。
他立刻打开钱包,拿出一张大额美钞,用打火机点燃。鲜红的火焰顿时蹿了出来。多莉的神情终于柔和了一些,但仍然不许他靠近。
男人咬咬牙,干脆拿出一沓大额美钞,均是一千面值。那是他父亲交给他的公款,一整个工厂的工人的薪酬,他装在钱包里,本是为了摆阔,从来没有想过要花出去,可为了博多莉一笑,他竟毫不犹豫地掏出来点燃。几十张印着格罗弗·克利夫兰总统肖像的钞票烈烈燃烧了起来,劈啪作响。
男人小心地挡着火,递到多莉的面前,终于如愿以偿地点着了她口中的香烟。她朝他淡淡一笑,吐出一团烟雾,懒洋洋地伸出一只手,让他亲吻。他立即把燃烧的美钞丢进了玻璃烟灰缸里,垂下头,着迷地亲吻她的手背。这一刻,他简直像一条被驯化的狗,近乎愚忠地爱慕着多莉。
辛西娅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按理说,她应该感到嫉妒,但多莉并没有不忠的行为,她只是慵懒而冷酷地戏耍着眼前的男人,旁观他因为不断膨胀的欲望而痛苦不堪,做出种种禽兽都不一定做得出来的滑稽举动。
这些天,她和多莉看了不少电影,映入眼帘的都是女性被男性驯服、虐待和杀害的画面,就连走在大街上,都能看到男人在轻蔑地鉴赏女人。现在,她看到多莉戏耍男人的画面,只觉得新奇痛快,毫无吃醋的想法。
辛西娅站在大门外,像偷窥父母享乐的小女孩一样窥视着多莉的一举一动。男人似乎完全臣服在多莉镶着白蕾丝的裙摆之下,为了讨好她,甚至不惜发出小狗似的呜呜声;但他的钞票燃烧殆尽以后,多莉就恢复了冷淡的神色,不再看他一眼。男人不知怎么办,只好旧事重提,提前把活着的父亲的遗产许诺给了她。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多莉就一阵反胃。
“怎么会有你这么废物的男人,”她厌恶地说,一脚重重地踹在他的胸口上,“我一点也不稀罕你那不幸的父亲的遗产,你自己留着吧。还有,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你让我恶心。”
男人一脸迷茫无措,不知道事态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和多莉相识于一场舞会,那时他还是一个英俊、体面、受欢迎的花花公子,对女人嗤之以鼻,认为那是只要招招手就能唤过来的玩意儿;但自从遇见多莉起,一切就变了。
她是如此美丽,如此天真,拥有一张纯洁柔媚的处子容颜,穿着洁白的连衣裙,斜戴着镶网纱的宽檐帽,手套由一颗一颗浑圆的珍珠编织而成。他阅女无数,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小处女。
然后,他就被这个小处女紧紧地攫住了,不到三天,就花光了身上的钞票。
多莉是一个洁身自好的姑娘,从不收他的鲜花与珠宝,但看他亲手毁掉那些昂贵的玩意儿,她又会露出一个被取悦的、朦胧迷人的微笑。
就这样,一捧捧粲然绽放的鲜花,被他践踏成花泥;一条条精美闪耀的钻石项链,被他用钳子剪断;一件件剪裁讲究的连衣裙,被他亲手撕烂。整个过程中,多莉始终比最清高的处女还要纯洁,没有花过他一分钱,也没有收过他一件礼品;他的钱财却神秘莫测地消失了。
随着个人积蓄越来越少,他意识到应该收手。但他自诩猎人,那么多女孩都在他的金钱攻势下屈服了,多莉却至始至终都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尤其是今天,他烧了一沓大额美钞,才换来亲吻她手背的资格,可是转眼间,他连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家境优越,习惯把女人当成资源用金钱去获取;在他的眼里,女人就像银幕上的女体、广场上充满暗示的广告、暗巷里搔首弄姿的流莺,是可以用金钱买到的;而女人整天装扮自己,贴假睫毛,涂红嘴唇,在腋窝和手腕上喷香水,也是为了能把自己卖出一个好价钱。他当久了猎人,对多莉也没有付出多少真心,只想用金钱把她征服;可随着他花出去的钱越来越多,才蓦然惊觉,自己竟然被多莉这只猎物反噬了。
他想起被自己践踏的鲜花,想起被自己剪断的项链,想起被自己撕烂的衣裙,想起空荡荡的钱包,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烟灰缸上,那是一整个工厂的工人的血汗钱,如今却因为一个女人化为了无用的灰烬。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多莉耍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一个子儿也不剩了。
他忍不住激愤地大叫了一声,猛地站了起来,想跟多莉拼命。可他虽然是一个男人,一个天生就对力量崇拜不已的男人,但并没有专门训练过自己的力量,多莉仅用一只手就将他制伏了。
“给我滚出去,懦夫。”多莉冷冰冰地说。
说完,她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了门外的辛西娅。辛西娅被她吓了一大跳。多莉似乎早就知道辛西娅在那里,眼中并无诧异,也无指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在这短短一刹那间,辛西娅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个多么大的错误。多莉并没有生错性别,身上也没有男性气质,她就是一个女人,一个柔媚、甜美、芬芳的女人。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男人才有欲望,也不是只有男人才关心自己的精神与力量。
她想起多莉在电影院说的那句话,“无论我的狩猎多么成功,在他们眼中,我始终是猎物”。
但是,猎物又怎样?
