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我弟弟。”
旁人连连点头:“难怪,基因好。”
两人都生得好,差别却很明显,乔渊是张扬的漂亮,无论面孔还是气质都很具有攻击性,江延是沉稳内敛的,哪怕坐在轮椅上,都会给人安心可靠的感觉。
乔渊现在就很想靠在他身上。
这么想,他就这么做了,趁三月巡视领地的时候,他在江延面前蹲下,脸靠着他的腿,小声撒娇:“延哥……”
江延被他的举动吓一跳,双手用力扣着轮椅扶手,手背上青筋突起,他盯着乔渊浓密的眼睫毛,紧着嗓子开口:“你这像什么样子?快起来。”
乔渊不仅不起,还贴近了些,脸在他腿上蹭了蹭,继续撒娇:“延哥……延哥……”
江延脑子瞬间乱成一锅粥,伸手推他:“别闹。”
乔渊不为所动,仰起脸,眼神清澈明亮,只一味盯着他,像在渴求他的回应。
午后的阳光照进来,他的瞳孔在阳光下泛着金褐色的光,神情纯真又蛊惑。
江延差点失控,狼狈地偏头避开他的目光:“小渊,别闹,你该回去了……”
“不,我就闹。”乔渊倔强地看着他,“你明明喜欢我!”
江延立刻否认:“没有!”
“骗人。”乔渊嘴角翘起愉悦又得意的弧度,“你在对我发-情,我已经接收到你的交-配信号了。”
江延瞠目结舌:“什……什么?”
知道他口没遮拦,没想到会这么没遮拦,江延感觉整个脑子都被他有违几千年文明礼仪传承的虎狼之词震飞了。
乔渊眯起眼睛:“看吧,你承认了。”
“没有!”江延急急否认,用严辞厉色掩盖心慌,“上次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对你没有那种心思,也不想跟你发展任何关系!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乔渊笑容凝住,冷下脸来。
江延深吸口气,用尽力气才能对他发下狠话:“你走吧,这两天是我没把握好度,我道歉,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乔渊瞪着他,唇线绷紧,眼里开始泛泪光。
江延心里刀割一样,僵硬地偏过头不再看他。
乔渊豁然起身,一抹眼泪:“走就走!稀罕你!”
说完风一样冲出去。
江延听着外面迅速远离的脚步声,颓然地低下头,他用手指在膝盖上摸了摸,那里有一滴乔渊起身时甩下的眼泪,或许是心理作祟,滚烫的温度穿透布料直达皮肉,渗进骨髓,灼痛他本没有知觉的腿。
他腰背弯下去,额头抵在膝盖上。
三月蹭过来,尾巴轻轻拍打他的手,又抬脚搭上来,用头拱他手臂,想往他怀里钻。
过了许久,江延终于抬起头直起身,抱住跳上来的三月,长长叹息一声,不知是解脱还是无奈后的认命。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看到乔渊。
可虽然看不到,他却总能想到,乔渊眼里蓄着泪的样子刻在他脑海深处,店里清闲的时候、夜里躺在床上的时候……只要停下来,那张脸就不停在他眼前晃,晃得他心口钝疼。
他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决定去考个驾照。
学车的时间过得很快,报名的时候还是秋天,店门口的砖地上落满金黄的银杏叶,拿证的时候已经进入深冬,银杏树叶已经掉光,只剩光秃秃的树枝,满目萧条。
拿到证后,他第一件事就是去买车。
看到他关店门,在旁边晒太阳打牌的大爷大妈笑着打招呼:“小江,又出门啊?”
江延笑了笑:“嗯。”
“驾照拿到手了吗?”
“拿了。”
“拿了好,以后就能自己去进货了,方便。”
“是。”
“哟,三月也跟你一起出门啊?”
三月趴在江延肩膀上,尾巴甩了甩,“嗷呜”一声算作回应。
最近三月变化也很大,不仅又胖了一圈,还成为远近闻名的小霸王,领地扩大到附近三四个小区,每次出门都会有一堆猫狗前呼后拥,可把它威风坏了。
江延担心它乱跑被坏人抓走,每次出门都要给它拴上绳子,别人看到它都忍不住过来逗,笑着说它这个霸王比狗还遵纪守法。
“三月换新项圈了,真漂亮!”一个经常在附近打牌的大妈凑过来,挠挠它的胖脸,又想再摸摸它的头。
三月却歪头避开,不让她摸。
江延笑道:“哪儿都可以碰,就头不行,它现在觉得自己是老大,头顶金贵得很。”
大妈哈哈大笑,稀罕得不得了。
江延跟大家打过招呼,打车去了4S店,挑好车再送去改装,等车彻底到手后,他带着三月出去兜了趟风。
这是进货用的面包车,里面很宽敞,三月兴奋地来回跑酷,跑着跑着突然停下来,耳朵动了动,趴到窗子边上叫了一嗓子。
江延没在意,继续往前开,三月开始挠玻璃,“嗷呜”叫个不停,似乎很着急。
江延:“猫砂盆在那儿呢。”
三月却没有要便便的意思,从侧面窗子挪到后面窗子,一直盯着某个方向看。
江延疑惑,把车停下来,回头看看,开始倒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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