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节骨眼回国干什么?”
齐繁皱紧了眉头,沉声道。
办公室里没开灯,厚重的窗帘拉上,足够黑暗的环境里只有电脑屏幕发着光,齐繁靠在椅子上感觉有些力不从心。
“我不回北市,你帮我糊弄糊弄,谁能知道我回去?”
陈徵推开凑上来的女人,“啧”一声表示不满,可是女人仿佛看不懂他的暗示,依旧往上凑。
她鼻尖若有若无的蹭着他的脖子试探,鼻息洒在颈间,暧昧至极。
喧嚷的环境里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角落。
陈徵目光骤冷,勾了勾唇掐住女人的脖子将她按倒在沙发上,随即挂断了电话,还未等女人高兴,他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抵着她的腹部。
“no,no……”
“That's the nerve to get into my bed?”陈徵勾勾唇,扣动了扳机。
“So,sorry……please let me go,please……”
女人一袭红裙,浓妆艳抹,烈焰红唇一张一合,语无伦次地在求饶。
“Your name?”
“Kitty.”
陈徵把枪丢到桌子上,将人松开,戏谑道:“cat?”
女人整理了一下头发,惊魂未定,讪讪道:“no,person,average……”
“Do one thing for me, and you will be done tonight.”
“what?”
陈徵向舞池招了招手,宋玉急忙甩掉一起热舞的女伴跑过来。
“让她去教阮冬点有用的知识。”
“徵哥,什么有用的知识啊?”
宋玉解开两颗扣子喘气,看一旁瑟缩的女人,一脸妩媚又风尘,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
“她不是想留在这里么?”
陈徵起身,语气淡淡,像是只是在说什么平平无奇的事情。
宋玉虽然见惯了这种圈子的残酷与冷漠,但还是忍不住脊背发凉。
“徵哥,这不太好吧?”
“她既然想留在我身边,那就要心甘情愿为我所用。”
陈徵秘密回了国,他知道齐繁会给他安排妥当,但还是几经周折,才敢在南城落了脚。
正值寒冬,医院人流不息,陈徵直奔顾苌办公室,正准备开门时却被护士拦住:“你谁啊?”
“我找顾苌,顾医生。”
“她还没下手术台,你是她什么人?”
“朋友。”陈徵挑挑眉,微微一笑,琥珀色地瞳孔里倒映着眼前的景色,一双桃花眼微微弯着,他又继续开口道:“好姐姐,顾医生什么时候忙完?”
“大概还要半个小时,你坐着等会吧。”
护士说完一溜烟急忙跑了,陈徵笑着坐在长椅上等,一直等到天黑,顾苌才姗姗来迟。
顾苌出来消毒的时候,就听到小姑娘给她通风报信,说有个帅哥来找她,表情意味深长,责怪她把这么好看的朋友藏着掖着。
她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见是陈徵,才松了口气。但瞬间又有些许失落与怅然。
“顾医生。”
顾苌本来想当作视而不见,但陈徵直接叫住了她。她眸光微闪,但还是轻声道:“进来吧。”
门被关起来,顾苌坐在位置上,开门见山:“陈总?什么事值得你千里迢迢来给我上演程门立雪的戏码?”
“你说呢?”
陈徵碰了碰桌上的含羞草,笑得漫不经心,自己捞了个凳子坐下:“叶琬沂,去哪了?”
顾苌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她不是回去找你了?”
“后来呢?”
“那我怎么知道?”
顾苌一口干了杯子里早就冷掉了的水,只觉陈徵无理取闹。
“什么事非要瞒着我?”
“脑科在六楼。”
顾苌给电脑插上电源线起来,发现陈徵还直勾勾盯着她,吓了一跳:“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真不知道。”
“她回北市后让我帮她调查了你哥这些年在南城的病历,后来就是你全家接受调查,我们也失去了联系。”
“她一直说最重要的人是她妈妈,可是她为了你放下芥蒂,她破例太多次了,你没必要再折腾她。”
“放下芥蒂、破例?”陈徵嗤笑出声,“什么冠冕堂皇的狗屁理由。”
破例的岂止是她一人?
这几个月陈徵就连梦里都梦不到,可身边所有人都只会告诉他,不知道。
陈徵闭了闭眼,万念俱灰。
他觉得过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将她遗忘,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