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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急。我叫来小二,上壶清茶,要了几盘小点,一个人悠哉悠哉坐在这里。
    斗笠摘下,我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此时的心境较三年前大不相同,遇见同样的茶,自是要细细品味。
    或许这就是人生,我笑着望向街上。初来乍到时一身锋芒急于求成,品茶也就与喝白水没什么区别;茶需要慢慢品,人生需要慢慢过,沉淀几分下来,褪去杂质,再去回味之时,就发现似乎这苦涩与清香早就交织在了一起,难舍难分,长相厮守。
    可能有的人喜清茶,甘甜淡香,不过分突出,却也绝不逊色;而有的人呢更爱浓茶,醇厚浓郁,颇似人生之轰轰烈烈,敢爱敢恨。
    一样茶百人品,一般世道万人经历,总是难以得到尽然相同的结果。追求不同。
    长街喧嚣,人间烟火,世味纷繁,我心所向。
    又在胡思乱想,我摇摇头抽出思绪。而今的我,不过就想再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人,过一番平平淡淡却又幸福美满的生活罢了。至于心意,他若是接受自是皆大欢喜,若是不愿,那便当做是挚友,共闯天下,览尽山河。
    我独坐窗边,从朝阳初升待到日暮西沉。
    却还是一个人。
    他呢?许寒云呢?他忘记我了吗?忘记了今日的约定?
    我心下隐隐不安,伴随着怨怼与愤懑魔气被唤醒的时日太久,杀戮之气过重,一时间这股煞气还未完全平息,魔的本性有些死灰复燃的意思。
    我闭上眼,默念清心诀,平心静气。
    许是有事耽搁了吧。我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我抱着一丝侥幸继续等。酒楼关门,我就倚在房顶上数星星。
    两天。毫无消息。
    出事了。根本不作他想。许寒云的性子,不可能弃约定不顾,甚至连个招呼都不打。
    心中郁气翻涌,如果这时有人盯着我的眼睛看,泛着黑气与血光的双眸足以吓得对面落荒而逃。这种感觉,和之前厮杀成狂时一模一样。
    好在斗笠遮住了我的神情。
    我咬紧牙关,左手一翻一转,机关触动后一根细针弹射出来。
    我伸手截住,两指夹住针尾,对准右手手背刺了下去。
    每个魔修都有一处命门所在,倒不至于要命,但是短时间内魔气运转会受阻,等同于此时除了肉身力量,毫无反击之力。我将命门留在手背,根本没打算防别人。就是给自己准备的,不时之需。
    疼痛感席卷全身,我忍不住浑身一颤,不过这一番折腾终于使魔气平复了下来。
    要不是之前被老头子逼着练了一身好武功,在这种动用灵力相抗只会火上浇油的情况下,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清醒过来。
    冷汗涔涔而下。再怎么说,如此作为对身体也是损耗极大。
    我跌跌撞撞走在街上,瞅准时机,拐弯钻进个无人小巷,盘膝打坐恢复元气。
    幸亏没有仇家注意,否则调息结束前自己的小命可要不保。
    一炷香的功夫,我睁开眼,运转灵力毫无滞涩,这才真正冷静下来思考何去何从。
    回山?自己离开这三年,走至各地几乎没怎么听到许公子追烨流光的英名,按理说之前我二人闯荡时名声早就立下,除非许寒云不曾行走江湖,否则必会留下踪迹。
    死马当活马医,我踌躇片刻,召出追烨御剑回山。
    ☆、途生插曲惊慌心
    赶路着急,下方光景也没细看,一扫而过间似乎见到某处隐隐有黑雾弥漫。
    奇怪。这分明是魔气所致,可莫非魔修已然猖獗至如此地步,能在仙门的地盘上肆意妄为而无人理会了?
    坐视不理实在是不能,况且心中莫名觉得,如果错过我会后悔终生,我降落下来,手握剑柄观察眼前景象。是个道观。
    此处距离最近的城镇其实不过几里地,可这般情形全然没有引起城中人的注意。
    我稍一盘算,恍然大悟,收敛一身灵力,褪至毫无修为的模样,果然,眼前建筑焕然一新,古朴庄重,没有丝毫的问题。
    看来这旁边竟是个凡人组成的城池。倒不是说这不可以,只是一般这样的城镇也会有修道之人看顾,尤其是在现如今魔道蠢蠢欲动之时,断不可能放任不管。
    怪哉怪哉。
    我提着剑走进观中。灌注灵力至全身,那种阴郁之感再次包裹周遭。
    哎呦连日赶路,甚是疲倦,途经贵宝地顿觉亲切不已,想来是天要我在此停歇一段时间,还望观主担待。我高声呼喊,算是打个招呼,而后找个蒲团坐下,闭目养神,似乎是毫无戒心。
    就算是来者不善,我也能收拾了你。
    我悠哉悠哉坐着,时不时哼着小曲,惬意极了。
    心里再急,此间事不了,怕是抽身难矣。
    入夜。
    这家伙还真是有耐心,我一点魔气未露,一身的精纯灵力足以让任何魔物心动,可他居然还真能挺到晚上,这定力,在下佩服佩服。
    没办法喽,只好我主动出击。
    我取出酒壶闷了一口,烈酒直烧入脑,却正好可以让自己保持清醒。见酒疯一个,没辙。
    我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假作不经意地向周围看去,神识放开悄无声息地探查着屋内地每一寸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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