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让焦娇不知道晕过去多长时间,再醒来时只觉得身下冷硬,眼前一片漆黑,后颈上的闷痛让她猛地反应过来,她被绑架了。
一瞬间她心跳如鼓,又立马告诫自己冷静下来,绝对不可以自乱阵脚,那两人明显是冲着明嗔来的,他们没有杀了她,只不过是想利用她来牵制明嗔罢了。
焦娇坐起身,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着这个屋子,才发现室内空空如也,连张床都没有,她躺在地上,身下只垫了些枯草,难怪觉得阴冷。
她靠着墙站起身,在这间囚室里绕了一圈才发现这室内四面都是实心的石墙,只在门上开了扇巴掌大的小窗,焊着几道铁栏。
焦娇垫脚朝外看去,只能看到漆黑的甬道上,零星的点着两盏油灯,在阵阵冷风中明灭不定,透着一股子阴森森的味道。
她正想着那些人为何要为难一个和尚的时候,牢门突然被打开,明嗔被人推搡着进来,他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光线太暗,焦娇看的并不真切。
因为双手拿着那样东西,明嗔被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焦娇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他,愤愤地看着大门再次关闭。
“明嗔大师,你没事吧?”
“多谢施主关心,小僧无事。”明嗔轻轻摇头,然后把手中一直小心翼翼护着的东西递给焦娇。
焦娇接过来定睛一看,才发现他递过来的东西竟是一碗稀粥,她今日还未曾进食,又接连遭遇变故,正饿的头晕眼花,触及到明嗔的眼神,问道:“明嗔大师,你吃了吗?”
出家人不打诳语,明嗔只是摇摇头,道:“小僧无妨,施主请。”
他的衣物整齐,身上并没有受到苛待的痕迹,可能是觉得自己连累了她,面上透露出些许难过,焦娇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碗粥喝了下去。
这碗粥稀得过了头,根本不足以果腹,只能勉强灌个水饱。
囚室里有些阴冷,焦娇身体羸弱,忍不住低咳了几声,明嗔便将自己身上那件华丽的袈裟脱下递给她。
见焦娇不肯接,便直接将袈裟披在她身上,而后径自在地上坐禅,他习惯性的抚上腕间,却摸了个空,只得合上手掌低声诵经。
明嗔的声音虽不高,但在幽静的囚室内听来,却清晰无比,柔和坚定,有慰人心神的力量,使焦娇逐渐心静下来。
过了几个时辰,门被打开,有人来给他们送饭,那人放下一只碗,就离开了,焦娇凑近一看,地上放着的竟是一大碗红烧肉。
给和尚送肉吃,这是何其歹毒的恶意……
焦娇气得咬牙,还不等她说什么,便听到外面隐约传来说笑的声音,她站在门边,模糊地听了一会儿,这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二人是丰城本地的地痞流氓,见寺庙在城中大肆布施,便心生歹念,顿觉有利可图,而明嗔从玥京出发一路南下游学讲经,途径丰城,被此地寺庙奉为上宾,那些地痞见了便以为他是寺庙的管事,于是将他绑了过来,以此来向寺庙勒索钱财。
明嗔看她不肯用餐,便道:“施主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焦娇摇头,道:“我自当和大师同甘共苦。”她见明嗔还想说些什么,微笑着道:“我心意已决,大师不必再劝。”
明嗔听着,有些动容,念了一声佛号,虽身处险境,他的心情却仍然慢慢变好。
又过了几个时辰,门再次被打开,那两个地痞看到地上的碗,琢磨出了他们的意思,不由得露出了嘲弄的神色,嘴里也跟着不干不净起来。
他们看到二人对坐在地上,焦娇的身上还披着明嗔的袈裟,随口开了些下叁滥的玩笑,然后哈哈大笑,露出满嘴黄牙。
明嗔微蹙起眉,念了声佛号,担忧地看向焦娇,却见她端坐在原地,不为所动。
她又不是未经事的小姑娘,听着他们口中的荤话,恶心厌恶之感居多,但要说羞窘,那真是半点都没有。
看她如此淡然,他们反倒觉得索然无味起来,又骂骂咧咧了几句,便离开了。
总算是安稳度过。
焦娇松了口气,却见明嗔依然忧虑,道:“是小僧连累施主……”
焦娇安抚地看着他,道:“大师放心,我无事。”
明嗔念了声佛号,眉宇间的愁色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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