羚羊可以用一对结实的角把掠食者的咽喉刺穿,女人也可以用柔情与妩媚,像狼虎一样把男人吞吃得干干净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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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 8
多莉不再避讳辛西娅与各种男人玩乐。
她们一起参加俱乐部的晚会,一起在酒吧的舞池里跳舞,一起去绿毯似的草地野餐。她们既是无话不谈的姐妹,又是水乳交融的情人。当她们紧拥在一起时,镜子里浮现的,是一对漂亮妩媚肤色如象牙般雪白的孪生仙女。她们是那么了解彼此,闭着眼睛,仅凭摸索就能帮对方扣紧文胸的金属扣子。
多莉熟知每一个花花公子的秉性,她戴着镶黑网纱的阔边帽(网纱上点缀着细小圆润的珍珠),抹了口红的嘴唇微启,像故事里无所不知的女巫一样,将那些花花公子恶劣的手段和陋习全部告诉了懵懂的辛西娅。
辛西娅听得一愣一愣的。她一直以为她和乔森是纯粹的爱情,没想到在乔森眼里,她只是一张可以收集的邮票,一座可以赢取的奖杯,一件可以抛弃的物品。简而言之,她就是一张他用过的检测男性魅力的试纸,廉价,脆弱,毫无保存的价值。
难道他对她一点儿爱情都没有吗?他是怎么做到完全不动感情的?她就那么差劲,那么不值得他喜欢吗?
还是说,男人都这样,从来没有把女人放在平等的地位过;对他们而言,女人只是狩猎的奖品与展示生殖力量的途径。
听见这句话,多莉冷不丁想起了叶利斯特拉托夫。
叶利斯特拉托夫尽管温和、体贴、文质彬彬,意志力却像钢铁一样强韧,见识如同汪洋大海一般广阔。他既是煽起她欲望之火的源头,又是替她打破性别桎梏的斧头,更是她像女主宰者一样醉生梦死、穷奢极欲的底气。在她接触的几千个男性当中,再没有一个男人能与叶利斯特拉托夫相提并论。他太好了,以至于根本不像一个男人。
于是,多莉回答:“男人都这样。”
这时,舞会开始,管弦乐声在金碧辉煌的大厅回旋、飘荡起来。人们开始跳四对舞。辛西娅刚知道乔森玩弄她的手段,还有些忧郁。多莉侧头看了她一会儿,轻声说道:“跟我来。”
辛西娅不明就里地跟了上去。
多莉握着她的手,带她走进了舞池。她们是四对舞中唯一一对手牵手的女人。所有人都在看她们,看她们蕾丝镶边的裙摆互相摩擦,看她们纤细的腰肢惹人怜爱地扭动,看她们娇小雪白的双手时而分开,时而紧紧扣在一起。她们是如此美丽,如此可爱,全场再找不出第二对像她们这样发色身材气质都相仿的女人,连溜转的眼眸都比其他女人更让人发馋一些,因为她们尚不属于任何男人,只属于彼此。未被采撷的花朵,当然更珍贵一些。
一曲完毕,多莉吻了吻辛西娅热乎乎的脸蛋儿,在她的耳边轻柔地低语:“别难过了,我教你怎么玩弄他们。”
刚好,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戴着手套,穿着熨得笔挺的西装,手上像英国人一样拿着手杖。他彬彬有礼地问道:“请问两位可爱的小姐找到可靠的男伴了吗?”
辛西娅以为多莉口中的“玩弄男人”,会像乔森那样先说几句甜言蜜语,不禁有些吃醋。谁知,多莉竟然直截了当地答道:“我们就是彼此的男伴。”
男人微微惊讶,很快反应过来:“你们是女同性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