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之后,赛特瞪着浮在空中的六边形:“你到底想要我们怎么样?”
“啧啧,别说得我像在威胁你们一样。”
阿瓦隆说:“我很好说话的,只要你们点头,甚至不用做任何事就可以一辈子高枕无忧,这样不好吗?”
修冷笑着反问:“如果让你做人类的傀儡,你愿意吗?”
“我更喜欢用‘盟友’这个词,”阿瓦隆笑着说,“怎么样,愿意考虑我的提议吗?”
“不好意思,”赛特冷冷地说,“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拆了你这台没用的机器!”
“哎呀呀,看来沟通无效呢。”
阿瓦隆叹了口气,一步一步回到了半空中:“不要紧,我知道人类在气头上的时候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这样吧,我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考虑,明早再给我答案也不迟啊。”
“两位,这边请吧。”
桑德森带着赛特和修离开阿瓦隆的核心,在机器人的押送下关进了一个小房间内。
“抱歉了,二位,今晚只能麻烦你们在这里凑合一下。”
“这是阿瓦隆的牢房吗?”修问。
桑德森抱歉的摇了摇头:“如果您要这么想的话,我只能深表遗憾。”
“被一群机器人抓住,确实挺遗憾的。”赛特说。
桑德森笑笑,从身后的机器人卫兵手中接过两件白色长袍放在地上:“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请二位换身衣服。”
“如果,我拒绝呢?”赛特说。
“还请您不要让卑职为难,”桑德森露出一个很内疚的表情,“二位能待在同一个房间,是出于阿瓦隆对二位的信任和诚意。相应的,二位只有展现出你们的诚意,这场交易才有继续商谈下去的可能,不是吗?当然,二位请放心,我们是不会偷窥的。”
赛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睁眼说瞎话的屁事,我以为只有人类才做得出来,没想到机器人也是如此。”
桑德森皱了皱眉,表示不理解:“何出此言呢?”
“难道不是吗?”修说,“从进入阿瓦隆的那一刻开始,我们还有隐私吗?”
桑德森解释道:“这都是为了安全考虑,如果对您造成了冒犯,我替阿瓦隆向您赔不是。”
“用不着假惺惺的,不就是要我们脱光吗?”赛特动了动双手,“打开一下?”
“好的,您愿意配合,卑职十分感激。”
桑德森隔着栅栏打开了两人的板铐,然后跟机器人卫兵一同转了过去。
赛特和修相视一眼,脱光衣服换上白袍,然后将脱下来的衣服叠好放在栅栏边。
“感谢配合,二位的衣服卑职一定......”
桑德森捧起两人的衣服,发现修的衣服上还放着一个小玻璃瓶。
“这是什么?”
“很好奇吗?”
修冷着脸说:“这是骨灰,异兽的骨灰,是你们最讨厌的东西吧。”
“亡者之物,以托哀思。”
桑德森叹了口气,蹲下身把玻璃瓶放了回去:“节哀顺变。”
“哼。”
修拿回了玻璃瓶,在桑德森的注视下和赛特重新戴上了板铐。
“已经很晚了,折腾了这么久,二位一定累了,卑职就不打扰了。”
临走前,桑德森又说道:“希望二位能好好休息,再有什么意外的话,那位可爱的小兄弟和科威尼恩人会怎么样,我可就无法保证了。”
“谢谢提醒。”赛特说道。
桑德森离开,略显昏暗的牢房内,赛特和修靠墙坐下。
“抱歉,是我大意了。”赛特垂着头,情绪低落到了极致。
“不怪你,是我们太小看阿瓦隆了,而且,普林也......”
“我最担心的就是他被仇恨冲昏头脑,”赛特说,“所以,才一直不告诉他,没想到被阿瓦隆钻了空子。”
“普林,真的杀死了长老会和四大家族的人吗?”
“换做是你,你会杀了他们吗?”
赛特长舒一口起,修的沉默已经表明了他的答案。
“都是我的错,是我把普林培养成了土匪,是我让他做到杀人不眨眼。报应,这都是报应。”
板铐困住了二人的双手,但行动上还是自由的。
修让赛特靠在他腿上,安慰道:“赛特,普林不会怪你的。”
“我是怕他清醒后会怪自己。”
赛特说:“害死卡罗尔的是长老会没错,但阿瓦隆才是一切的原罪。还有四大家族,他们靠剥削提尼斯城的居民而活,这点是很可恨,但他们与卡罗尔的死无关。普林因为仇恨滥杀无辜,清醒之后,他只会痛恨自己的所作所为。”
赛特长舒一口气,偏过了头:“都怪我,我对不起卡罗尔,是我没教好普林,我还辜负了罗老板。”
“不会的。”
修说:“我相信普林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呵,你又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修说,“虽然我跟他的相处时间不长,但他是你和卡罗尔的弟弟,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再说下去,我该脸红了。”
赛特笑笑,紧紧握着修的手:“抱歉,白折腾你一天,那么多好菜全浪费了。”
“哈,你知道啊,”修抽笑一声,“你打算怎么赔偿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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