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好像看见梁净怀的妹妹了。”陈宋洗着手。
旁边的女人惊讶出声:“他还把他妹妹接到冀北来啦?”
“应该是考了这边的大学吧。”陈宋想了想回答。
“啧,好好一个男人,怎么就那么妹控呢。”那女人扁了扁嘴,还有些可惜的意思。
陈宋没接话,抽了几张纸擦拭手上的水,那人又接着说:“鸽了你的约会跑去找她,还每天打电话回家,想想我都膈应。”
“他只是担心她妹妹而已。”陈宋见她越说越气愤,连忙打断。
“也就你好,忍了他那么久。”
陈宋淡淡笑了笑:“走吧,再不回去服务员还要以为我们逃单了。”
听此,梁听晚连忙面向墙装作玩手机的样子,直到他们走了,才靠在墙上发起呆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之前明明出了过年没再回来过,而且也没有打电话给她。
梁听晚心中隐隐有个猜想,拿出手机来给李阿姨打电话,那边没过多久就接了,听到李阿姨的声音,梁听晚又有些紧张,张了几次嘴,一个深呼吸才说道:“喂,李阿姨,我有个事要问你。”
“哎,你问。”
“就是,我哥之前是不是经常会给你打电话。”梁听晚说得很慢,尽管说完她还有些忐忑。
“啊是,”李阿姨说完又迟疑了一下,“但是你哥不让我告诉你。”
“那他打电话来都干嘛?”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梁听晚开心得弯了弯唇角。
“就问问你好不好啊,有没有感冒发烧,过得开不开心,你之前有次发高烧,他还半夜赶回来了。”李阿姨越说嘴上越起劲,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哦好,谢谢李阿姨。”
挂了电话,梁听晚还有些没缓过来,所以梁净怀并不是自己看到的那样冷漠,他一直在关心着自己,而且也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回来看过她。
这意料之外的收获几乎要将她砸晕,好像,事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梁净怀一直都不讨厌她。
想着他也曾为了她半夜赶来南沂,对于他来说,也许和自己以为的不一样,自己或许并不是无足轻重的人,有了这个认知,梁听晚突然豁然开朗。
连周宜都发现她去个厕所回来变得更加开心了:“你捡到钱了?”
“没,但是是比捡到钱还要开心的事,”她眉眼笑着看周宜,有一些不易察觉出来的骄傲,“我发现我在我哥心中的位置好像还挺重要的。”
说完,发现周宜一脸的就这的表情,周宜实在无语:“这明摆着的事你现在才知道?”
“啊……”梁听晚愣了愣,原来别人早就能看得出来了,那为什么她现在才明确这件事呢。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梁净怀并不喜欢她,自她懂事以来,都下意识地讨好他,希望他能够喜欢自己,让自己一直留在他身边,只是他一直都对她不冷不热的。直到那天,她原本就薄弱的安全感被击个七零八碎,她只顾着难受和哭哭泣,竟然把从前的事都一一否定掉了。
好傻。
梁听晚意识到自己多傻,忽略掉了所有的细节,沉浸在自己一味的自以为是之中:“我们赶紧回去吧。”
梁听晚把周宜送回学校就连忙赶回家。
回到家时,梁净怀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客厅沙发上,双膝上放着电脑,修长的手正在敲着键盘,她换下鞋:“哥,你在干嘛?”
“写诉状,”他的手停了停,转过头看她“吃饭了?”
“嗯,跟周宜吃的。”梁听晚把鞋子摆整齐,向他走去,“你吃了吗?”
“还没。”梁净怀把文件保存好,关了电脑。
“那你……”梁听晚看见了桌子上摆放的菜,哑言,她记得自己是给他发过消息的,没想到他还是在等自己回来吃饭。
梁净怀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走到厨房问她:“煮了点粥,要是饿了就吃。”
“好。”梁听晚点点头。
见梁净怀端着粥在桌旁坐下,梁听晚挪了挪,在他对面坐下,梁净怀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有话要说:“怎么了?”
梁听晚摇摇头,脸上却抿嘴憋着笑:“哥。”
“嗯?”梁净怀用勺子搅拌了一下粥,白粥冒起热气,迎面而来。
面前的男人面容俊俏,鼻梁高挺,唇瓣嫣红,看上去无比熟悉的面孔,梁听晚却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变化,不同于以前两人相处的任何一种模式。
“我今天见到你前女友了。”梁听晚撑着下巴看着他,全然不觉得自己语出惊人。
梁净怀的动作停住了,他抬头看她,眼底还有未来得及掩饰的惊讶:“你见过她?”
梁净怀在脑中过了一遍,并不记得两人曾经见过面。
“我以前去找你的时候看到过。”梁听晚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但还是实话实说。
“什么时候?”梁净怀问。
“就你大四毕业的那个暑假。”梁听晚放在底下的手忍不住的抠弄椅子。
梁净怀想起来了:“就你一声不吭地来,然后一声不吭地走的那次?”
“嗯……嗯?”梁听晚惊讶地张了张嘴,“你怎么知道?”
“闻航景说的。”梁净怀渐渐地明白过来,“所以你是因为看见了我的女朋友,然后走的?”
“也……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梁听晚想否认,心下怪闻航景怎么不帮人保守秘密,“我那个……”
梁净怀却抓住了重点,放下勺子,对上她有些心虚的视线,心情却变好了,靠在椅背上安然自若,微微地勾一勾唇:“你吃醋?”
梁听晚瞪大了眼睛,眼神飘忽不定,如同被戳破的气球:“我没有啊,我就是赶时间,车快……”
呼吸骤停,梁净怀站了起来,身体前倾向她靠近,看着那张心慕已久的面孔,梁听晚屏住呼吸,忍不住地身体向后靠,最后背靠在了椅背上无处可退,有些慌乱:“怎……怎么了?”
“晚晚,你到底在想什么。”梁净怀看着他,面色沉静,漆黑的眼眸深邃。