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混乱光影中,我看见了那颗丹珠,颜御送的,不知是何作用。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闪而过,轮廓和它逐渐嵌合。
玉符!我急攻几招逼退近身的几人,迅速念诀将灵珠召至左手,而后剑悬身前,腾右手从怀中摸出师父留下的玉符,也管不得许多,将丹珠直接嵌进中央缺口。
强烈的金光爆发出来,我双眼一阵剧痛,而后漆黑一片,竟是短暂地失了明。
糟了。外界现在是和光景我不得而知,只能凭着听力辨别,似乎有人的惊呼。
晚亭!一阵风动,寒云飞扑至我身前。我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寒云急忙扶住了我。
我感觉自己浑身的气力似乎在飞速流逝,周遭环境也渐渐安静。
是敌人收手了?还是我不知道。
恍恍惚惚地,眼前终于有了景象,我似乎来到了长河之畔,滔天水势波澜壮阔,岸上花草生机盎然,隐隐还有人声。
我转过头,这才恍觉自己此时并无实体,只是天地间一团灵华,观览世间。
身前左右出现了人影,三两结伴,亦或独身观望。
我不知他们在干什么,只能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
此时的长河与我刚刚所见大不相同,浪涛渐缓,水波之上隐隐有金光流转。
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想凑上前,突然一股水柱冲天而起,吓得我连连后退。这水柱轰鸣似有雷霆之势,而后骤然跌落,从中显现出一个略显狼狈的人影。气息圆融,浩渺高深。
我心中一动。这里难道是,涤尘渊?
这个念头刚出现在脑中,画面一闪,眼前出现数百人。还是涤尘渊,但是很明显此时气氛非比寻常。
他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清,只能看见这些人齐齐掐诀画符,口型变化念着不知名的咒语,而后,一座巨阵凌空而起,闪着不祥的血光,笼罩住这片仙境。我从未见过这种邪门的阵法。
我不自觉地发抖,在灵体状态下,一切污浊都成为了极大的威胁。
看来,这就是当年涤尘渊被毁的场景。
阵法光芒越来越盛,这些供奉阵法的人脸上神色也逐渐诡异,挂着莫名的笑,但是双目涣散,神智不清。
突然阵法一声啸叫,我忙关闭耳识。
阵法下的人也终于察觉出不对,神智恢复,但是也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的神色逐渐变得惊恐、扭曲,而后双目彻底失了光采,面容枯槁,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纷纷倒下。
邪阵得了滋养威力大增,涤尘渊的水流被强行吸走,花木枯死化为灰烬,灵兽哀嚎最终消失,偌大个涤尘渊,再也没有了声息,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这些人算是遭了报应,怀着私心使用不知从哪得来的邪阵,却又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还有一部分人没有参与布阵,只是作为护法处在涤尘渊上空未曾下来,侥幸逃过一劫,成了截杀我们的人。
前因后果,自此全都有了交代。
那么复原涤尘渊的关键,就是找到邪阵,逆转阵法释放被其束缚的神泉。至于那些人的魂魄,早就化为能量滋养了邪阵,不复存在。
不知是什么时候我离开了那片空间,回到了战场。五感恢复,精力充沛,而周遭的一切都像是被定格,寒云面上的震惊与恐慌仍未消退。
阵法在哪?我低下头。
我看见了手上的玉符嵌珠。
玉符里,是天道的记忆,虽说涤尘渊两不管,上下界天道无法插手。可是对此地发生了什么还是清楚的很。
那么这颗丹珠就是阵法的缩影了。也不知道颜御是怎么得来的,这小子机缘不浅啊。
我托起玉符,定格的时间再次流动,来敌不明情况不敢再轻举妄动,寒云走至我身边。
寒云,我轻声唤道,你还欠我一壶酒呢。
寒云刚想说我怎么还有心思想这个,突然神色大变。
我趁他不注意,将他一掌推开,然后运足灵力将毕生修为注入丹珠。
想要逆转阵法,就必须以世间至清涤尽阵法之污浊。没有什么,比我的修为更合适。
光芒再次绽放,狂风大作,寒云再想过来已经来不及,任他如何努力,都会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挡回来。
而对面的敌人就没有这待遇了,他们只来得及看见一阵光芒,而后就再没了知觉。
像这等阵法都有阵灵生成,驯服阵灵,也得满足他的愿望。而这个阵灵的愿望,就是把当年逃走的美餐吞咽入腹。本来若要洗尽邪性我就不该纵容,但是留着他们,对寒云没有好处。
我最后看了一眼寒云所在的方向。
等我啊,寒云。飞升上界,在那里等我。
神魂被抽出躯壳,在狂风中被撕裂,磋磨。
可是我还在。
☆、尾声
发生了什么?
记忆里似乎少了一些东西,多了一些东西。
少的,是神魂出窍后的记忆。涤尘渊恢复了吗?寒云飞升了吗?下界的仙途如何了?
多的,是奇怪的东西。之所以奇怪,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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